我扭头看向江鹤棣,勾起唇角,目光温柔,声音也调柔对他说:“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们家棣哥。我对棣哥的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说罢,我觉得后背一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连我自己都被麻到了。
听我当着何深霖的面这样表衷心,江鹤棣不虞的面色稍稍舒缓了些,温声对我说:“这种话私下对我说就好了,当着外人的面别这么说,你我的感情不需要晒。”
外人?
何深霖是他亲弟弟。
我知他什么心思,是故意说给何深霖听的。
因为何深霖曾经喜欢过我,他一直耿耿于怀。
南琼估计被我们俩麻到了,右手在左手臂上摩挲了几下,想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抚下去。
何深霖像是赌气似的,走到南琼身边,长臂一伸揽到她的肩头上,对江鹤棣说:“恩爱就是要晒的,不晒捂着会发霉。”
啧。
这兄弟俩。
三十好几的人了,平时在外面都是行业精英,一派成熟风范。
私底下却这么“幼稚”。
南琼被何深霖的举止惊到了。
她回眸,诧异地问他:“你受什么刺激了?平时牵个手都不让牵的,今天忽然搂住我,是吃错药了吗?”
何深霖冲她使了个眼色。
奈何南琼没看懂他的眼色,冲我笑道:“你不知阿霖有多腼腆。你信吗?是我主动追的他。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要到他的电话。约他吃饭,约了好几次都约不到。来T国玩,也是我想办法把他骗来的。结果他呢,还跟我开两个套间。”
她越说越想笑,“你见过这么腼腆的男人吗?都什么年代了,还跟我玩纯情那一套。”
我朝何深霖看过去,明显感觉他的面色不太对。
像是有些为难,又像是有些害羞,甚至腼腆,总之和他优秀艺术家的外表,不太符合。
南琼性格比较爽利一些,敢爱敢恨,说放下沈肆,就彻底放下了。
哪怕他再求复合,也不会答应。
而何深霖,比较长情一些,当年因为错过了我,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单身到现在。
这也是江鹤棣一直对他心存芥蒂的原因。
虽然关系尴尬,但我们还是开了酒,走到阳台的藤椅上坐下,喝起来。
上好的红酒,入口微甘,带一种玫瑰的香甜。
越喝越好喝,喝的时候没觉得,可是后劲足。
喝到最后,南琼就醉了。
她搂住何深霖的脖颈,问道:“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你们男人,非得喜欢贱的?我哪里不如她好了?”
我知道她的心思。
她这是把何深霖当成沈肆了。
她口中的那个“贱”的是指唐娆娆。
如果唐娆娆没出现,没怀上沈肆的孩子,说不定她会和沈肆结婚。
可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再怎么飒爽的女人,也是女人,表面坚强,可心里还是有脆弱的一面。
平时装得云淡风轻,酒醉后,就露出真面目了。
我觉得她现在,更多的是不甘心,至于爱,早就消耗没了。
何深霖被南琼整得一头雾水,看向我,不解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我不喜欢贱的啊。”
我笑道:“没说你,别介意。”
他是个聪明人,马上领悟到了,问:“说的是她前男友吗?”
我点点头,如实说道:“她前男友是时旖的表哥。”
时旖前些日子,马不停蹄地追过他一段时间,最近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何深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什么运气,怎么竟跟外公死对头的外孙和外孙女打交道?”
是啊,这是什么神仙运气?
追他的女人,要么是邢启荣的外孙女,要么就是外孙的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