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来捉奸的。
摊了摊手,我一脸无奈道:“我说走错门了,你信吗?江先生。”
刁小婵扁了扁嘴,一脸不屑。
女人最懂女人,她自然了解我的心思,所以刚才故意当着我的面勾搭江鹤棣,做出各种暧昧动作。
如果江鹤棣接招了,就是当场打我的脸,可是江鹤棣没接招,反而对她各种反感,直接打了她的脸,这是她没料到的。
闻听我的话,江鹤棣蹙起眉心,俊美沉遂的脸上露出一副“信个鬼”的表情,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到了为什么不叫我?就一直堵在门口看我的好戏?宁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口气说也这么多话,显然是生我的气了。
我心里莫名虚了三分,陪着笑脸道:“怕扰了你的好事呗,万一你想做点什么,被我打断,岂不是很扫兴?”
“好个屁!”江鹤棣平时很少骂脏话,许是被刁小婵缠得不耐烦了,才口出脏言。
“你来得正好。”他伸手指了指刁小婵,“快把她弄出去,我来上个卫生间都上不安稳。”
江鹤棣俊美硬朗面容满是嫌弃,仿佛对刁小婵的举止不胜其烦。
我微微一笑,拉开门对刁小婵说:“刁小姐,请吧。”
刁小婵想走却不甘心,抿着嘴,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刁小姐什么时候对男人上厕所如此感兴趣了?如果你愿意,应该有大把男人上赶着想让你观摩。”
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刁小婵一张俏丽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憋了几秒钟吭哧说道:“我只卖艺从不卖身,在枫晚楼待了六年从未出过台,这些枫晚楼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替我做证。”
这是再次向江鹤棣暗示她还是处子之身,是干净的,和外面那些女公关不一样。
还暗示她这干净的身子是专门为眼前的男人留着的。
真真是耍得一手好心机。
“我记得刁小姐平常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今晚是怎么了,看不出我老公不喜欢你待在这里吗?男女有别懂不懂?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向你表达了他对你不感兴趣,让你离开这里,为什么你还待在这里不走?再这样僵持下去,非但不会让男人喜欢你,反而只会让男人更烦你。”
刁小婵眼珠转了转,回头对江鹤棣柔声说:“棣少,我先出去看看帮您要的醒酒汤到了没,等您出来端给您喝。您慢慢方便,不着急的。”
刁小婵的情商高不高不好评判,不过她这脾气和脸皮厚度真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江鹤棣话已经说得那么难听了,换了普通女人,早就赌气跑了,可刁小婵却当没事人似的,依旧对江鹤棣好言好语,说话语气都不带变一下的。
江鹤棣不耐烦地朝她摆摆手道:“知道了,出去吧。”
刁小婵拉开门把手往外走,江鹤棣忽然出声喊住她,“醒酒汤来了,先端给闻先生。”
刁小婵温顺应道:“好的,棣少。”
把门重新掩上,江鹤棣走到小便池边,拉开拉链。
我跟上去,伸头去看。
江鹤棣偏头看向我,漂亮墨眸垂下,睨着我,调侃道:“好看吗?”
我撇了撇嘴道:“还行吧。”
“还行是几个意思?”
我答非所问道:“就是单纯好奇,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刁小婵一直缠着不走,就是想看这个?”
江鹤棣提起裤子,伸手戳了我的额头一下,“你那些小心眼,真以为我不懂?不就是想看看我的身体对刁小婵有没有反应?现在看到了,满意了吗?”
刁小婵穿成那样,上下皆露,主动向江鹤棣投怀送抱,明送秋波,换了任何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可江鹤棣的身体却未出现任何反应。
要么是他自制力太强,要么就他对刁小婵真的没有感觉。
依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在这种场合即使放纵,也没人会说什么,那就是后者了。
我心里对他的表现是满意的,百分之百的满意,嘴上却硬道:“还凑合吧。”
“凑合?”江鹤棣英眉一挑,墨眸露出一丝挑衅道:“怎么着?没看你到想看到的,所以觉得凑合?要是不满意,那下次我给你演个让你满意的?”
“你敢!”我踮起脚尖,伸手去揪他的嘴,却被他捏住手腕。
眸子一冷,江鹤棣脸色沉下来,道:“气势汹汹地赶过来捉奸没捉到,所以恼羞成怒?”
他什么都知道。
我以为他生气了,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下一秒江鹤棣却把手臂一收,将我拉到他的怀里,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一手揽上我的腰,作势要来亲我,嘴里道:“我今晚表现得这么好,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听他这样说,我松了口气,他没真的生气。
我攥住他的右手腕,一脸嫌弃,“这手还没洗吧?快去洗手去。”
“怎么,嫌弃我?”江鹤棣的声音低沉里带着点点委屈。
我没说话,脸上却做出个嫌弃的表情。
自然不是嫌弃他,而是嫌弃这只手刚才捏过刁小婵的手腕。
刚开始对那个女人并不觉得厌恶,反倒挺同情她的,也佩服她在这种场合工作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可现在么,只觉得她哪儿哪儿都让人恶心。
心脏了,外表再漂亮,也没用。
江鹤棣松开我,走到洗手盆边,挤出洗手液把手洗了又洗,接连洗了三遍。
这才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到怀里,俯身,嘴唇贴到我的嘴唇上,“这回可以了吗?”
他嘴里有浓重的酒气,显然喝了不少酒。
今晚是陪闻腾,他不得不喝,加之严城受伤住院,没人替他挡酒,所以喝得有点多。
心里暗道看来他也不容易。
酒后没乱性,更是不容易。
抬手按到他的嘴唇,我嗔道:“要亲回酒店再亲,这卫生间里乌烟瘴气的,不知有多少男女在这里蝇营狗苟,我不想跟他们一样。”
江鹤棣笑出声,双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戏谑道:“吃得还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