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烤好的肉蘸了酱料,用生菜包好,塞进江鹤棣嘴里,问他:“好吃吗?”
江鹤棣细嚼慢咽,咽进肚子里后,微微颔首,朝我竖起大拇指笑道:“我老婆烤得当然好吃。”
能从他这么矜贵的人嘴里说出这么接地气的话,真不容易。
那边傅哲有样学样,也把烤肉蘸了酱料,用生菜包好,往佟梨嘴里塞。
佟梨躲了一下,不想让傅哲喂,但傅哲打蛇随棍上,硬塞进她嘴里,问道:“好吃吗?”
佟梨点点头,笑道:“好吃。”
傅哲眸子深深望着她,“是因为肉是我烤的,才好吃的对吗?”
佟梨哭笑不得,“是的,是的,阿哲欧巴烤得肉好好吃,这样总行了吧?”
傅哲撇撇嘴,“虚伪。”
佟梨看向我,一脸无奈,“鸢鸢,傅医生私下也这么难搞吗?这样不行,那样不行。”
我看一眼傅哲,一脸真诚对她说:“我私下跟傅医生打交道并不多,见他最多的时候,都是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之前我抑郁,曾经找他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严谨,睿智,口才很好,人也很通情达理,像能看透人心似的,很会对症下药。至于私下,我觉得他这人蛮幽默的,要非说他这人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没有缺点。”
傅哲朝我投来感激的一瞥。
江鹤棣睨我一眼,语气不悦道:“阿哲这小子真有这么好吗?在你眼里,最完美的不应该是你老公我吗?”
我噗哧笑出声,这也好吃醋?
我抬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哄他道:“最完美的当然是我老公了,只是你的好,我要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怕被别人惦记,懂不懂?”
江鹤棣轻翻我一眼,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傅哲朝江鹤棣拱一拱手,“拜托了,棣哥,这种时候,您就别抢我的风头了。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但眼下兄弟我的人生大事也很重要。”
那边佟梨早就忍俊不禁了,对傅哲说:“阿哲,你除了难搞,其他都真的蛮不错的。”
傅哲欣喜,“你真的这么觉得?”
佟梨点点头,欲言又止,“可是……”
傅哲伸出去手捂她的嘴,“打住,我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可是’后面的话了,最好永远不要对我说。”
佟梨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惊喜地喊道:“佟梨?”
佟梨回头,正是那晚在商场碰了她一下碰出“火花”来的林绾绾。
林绾绾激动地冲佟梨打招呼,表情夸张地说:“这么巧,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佟梨微笑道:“我和我朋友就住在这家酒店,我想吃这里的烤肉,就过来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好巧啊,我也住在这家酒店,听说顶楼的烤肉很出名,所以专程上来吃的,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
佟梨看看她身后,问道:“你是一个人吗?”
“是啊。”
“那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林绾绾询问的目光看向我和江鹤棣、傅哲,那神情是想跟我们坐在一起的。
因为戒备心一直很强,我没出声,江鹤棣话本就少,对陌生人更是懒得多说一个字。
倒是傅哲,看在佟梨的面子对林绾绾说道:“好啊,你坐吧,人多热闹。”
佟梨喊服务生帮她加了一把椅子。
林绾绾坐下后,主动从傅哲手中接过肉夹来烤肉。
她情商蛮高的,不时和佟梨说话,聊服装专业的知道,得知傅哲是心理治疗师,又跟他聊心理方面的知道,模样谦恭又温和,百忙之中还要对我说几句好听话,还会适时夸奖江鹤棣几句。
说的话,让桌上每个人听起来都很舒服。
不知怎么的,我却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如果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很舒服,要么就是这个人情商特别高,要么就是有求于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摸清楚了我们的性格,来投其所好。
按照这种推测,林绾绾能让佟梨一上来就那么喜欢她,肯定早就对佟梨的喜好和性格摸得一清二楚,有备而来。
不过我还是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也不想怀揣恶意去看待别人。
林绾绾仿佛能看出傅哲正在追求佟梨,不停地夸奖他和佟梨看上去般配,甚至具体到细节,说傅哲这样高高大大的男人又能读懂人心,还幽默风趣,最特别适合做恋人和老公。
一番话下来,直夸奖得傅哲心花怒放,看向佟梨时,两眼都开始放光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一顿饭下来,连傅哲也对林绾绾有好感了,觉得这人特别会来事。
回到房间后,我对江鹤棣说:“看林绾绾的表现,不像是对江鹤峤别有所图,因为她今天一直在捧傅哲,如果是对江鹤峤有所图的话,不会一个劲儿地撮合佟梨和傅哲。”
江鹤棣垂眸思忖片刻回道:“那就是对佟梨有所图?那她图佟梨什么呢?算了,我派程城过来调查一下她吧。”
江鹤棣此行来H国是临时起意特意过来看我的,因为没有工作在身,所以只带了两个随身保镖过来,没带程城。
我说道:“不用了,程城在国内呢,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别再折腾他了。如果这个姓林的女人,对佟梨有所图的话,肯定还会在江都出现的。”
“那好,等回国后,我对江鹤峤说一声,让他派人暗中跟着佟梨,好生留意一下。”
坐在江鹤棣怀里和他腻歪了一会儿,我忽然好奇,傅哲和佟梨这个点在做什么?
刚才在餐城,看傅哲穷追不舍的模样,回到房间估计也会追着佟梨去腻歪一会儿的。
好奇心驱使我打了客房电话电话,让送一个果盘上来。
等果盘到了后,我端着果盘来到楼下,按响佟梨房间的门铃,里面传出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谁啊?”
我一怔,这是江鹤峤的声音啊。
他怎么也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