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一抱拳,“江董千万别手下留情,反正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您可劲儿地撒气就是,别客气。”
江鹤棣微顿,眼神亮了亮,抬手来捏我的嘴,打趣道:“这张嘴可是越来越贫了啊,一本正经地开起车来,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是跟谁学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要说学坏,也是跟你学的。”我躲闪着,不让他捏,左躲右躲,最后趴到他的怀里笑。
江鹤棣的心情明显比去城北别墅前好了很多,秦暮川的加入,把之前那盘死局给盘活了。
而秦暮川又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救了我的命,江鹤棣又救了他一命,可以说两人合作是我间接从中牵了线。
没进入江鹤棣的世界前,以为这些大佬们谈生意都是十分正式的那种,坐在宽大的会议室里,西装革履,洗手焚香,正襟危坐。
进入他的世界后,才知许多生意和合作要么在饭局上谈,要么喝茶时,要么打高尔夫球时,要么各种娱乐时,上亿甚至数十亿的项目,看似很随意的就敲定了。
反倒是在会议里谈的少些,即使有,也是规模稍微小一点的,用不着老板出面,都是手下人在谈。
看江鹤棣心情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好,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唇角弯成好看弧度,问他:“那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江鹤棣垂目,“想听实话吗?”
“当然。”
江鹤棣把肩背往后一靠,凝眉思索片刻,道:“都喜欢,感觉像换了个老婆似的。以前的你贤良淑德,听话至极,现在虽然不怎么听话了,可是比之前活泼可爱了很多。”
“活泼可爱”这个字眼,打死我,也不相信是用来形容我的。
我笑道:“我这么端庄温婉的一个人,怎么着和活泼可爱也挂不上钩啊,你能不能换个形容词?”
“我就是觉得你可爱,怎么样都可爱,除了不听话的时候。”
得,又拐着弯地暗示我和贺青裴同桌吃饭的事。
以后吸取教训,再有这种事提前向他报备,省得他明里暗里地提点我,没完没了。
回到华墅后,麟麟和迎迎已经睡着了,我和江鹤棣来到二楼。
去浴室洗过澡后,出来我换了身性感的睡衣,躺在床上等江鹤棣。
想了想,爬起来点了一支玫瑰熏香,生活得有仪式感。
又把台灯调暗,把窗帘拉开,留一层白色纱帘,我喜欢月光洒进卧室的感觉,今天的月亮特别大,也特别亮,隔着纱帘斜斜地洒在木地板上,很浪漫,给唯美。
做完这一切后,我爬到床上,拉了薄被盖在身上。
没多久,江鹤棣穿着浴巾走进主卧。
这男人身高腿长,哪怕只裹块不带颜色的浴巾,都帅得人神共愤。
视线在他的脸上,他的肩上划过,看得我色心陡起,心潮澎湃。
我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搂住他的腰身,把脸贴到他的胸口上,用自以为含羞带怯的表情说道:“花已开好,任君采撷。”
说完不等他回答,我便主动亲吻他胸口的皮肤。
他的皮肤光滑带着点点凉气,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混着好闻的沐浴香气扑入鼻中,让人心神荡漾。
江鹤棣习惯了我的被动,忽然见我如此主动,眸子一亮,很凶地将我推倒在床上,用力地亲吻我的唇……
一个小时后,我的头枕在江鹤棣的手臂上,指尖轻轻划着他胸口的皮肤,笑着打趣道:“亲爱的棣棣,气消了吗?”
江鹤棣微顿,很快勾唇道:“被你发现了。”
我诧异,“我手机里的备注真是你改的?”
男人高冷地“嗯”了一声,和“亲爱的棣棣”这个称呼一点都不搭。
我一时兴起,绕过他的身体,去床头柜上摸他的手机,“让我看看你把我存成什么了。”
江鹤棣想阻止,却晚了一步,手机被我拿到了手上。
我拿起我的手机打了一下,江鹤棣的手机上显示的是“鸢宝”二字。
看到这个称呼,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鸢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我,哪怕我的生母和生父,也只是喊我“鸢鸢”和“鸢儿”。
柳云毓喊我鸢鸢,是因为她称呼她的养女楚烟霏为霏霏,所以随着她的称呼把我的名字喊成“鸢鸢”。
至于秦青山,则是因为他唤他的亲生女儿秦暮烟为烟儿,所以顺嘴喊我“鸢儿”。
江鹤棣却独辟蹊径地喊我“鸢宝”,是把我当成他的宝的意思吗?
我笑着看向江鹤棣,“这个称呼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一时心血来潮,觉得好玩?”
江鹤棣依旧一脸傲娇,俊美硬朗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地说:“是‘我的宝’的意思,不是一时心血不潮。”
“你的宝?”我笑得咯咯响,“好肉麻,得亏你能想出来这个称呼。”
笑着笑着,我的视线居然模糊了,虽然觉得肉麻,可心里却很感动。
长这么大,第一回被人称“鸢宝”,也是第一回被人真真切切地捧在手心里当成宝,小时候像“宝宝”“宝贝”这种称呼从来与我无缘,秦兰枝和赵银生还有那个死去的所谓的奶奶,都是一脸厌烦地唤我“死丫头”。
我打开我的手机,把“亲爱的棣棣”改成了“亲爱的棣宝”。
他拿我当成宝,我自然也要拿他当成心尖宝。
江鹤棣瞥了一眼,唇角微牵,“别只做表面文章,这边哄着我,那边又和前结婚对象把酒言欢。”
啧,又来了。
这高冷的男人今晚上不知怎么了,变成了唐僧,像念咒似的,一件事情说了好几遍了,像魔怔了似的。
我纠正道:“我和贺青裴可没喝酒,只吃火锅,佟梨也在,满屋子的人都可以做证。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去一趟火锅店,招了个年轻妹子追着你,求包求养的,你这么招蜂引蝶,怎么不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呢?”
“招蜂引蝶是被动,不怪我,而你是不避嫌,罪加一等……”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翻身趴到他身上,用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