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看向车窗外,唇角勾起个极浅的弧度,“有热闹看了。”
贺家兄弟这是打算上演二男争一女的戏码吗?
只是他们怎么知道隽婵婵在这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隽婵婵把这二人约在这里的。
大家都是女人,我又怎么不懂她的小心思。
刚才在席上,何兰兰当着众人的面把我夸了一顿,又说隽婵婵的爱太自私,所以她故意发信息把贺家两兄弟叫来,让这两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识破隽婵婵的小心思后,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幼稚,三岁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懒得看她的热闹,可又担心真要争起来,贺青裴不是贺明锵的对手。
我问江鹤棣:“你下午忙吗?”
“再忙也不差这一会儿。”
听他这样说,我放心了,抬头对司机说:“先停下,等等再走吧。”
江鹤棣侧眸看向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热闹了?”
我不动声色地说:“全民吃瓜的年代,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我当然也不例外。”
江鹤棣唇角依旧扬着,眸底却多了一抹深意,“只是想单纯看热闹,还是担心某人的安危?”
得,这随时随地的醋意。
真想给他个封号,“醋棣”。
我如实回道:“都有。”说完挑眉看向他,“你还想说什么?”
江鹤棣轻笑了一声,垂眸,用手温柔地摸了摸迎迎的头发,话却是对我说的,“这么直白,就不怕我会生气?”
“我爱的是你,对贺青裴只是出于道义。就像你对……”
忽然意识到他身边现在已经没有暧昧的女人了,但凡对他稍微有点想法的,都被他无情地打发走了,包括那个刁小婵,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他赶得远远的了。
江鹤棣眸子一抬,“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就像你之前对唐娆娆一样,出于道义。”
“你倒是会举例子,怎么不说贺娉娉呢?”
“都差不多。反正我不像你,我只和你结过两次婚,而你,和唐娆娆举办过婚礼,和贺娉娉也举办过婚礼。”我半开玩笑道:“我都没嫌弃你一个二婚男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原以为这话说出来,江鹤棣肯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轻声说:“至于么,为着个前结婚对象,这样伤害亲夫。亲眼看着他和自己的兄弟去争别的女人,心里舒服吗?”
“舒服。”
江鹤棣不信,问道:“真舒服假舒服,就不吃醋?”
我盯着他的眼睛,警告道:“别试探我,没意思,我只会吃你的醋。”
“真的假的?”
“有意思吗?”
“有。”
我抬起手去揉他的头发,故意揉乱。
他的头从来不让人碰的,如今被我揉乱了,也不生气,只是抬手来揉我的头发,报复性地把我的头发也揉乱了。
我往旁边躲着,边躲边笑道:“别这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给迎迎树个好榜样。”
迎迎抬手把眼睛捂住,清脆童声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这个鬼丫头。
江鹤棣忽然出声提醒道:“开始了。”
视线转移到窗外,贺青裴和贺明锵都已经走到何兰兰和隽婵婵所坐的车旁了。
隽婵婵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下来,张嘴朝贺青裴说了两句话,又看向贺明锵。
我把窗户玻璃降下,隔着一段距离,看向三人。
隽婵婵虽然性子娇纵,但是外形没得挑,漂亮矜贵,高傲得像橱窗里展示的芭比娃娃。
贺青裴上身是白衬衫,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身姿笔挺,气质儒雅,像又刚又正的商务男精英。
贺明锵则穿着黑色绣花纹的衬衫,配黑色休闲长裤,头发用发胶梳得溜光水滑,帅气中带着三分雅痞。
隽婵婵对贺明锵说:“刚才在秦伯伯家吃饭了,明天再陪你骑马。”
贺明锵脸上露出淡而邪魅的笑,“今天骑吧,正好消消食。”
隽婵婵兴致缺缺,“今天吃多了,不想骑呢,只想回家睡觉怎么办?”
只想回家睡觉,干嘛要把贺氏兄弟都叫来?
贺明锵眉头微微一蹙,“睡觉哪有和我一起骑马有意思?晚上有的是时间睡觉。”
“可我现在就想睡。”
贺明锵忽然伸手去拉隽婵婵身上穿的洋装裙胸口的蝴蝶结。
隽婵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悦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贺明锵眸子挑起,眼里带桃花,“你这条裙子真漂亮,我想请它吃晚饭,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
隽婵婵噗嗤笑出声,“你这人可真逗,想请我直接说就是了,还请裙子。”
“是吧,我不仅逗,还可爱,不仅可爱,我还可爱你了。”
隽婵婵听得心花怒放,嘴上却嗔道:“油嘴滑舌。”
“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谈恋爱。”
隽婵婵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
“因为谈恋爱真的很麻烦,所以以后就只好麻烦你了。”
隽婵婵笑出声,边笑边说:“贫嘴。”
贺明锵忽然板起脸,十分认真地说:“我不是贫嘴,是认真的。我喜欢的人可多了,但你是老大。”
隽婵婵起先面色不太好看,但听到贺明锵说她是老大后,脸上露出如花般的笑容,“是吗?那你说说你选女朋友都有些哪些标准?”
贺明锵深情凝视着隽婵婵,一字一顿道:“我的择偶标准很简单,长得像你,性格像你,最好是你。”
这男人不知从哪里学得这些土味情话,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隽婵婵却十分喜欢,笑得合不拢嘴,圆圆的眼睛闪着粉红色的泡泡。
难怪她觉得贺明锵有趣呢。
旁边贺青裴就站在那边,身姿笔直,明明十分打眼的一个人,却被这二人当成恋爱的背景板。
想到在秦家隽婵婵形容他像教导主任,忍不住替他不平。
替他不平之际,又觉得隽婵婵没看上他,或许也是他的幸运。
像隽婵婵这种被家人宠坏唯我独尊的小公主,男人谈恋爱的时候或许能受得了,真要结婚的话,估计没有几个男人能吃得消的。
这样一想,心里平衡了许多。
江鹤棣将贺明锵的话尽数听在耳中,唇角勾起一丝轻嗤,“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