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旖也注意到了江翎,定睛看她一眼,察觉出她的异常,扭头问何深霖:“阿霖,这个女人是谁啊,看人的眼神凶巴巴的,好可怕。”
何深霖沉着脸对她说:“不要喊我阿霖,跟你不熟。”
时旖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道:“别啊,我们都这么熟了,说了好多话,我连你嫂子都认识了,怎么还叫不熟呢?”
何深霖对她耐心尽失,懒得搭理她。
江翎面无表情地看向何深霖,问道:“霖少,这个女人是你朋友?”
“霖少?”时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呼,再看向江翎时眼里带了一丝轻蔑,对何深霖说:“她是你的手下,还是助理,或者保镖?是保镖吧?看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打手出身,凶巴巴的,看人眼带杀气,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何深霖蹙眉对她说:“时小姐,没有礼貌的是你。江翎是我朋友,很好的一个朋友,不许你出言诋毁她。”
江翎微微怔了下,眼眶有些发涨。
她没料到何深霖会在外人面前,说她是他很好的朋友,还袒护她,毕竟何深霖平时对她都是一副疏离冷淡的模样,总隔着一层距离。
江翎开口道:“霖少,如果你烦她,我现在就解决了她。”
不等何深霖开口,时旖就炸了锅,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冲江翎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阿霖养的一条看门狗而已,居然敢出手解决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翎冷眼看她,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冷意,那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具尸体。
顿几秒,她冷声问道:“你是谁?”
时旖下巴抬起,用鼻孔看着江翎,“说出来吓死你,我外公可是邢启荣!”
江翎冷笑,“我管你外公是邢启荣,王启荣,还是李启荣,只要霖少下令,我马上结果了你!”
“你敢!”时旖抬脚就朝江翎走过去,扬起手就要打她。
可惜她身手太差,手臂还未伸出一半,手腕已经被江翎制住了。
江翎捏着她的手臂,往后一扭。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时旖顿时疼得五官扭曲,不停地叫唤,“哎哟,我的胳膊,好疼啊疼死我了,我的胳膊断了!”
江翎这是把时旖的胳膊给卸下来了。
时旖又疼又气,冲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人都死了吗?没看到我被人欺负了吗?”
车门打车,马上从里面跑下来两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冲到江翎面前,和她交起手来。
另外一个则跑到时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她:“旖小姐,您没事吧?”
时旖疼得直叫唤,“我胳膊被那个臭女人拧断了,还不快送我去医院?你们怎么保护我的?”
“不是您说,没您的命令不许我们下车的吗?”
“还敢嘴硬?我都被人打了,你们也不知下车?傻子吗?”
保镖探着腰,连声道歉:“好的,好的,是我们的错。旖小姐,小的马上送您去医院好不好?”
他扶起时旖另外一只手臂,架着她往车上走。
刚走出去没几步,时旖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向何深霖,撒娇道:“阿霖,我胳膊断了,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何深霖沉着脸说:“不去。”
时旖娇哼一声,“我的胳膊可是被你的人拧断的,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外公不会饶了你的,别说你这画廊开不下去,就是你的家人也要被连累!”
何深霖冷哼一声,“你知道我的家人是谁吗?就敢威胁我,胆子可真不小!”
时旖强忍疼痛,好奇地问道:“你的家人是谁?”
何深霖下颔一抬,一字一顿,“我外公,何雄城。”
时旖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何雄城?你外公真是何雄城?你是不是故意在骗我?我知道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你拒绝我可以用别的借口,没必要找这种借口啊。”
何深霖正色道:“千真万确,我没骗你,我妈叫何苓苓,我小姨叫何兰兰。”
他抬手朝我的方向指了指,“就是这位被你说成五官平平,没有性格,一无是处的女人,是江氏一把手的妻子,楚氏集团的千金。以后出门带着脑子吧,即使不带脑子,也带着眼睛,省得得罪人都不知道,井底之蛙。”
时旖不可思议地看看我,又看看何深霖。
可能何深霖的话给她的震憾太强,以致于她连疼痛都忘记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外公真是何雄城啊?”
“是,如假包换。”何深霖唇角勾起一丝戏谑,“怎么样,还要追我吗?”
时旖忽然变得暴躁,一把甩开保镖的手臂,用手揪了揪自己头顶的发,“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男人,竟然是我外公死对头的外孙。”
她脚一跺,扭头朝车上跑去。
那边江翎已经把时旖的保镖制伏了。
她把他的两只手臂别到背后,扭到何深霖面前,对他说:“霖少,这人怎么处理?”
何深霖一抬手,对她说:“放了吧。”
江翎松开那保镖。
保镖马上朝他们的车上跑去。
上车后,司机发动车子。
看着远去的轿车,我对何深霖说:“艳福不浅啊,刚来江都,就被人堵到家门口了。”
何深霖浓眉微蹙,“这女人脑子有病,我那会儿站在门口抽根烟的功夫,她从车上下来,走到我面前,说要跟我交朋友,要我手机号,说她喜欢我,让我做他男朋友,还说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没理她,回到屋里,谁知她跟上来,没完没了地纠缠我。活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轻浮的女人,搞得像多缺男人似的。”
我笑道:“被人喜欢不好吗?”
何深霖眼眸轻翻,“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呢?刚被她刺那一顿,还没觉着味是怎么着?”
我看江翎一眼,对何深霖说:“跟她一对比,是不是觉得江翎特别好?”
何深霖闻言眼睫微垂看向江翎道:“差不多,看完她,再看江翎,顺眼多了。不过你别多想,我跟江翎是兄弟情,我拿她当哥们儿。”
江翎勾起唇角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何深霖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她喜欢他,默默地喜欢了那么多年,可他却拿她当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