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川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什么,唐娆娆回国了?我没听错吧?”
“是,跑到海城沈肆的地盘上去了。我怀疑林绾绾跟唐娆娆有关系,所以让你盯紧林绾绾的行踪。”
秦暮川低沉声音问道:“不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具尸体有问题,她金蝉脱壳了,没死成。”
秦暮川冷笑了一声,“她的命可真大,那样都能让她逃掉。逃了就逃了,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轻轻地说:“她有脸吗?”
她不只没有脸,也没有心,但凡她上次别对迎迎下手,我也不会把她逼到绝路上。
迎迎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现在变得木木呆呆,话都说不出来,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理治疗,起的作用都很小。
如果我们去得晚了,迎迎的命都没有了。
祸不及家人,她可恶到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秦暮川又说:“如果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想办法把她引过来,来个瓮中捉鳖。”
“没有。她隐蔽了那么久,此次回来肯定是冲复仇来的,不可能轻易泄露行踪,也不可能轻易被我们引过来的。江鹤棣这边已经派人过去了,先试试看吧,不行到时再想别的办法。”
“好,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跟我说一声,哥哥为你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我轻声说:“可唐娆娆也是你的妹妹。”
秦暮川冷笑一声,“她还是人吗?已经变成鬼了,我可没有那么可怕、毫无人性的妹妹。我的妹妹只有你和烟儿两个。”
的确,唐娆娆已经变成鬼了,可怕的恶鬼。
接下来的两天,江鹤棣派去海城的人并没抓到唐娆娆。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要么就是一直躲在沈肆的别墅里不出门。
沈肆的别墅戒备森严,外人是进不去的,江鹤棣的人也进不去。
唐娆娆和沈肆有些旧情,如今回国,投奔他肯定不是简单的投奔。
因为沈肆那样的人,不会养闲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突破口,沈肆的女朋友南琼就是那个突破口。
她同样也恨唐娆娆,恨之入骨。
我拿出手机给南琼去了个电话,问她:“你和沈肆的关系最近怎么样了?”
南琼说:“我最近几天一直待在我外公家里陪他呢,没回海城,怎么了?”
“有人看到唐娆娆去了沈肆的别墅,这几天一直藏在他家里。我这边派人了过去,但是进不去别墅。”
南琼嗓门骤然提高,骂了句脏话,“他妈的,那个死妖女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沈肆这个孙子,怎么连个女鬼也上?就不怕得病吗?不怕被夺了魂吗?”
看南琼的反应,看样子她和沈肆还没分手。
渣男总是有独特的致命魅力,吸引着女人,飞蛾投火。
“你能去沈肆的别墅,把唐娆娆引出来吗?”
沈肆是狼,唐娆娆是狈,这二人在一起很容易狼狈为奸,最主要的是唐娆娆知道江宗城那件事,如果再加上个林碧,江宗城凶多吉少。
江宗城一出事,江氏势必受损。
江鹤棣和江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手机里传来南琼气愤的声音,“我现在就订机票,回海城,马上杀回沈肆家看看。对了,唐娆娆在沈肆哪套别墅?”
我把沈肆的别墅地址告诉她。
南琼应道:“好,你等我消息。”
我叮嘱她:“记得多带几个人,唐娆娆那个女人特别阴险,且心性狠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这边派去的人,也会在外面接应你。”
我把程城和江翎的手机号发给她。
她却说:“不用,我自己带人去,不能让阿肆知道我跟你私下有联系,他现在对你老公恨之入骨。”
明明是他先对江鹤棣的母亲下毒手的,不过跟那种人,也讲不了三观,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特别正直。
“好,你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很快到了周六,我和秦暮川去海城见闻皎皎。
因为唐娆娆露面了,本来平时只带一个保镖的,现在带了四个。
和闻皎皎约在市中心一家西餐厅,名字叫作Circleoflife,翻译过来是:生生不息。
生意如名字一样,客流不息。
虽然价位贵得离谱,但生意却奇好,环境也特别好,面朝大海。
用餐的时候隔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观海。
我和闻皎皎靠窗而坐,点了两份经典的法式套餐。
秦暮川隐在隔壁包厢,说是包厢,其实是用古典的木质屏风隔开的。
只要想看,还是能看到闻皎皎的。
闻皎皎比上次见面清瘦了许多,脸颊都凹下去了。
爱情是把双刃剑,最养人,也最伤人。
相爱的时候,让人容光焕发,分开的时候又让人如行尸走肉。
闻皎皎低头切着牛排,刀子在牛排上划拉了半天,也没把牛排切开,心思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我伸手把她的盘子拿过来,用刀和叉子帮她切开,再递给她。
闻皎皎低声道一句谢,依旧落落寡欢。
我问道:“就那么喜欢他吗?”
闻皎皎低“嗯”一声。
“不觉得他挺渣的吗?”
话音刚落,对过屏风后面一道凌厉的目光朝我射过来。
闻皎皎点点头,“是挺渣的,可是感情都是不理智的,不是吗?”
“不觉得他骗了你吗?如果他一开始把事情跟你说了,你还会爱上他吗?”
屏风后射过来的目光越发冷冽。
闻皎皎说:“估计不会。”
我拍拍她的手,“重新开始新的恋情吧,新的恋情能忘掉旧的恋情,帮你快点从情伤里走出来。”
屏风后射过来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样。
紧接着我的手机短信响了,是秦暮川发来的:宁鸢,你干嘛往我心口上插刀子?
我手指在手机键盘上轻敲,回道:那你能娶她吗?如果不能就别耽误人家姑娘。
秦暮川半天不回信息了。
闻皎皎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在相亲。”
“有看中的吗?”
闻皎皎摇头,“总是忍不住和阿川做比较,发现比他家世清白的,不如他风趣;比他英俊的,不如他有魄力;比他有魄力的,不如他洒脱。比他洒脱的,又不如他有气场。”
听着耳熟,貌似之前从傅哲口中听到过。
他也总是拿相亲对象和佟梨做对比。
得不到的那个,最终成为了心底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