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我对楚烟洲说:“你朋友在H国遇到的那个像唐娆娆的女人,江鹤棣派人去查,结果那女人失踪了。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唐娆娆。”
手机里一片沉默。
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之久,楚烟洲才开口说话,“她真的没死?”
“是的,没死,但人也不见了,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知是故意躲起来的,还是巧合。我感觉这件事爸爸应该知道些什么,你找个机会问问他,问的时候注意观察下他的情绪和神色。”
楚烟洲略一思忖回道:“好的。”
刚要挂电话,楚烟洲说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叫林绾绾的女人,前几天来挂我的号了,还特意要了我的电话号码。”
我一怔,这是连楚烟洲也开始渗透了。
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过几秒钟,我问道:“你给了吗?”
“给了。”
“她之后有没有联系你?”
“暂时还没有。”
我想了想说:“如果要约你见面,就去见,最好能取到她的头发之类。”
听我这样说,楚烟洲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你怀疑她就是唐娆娆?如果她是,那我朋友在H国遇到的那个又是谁?再说林绾绾的长相和唐娆娆差别很大,唐娆娆是深邃的双眼皮,而她是浅扇形眼,不只眼睛,两人鼻梁嘴唇,甚至脸型都不一样。唐娆娆的五官比她的立体明艳得多,且连声音都不一样。”
“不是,只是想让你取了她的头发,到时找人去数据库里对比一下,看看她真正的身份。当然也不排除她就是唐娆娆,毕竟一切皆有可能。再说五官长相这东西,可以整容,声音可以伪装,唐娆娆之前还曾整得跟我一模一样,也伪装过我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连江鹤棣都没分辨出来。保不齐,唐娆娆整成别人的模样,回来复仇呢。”
楚烟洲思考了一会儿回道:“我不认同你的想法。唐娆娆能跟你整得像,是因为她跟你是三胞胎,你们俩五官本就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稍微动一点儿地方就长得很像。我觉得这个林绾绾很有可能是唐娆娆找的一个复仇的帮手,或者说是工具。”
“我也觉得是,你先去爸爸那边探探口风,探到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的。”
挂电话后,江鹤棣拉我坐到他的腿上,抬手把我眉间的皱纹舒展开,“不就是一个工具吗?我让程城带人把她做掉,斩草除根。”
“别,刑法上写的不要犯。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她很古怪,先是勾搭江鹤峤,接着勾搭贺明锵,今天还对何深霖各种放电,现在连楚烟洲也不放过了。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只是想替唐娆娆复仇那么简单,这么煞费苦心,或许还有别的目的。也或许,她不一定是唐娆娆的人,也有可能是别人派来的。”
“我让程城带人把她抓起来,送到傅洲那里,用点手段问出来就是了。”
“等等看,放长线钓大鱼,鱼还没上钩,先把饵毁了,鱼跑了怎么办?”
江鹤棣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语气带着娇宠,“行啊你,跟我在一起待久了,都得到我的真传了,能沉得住气了。”
我扑哧笑出声,“自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夜受江先生这般熏陶,成不了仙,也能成精了。”
江鹤棣捏起我的下巴,在我唇上重重一啄,“嘴巴这么甜,是抹了蜜吗?”
“不,是吃了蜜,你尝尝甜不甜?”说着我朝江鹤棣努起嘴唇,索吻。
话音刚落,嘴巴被江鹤棣的唇堵住。
他一手按着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深深吻住我,像要把我按进他身体里似的。
正当我们俩吻得难分难舍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以为是刘琉,就没管。
一般她敲门如果没人应,就知道我不方便开门,或者不在办公室里,会先离开,等会儿再来敲门,或者直接打我电话,而不是擅自闯进我的办公室。
谁知过了一、两分钟后,门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影,正是之前被何深霖几句话怼走的林绾绾。
我慌忙从江鹤棣身上下来,扣上被他解开的扣子。
心里对林绾绾生出股不悦感,毕竟这儿是我的办公室,她却像进自己家那样随便。
林绾绾见状急忙背过身去说:“不好意思,宁总,我的包刚忘记拿了,敲门没人应,以为屋里没人,所以就擅自走进来了。”
我把衬衫纽扣一颗颗地扣好,又把头发整理好,这才对她意味深长地说:“希望你只是来拿包的。”
林绾绾听到我出声了,知道我整好衣服,转过身看向我笑道:“宁总别多想,我真的只是来拿包的。”
她的包不知什么时候放到沙发靠门的那个角落了,因为是只黑色的手拿包,又小,比巴掌大不了多久,而办公室的沙发也是黑色的皮质沙发,放在角落里,真的很不显眼。
林绾绾走到沙发角上拿起包,视线落到江鹤棣身上,目光微微一硬,唇角扬起,表情里带了丝娇羞说:“江董好。”
江鹤棣和何深霖除了衣着、发型和气质不一样,五官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除了特别熟的人,大部分人都会认错,连时旖这个何深霖的小迷妹,都把这两人认错了。
可林绾绾却一眼就认出来了,还一口叫出了江鹤棣的职位。
她和江鹤棣总共也没见过一、两面吧?
在H国见过一面,回来貌似还见过一面,却能一眼就把两人区分开来。
我不由得心生怀疑,看向她问道:“你是怎么把我老公和何深霖何先生分开的?”
林绾绾笑容越发灿烂,“很好分啊,两人气质截然相反,江董气场强大,气质清贵高冷,而何先生身上带着股文艺范儿,这么好区分,只有傻子才分不出来吧?”
我弯起唇角挤出一丝笑,道:“既然包拿到了,没什么事的话,林小姐请回吧。”
“好的宁总,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抬脚走出去,把门关上,唇角勾起抹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笑。
等人走远后,我问江鹤棣:“有没有看出点什么?”
江鹤棣修长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弹,“包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她猜到屋里没人,特意进来。至于进你办公室想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个女人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