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婵婵原本听到贺明锵发的毒誓,心都有点儿软了,可听到唐娆娆说的话,刚要缓和的面色顿时冷下去。
她冷冷地斜一眼贺明锵,“快收起你的假惺惺吧,在别的女人面前用剩的套路来套路我,当是我傻子吗?我隽婵婵是那么好忽悠的吗?”
贺明锵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会发生这种事,他就不和隽婵婵来凑这个热闹了。
本来想借隽婵婵的关系,和闻腾拉拢一下关系,开拓一下贺氏集团在海城的商机,好在父亲那边增加点好感。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不,他这不是蚀把米了,他这是连鸡都要蚀掉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像哄大爷似的小心翼翼地哄着隽婵婵,说尽言不由衷的肉麻情话,做尽他自认为浪漫的事,比经营公司还用心呢,却因为唐娆娆区区几句话,前功尽弃了。
他不甘心。
眼看就要吃到嘴的肥肉,哪有放弃的理由?
他贺明锵从来就没做过亏本的生意,他在隽婵婵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总要收回回报才行。
贺明锵强压住心底的不耐烦,苦着脸用求的语气对隽婵婵说:“婵婵,我跟你好了也有段日子了,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我们那么久的感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非得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你看不出来她是看我跟你感情好,心生嫉妒,故意挑事的吗?她说的话你要是当真了,才是中了她的计了。”
他斜眼瞥了一直冷笑的唐娆娆一眼,对隽婵婵说:“像她这种没有下限没有三观的女人,连自己妹妹的老公都抢,为了夺自己亲妹妹的老公不惜找人暗杀她。这样的女人,她嘴里能有一句真话?”
隽婵婵像是又被贺明锵说动了似的,抬眼朝靠在墙边的唐娆娆看过去。
唐娆娆哈哈大笑。
此时的她穿着肮脏的低V长裙,顶着一头被乌鸡汤浇成牛粪般的头发,猪肝色的脸配上歪着的肋骨鼻,再加上放肆的笑容,毫无美感可言。
她指着贺明锵的鼻子对隽婵婵说:“反正话我都对你说过了,你要是不信,咱们就走着瞧。我敢打赌,在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他会对你一直好,等你爷爷不在的时候,就是你的好日子到头的时候。”
她幸灾乐祸地说完,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手一拍脑门冲隽婵婵笑着说道:“忘了,你还有爸爸和大伯呢,你最好希望你们隽家对他一直都有帮助。不过依着姓贺的狼心狗肺的德性,等他借着你们隽家的势力拿到贺氏一把的位置后,就会冷落你。他现在追求你追求得有多辛苦,以后情绪就会反弹得有多厉害。你不是觉得你现在年轻漂亮吗?别急,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对他这种人来说,色衰而爱弛,什么真爱,于他来说就是个屁!”
隽婵婵气得胸口起伏,她闭上眼睛,眉头皱成个疙瘩。
贺明锵这会儿看向唐娆娆的目光满是嫌恶和鄙视,还有浓浓的仇恨。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从来没和唐娆娆发生过任何关系。
唐娆娆和他以前睡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以前睡过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怕他,睡完后钱货两清,从来没有敢来找他事的,可唐娆娆就不一样了,这丫就是只疯狗,连他都敢咬。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何兰兰有心想让唐娆娆说更多难听的话,好好打击打击隽婵婵,让她看清贺明锵的真面目,省得她对这个男人心存幻想。
所以无论唐娆娆说什么,说得再难听,她都不出声,还眼神鼓励地看着唐娆娆,怂恿她说得更多一点。
和何兰兰正好相反,柳云毓一直垂着视线,既为自己的烦恼担忧,又为唐娆娆的事烦恼。
在场其他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坐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却没人能吃得下。
我给江鹤棣发了个信息:有何感想?
江鹤棣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手指轻敲手机屏幕回道:庆幸当初及时止损。
简简单单八个字,却道尽一切。
他用“止损”来形容和唐娆娆曾经有过的那段感情,用“庆幸”来表明他的态度。
性格决定命运,唐娆娆这种机关算尽的人,对男人压根就没有真心。
所有的男人,哪怕再喜欢,也是她想利用的棋子,江鹤棣是,白一泊是,乔修竹是,贺明锵是,薄擎是,沈肆也是。
他们在她不同时间段提供不同的情绪和物质价值。
江鹤棣给她提供钱和江家少奶奶的荣耀,白一泊满足她被崇拜的虚荣心,乔修竹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帮她复仇,只不过仇没复成乔修竹自己就先废了。
至于贺明锵,她原本也想借着他的肩膀好达成自己的目的的,可惜贺明锵太精明,识破了她的真面目。
薄擎么,她看中的是他是薄家唯一儿子的身份,她想做薄家未来的女主人,可惜因为自己的不检点,梦碎了。
至于如今的沈肆,她想要沈家的风光,可惜沈肆的正牌女友南琼不好惹。
不只男人,连肚中的孩子,都是她征服男人,好实现自己利益的砝码。
她的真心早就被吃掉了,唐其华名义上疼爱她,实则从小就把她训练成工具人,让她好为自己所用。
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她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手段用尽,就能把她想要的男人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为她所用,可是在座的人哪一个是傻的呢?尤其是这些男人,哪一个不比她精明几分?
我刚要给江鹤棣回信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楚烟洲发来的,问我:你现在在哪?
我马上回道:雍雅山房。
楚烟洲的电话打过来,“出来,我在酒店门外,有事找你。”语气冷冰冰的,带着从未有过的陌生。
他平时对人说话温文尔雅,对我更是特别温和,从来不会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说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