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城也只是派人送了礼物过来,电话也没打一个,更没陪他过生日,可江鹤棣丝毫都不计较,提都没提江宗城。
看样子在他心中,何苓苓的地位要比江宗城的高很多。
我心里也暗暗纳闷,往年江鹤棣过生日,何苓苓都要打个电话过来的,虽然江鹤棣不接,但会盯着她的号码一直看,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为止。
不过江鹤棣只在过生日这天不接何苓苓的电话,其他日子,她打来,他还是会接的。
只有很在意一个人时,才会怨她,不在意的话,压根就不会care。
我伸手搂上江鹤棣的腰,声音调柔矫情地说道:“睡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直到生命消失的那一刻。”
许是因为今晚是他出生的日子,江鹤棣也有点儿矫情,动情地捧起我的额头,重重亲了一下,松开后,眸底颜色变深,“可你不是她。”声音里带着不满足,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
我抓狂,本就不太会哄人,这会儿快要被他折磨疯了。
我警告他:“你是认真的吗?你再好好想一想。”
江鹤棣无惧我的警告,眸子一挑,“不然呢?”
“我可是要陪你共度余生的人,余生更长,即使你妈妈在你身边,也只能陪你十来年,而我要陪你度过七、八十年。小心惹怒我,我一走了之,留你孤家寡人。”
“别这样,我心里难受,你就别再往我伤口上撒把盐了。”
他也就喝得半醉不醉时,才会变得话多,矫情,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平时他总是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你心情好点,我就不给你撒盐了。”
“那你哄哄我。”
“要怎么哄?”
“你自由发挥。”
“我不会哄人,我已经尽力了。”
黑暗里,江鹤棣盯着我的脸一直看,看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忽然捧起我的脸,“我可能是喝多了。”
我心说:你还不如喝多了呢,喝多了直接躺下就睡,不会这么磨人。
“要不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他在我嘴唇上啄了下。
我跟不上他跳脱的思路,“你不是想妈妈吗?忽然要什么孩子?我们已经有麟麟和迎迎了,要那么多孩子干嘛,搞批发吗?”
江鹤棣松开我,重新躺在床上,右手臂担在脸下看着我,“你怀麟麟的时候,我对你太冷淡,麟麟出生后,我和你又离了婚。而迎迎,你怀她和生她时,我都没在你身边。”
“别绕弯子,直接说你想怎样?”
月光里,江鹤棣漂亮的眸子略带无辜,“我就是想要一个彻彻底底属于你和我两个人的孩子。”
此言一出,我躺不住了,直接坐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麟麟和迎迎不是我们的孩子吗?你要是怀疑我,大可以带着他们两个去做亲子鉴定,我宁鸢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
江鹤棣跟着坐起来,手臂环上我的肩头,把我重新按到床上,哄着道:“你想歪了,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蹿上来的火气还没消,忍着怒意说:“你说。”
“之前打算绝育手术的,约了医生了,人都到手术室门口了,忽然又不舍,就特别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到时我要陪着你怀孕,陪着你生下孩子,我们两个一起陪着他或者她慢慢长大,用爱浇灌他或她,无论男孩女孩都行。”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有点懂他了。
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求仁得仁,唯一遗憾就是我生两个孩子前后,都没陪在我身边,所以想弥补我。
可是弥补我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非得用这种方式啊。
直男思维,理解不了。
我敷衍他:“这个问题太严肃,等你明天酒醒后我们再谈吧。”
“你不想吗?”
“也不是没想过,可是生孩子真的很疼,我两胎都是剖的,挨了两刀,第二刀要比第一刀更疼,还有产后宫缩,和开骨缝差不多。身体的疼痛倒在其实,关键是每胎生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不只生理上的疼痛,还有心理上,很脆弱,很无助,那种感觉我不想再经历第三次,想想都像一场噩梦……”
我话未说完,江鹤棣已经将我圈在怀里,搂得紧紧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
我勉为其难,“如果你真想要三胎,我们可以找人代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代孕在国内不合法,可以去国外代孕。”
江鹤棣眼神认真,“我只想要彻底属于你跟我的孩子,因为孩子是你生的,我才要,找人代孕算怎么回事?你要是真不想要,那我改天就去做绝育手术。”
“别,先不要做。”
我怕我以后也会后悔。
“你说得对,我本是为了弥补心中的缺憾,却忽略了你是剖腹产,身体会很疼,即使顺产你也很受罪,是我考虑不周。我们已经有麟麟和迎迎,没必要再要第三胎了。”
“别提那么沉重的事了,说点开心的吧。”
“说不如做。”
江鹤棣忽然将我拉到身下,热烈的吻密密麻麻倾覆而下……
一个小时后,他去浴室冲澡,我起床去衣帽间拿了新的床单回来换上。
换完床单后,看着整洁一新的大床,心里只想笑,都说男人再大也像个孩子,此话真不假。
江鹤棣在外面成熟高冷,在集团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万人之上,就是这样一个成熟得不能再熟的男人,在我面前却像个孩子。
喝得半醉后,一会儿闹着找妈妈,一会儿想要孩子,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脆弱的一面只会给爱的人看。
时间不早了,我把他的两个手机关机,把我的手机也关上,睡觉的时候不想被人打扰。
第二天清早开机,看到柳云毓的电话接二连三地蹦出来,全是凌晨两、三点钟给我打的。
深更半夜的,她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我给回拨了过去。
手机接通后,里面传来柳云毓近乎崩溃的声音,“鸢鸢,娆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