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女人或环肥或燕瘦,眼底均闪烁着和长相不符合的贪婪目光,看江鹤棣像西游记里的女妖精们看唐僧似的,恨不得扑上去吃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江鹤棣波澜不惊,修长手指持杯缓缓抿一口酒,视线透过卡座隔断,落在我和楚烟洲身上。
动作从容矜贵,再配上那张顶级神颜的脸,将酒吧里那些摇头晃脑的男人衬得猥琐至极。
其中有大胆的,按捺不住直接朝江鹤棣走过去,想向他搭讪,只不过还未近身,就被守在他身边的保镖拦住了。
被拦住的女人怨声载道,看得到却摸不着,真挺痛苦的。
我一手搭在楚烟洲的手臂上,抬起左手朝江鹤棣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帮忙。
江鹤棣意会,堪堪站起来,身后保镖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他左右。
那群女人见江鹤棣和我关系不一般,眼里都露出嫉妒的小火苗。
保镖走到楚烟洲身边,一边一个拉起楚烟洲的手臂,把他架了起来。
我叫来服务生结账,结完账后随江鹤棣、楚烟洲往外走。
原本还以为要陪楚烟洲喝到后半夜,没想到进来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干脆利落。
楚烟洲酒品还算好,喝醉后就闭着眼睛不出声,也不缠人,只想睡觉。
刚才觊觎江鹤棣的那帮女人,看到楚烟洲也是两眼放光。
像江鹤棣和楚烟洲这种长相、身材、气质都上上等,浑身上下写满“我很高贵”的男人,在这种普通的路边酒吧里千年难遇一个,今晚却一遇就是俩,是她们的艳福。
和江鹤棣身上凌厉的气势不同,楚烟洲更平易近人些,给人感觉也更容易下手。
平时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站在两大神颜帅哥面前,有点飘飘然,虚荣心作祟。
我随他们往外走的时候,能感觉到后背上沾满艳羡和嫉妒的目光,奈何我们带着保镖,且江鹤棣全身上下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倒也没几个敢跟出来。
两个保镖架着楚烟洲走到他的车前,我用楚烟洲的车钥匙打开车锁。
其中一个保镖拉开车门,把楚烟洲放进车子后座,他也坐进去陪着楚烟洲,省得他中途吐酒。
另外一个保镖则坐到驾驶室上,接过我递过去的车钥匙发动车子,要把他送回楚家。
就这一会儿功夫,有个瘦高个染紫色头发穿黄吊带牛仔超短热裤的年轻女人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手里拿着个带联系方式的小卡片,趁人不备塞到楚烟洲车子的雨刮器上。
这么生猛。
就这样回去,要是被何诗琳看到了,指定会生气。
本来就够乱了,还有人上赶着添乱。
我走过去,拿起那张卡片撕碎扔到那个女人身上,对她说:“他是有夫之妇,你死心吧。”
那紫发女人看看江鹤棣,又看看我,一脸羡慕,接着撇撇嘴,“许你脚踏两只船,就不许我要个联系方式吗?自己吃肉总得让别人喝点汤吧?”
这是什么逻辑?
我笑出声,“小姐,请搞清楚状况再说话好吗?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就脚踏两只船了?就你这脑子还想当捞女,一分钱都捞不着,说不定还会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那紫发女人刚想出声反驳我,江鹤棣冷眸看向她,薄唇微启,“滚。”
许是江鹤棣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那女人一声没敢吭,就逃也似的走了。
其他躲在酒吧门口,想伺机找江鹤棣搭讪的,也悄无声自地退后了。
我朝江鹤棣看了一眼,笑道:“你看,男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女妖精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
江鹤棣眸子一掀,“所以你没事带楚烟洲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喝什么酒?要不是我带人跟过来,楚烟洲喝醉了,你不得吃亏?”
“还说我呢,要不是我今天过来,吃亏的恐怕是你吧?刚才围在你卡座那儿的可是一圈人。”
“不远处一群男人盯着你看,你没注意到?”
我还真没注意到,只顾着看楚烟洲喝酒了。
把楚烟洲送回楚家,江鹤棣提前给何诗琳打电话,让她带人出去来接。
何诗琳带人出来后,看到楚烟洲醉醺醺的样子被人从车上扶下来,十分诧异,“他一年到头很少喝酒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能跟她说实话,只说:“可能是工作上遇到烦心事了,你让厨房煮点醒酒汤给他喝。对了,妈妈和唐娆娆回来没有?”
“妈妈被人送回来了,正在卧室里躺着呢,唐娆娆还没有。”
估计唐娆娆还在雍雅山房疯呢。
我又问何诗琳:“爸爸呢?”
“爸爸前天去国外参加医学交流大会去了,得一周后才能回来。”
我松了口气,这事必须在楚远潺回来之前压下来,我和楚烟洲,包括柳云毓问题都不太大,关键是唐娆娆这颗老鼠屎,得想办法让她闭上嘴。
想到楚烟洲说过的话,或许他有什么好办法。
何诗琳和佣人扶着楚烟洲走进家门。
我让江鹤棣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要进去看看柳云毓。
来到柳云毓的卧室,轻轻推开门,看到柳云毓正躺在床上,面朝外,闭着眼睛,眉心皱着,似乎很难受。
她没睡着,因为睫毛在颤动。
莺莺端了个小盆,里面放了块毛巾,正用湿毛巾给柳云毓擦手呢。
我看得心里一暖,柳云毓疼爱这个小女孩,女孩子知恩图报尽自己所能地报答她。
谁说杀人犯的孩子不好了,只要被人温柔以待,一样会变得善良。
我走到莺莺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跟妈妈说几句话。”
莺莺点点头,黑黢黢的大厦眼睛扑闪了几下,张了张嘴喊了声:“鸢姨”。
我心里触动了下,从自闭到开始笑,再到开始说话,她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我弯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乖。”
莺莺乖巧地出门,把门带上。
我拧干毛巾上的水,给柳云毓擦了擦脸和脖子,对她说:“妈妈,明天你我、唐娆娆和烟洲,我们一起去做亲子鉴定吧,带着爸爸的牙刷,省得你总是疑神疑鬼的。”
柳云毓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我,怔了片刻后,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