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霸道而猛烈,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大脑因为缺氧,仿佛短路了似的,我伸手想推开他,双手不知为何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最后搂住了他的腰。
也许过了三五秒,也许是更长时间,江鹤棣才松开我的后脑勺,黑眸瞳瞳盯着我的眼睛问:“还敢胡乱怀疑我吗?”
我眼珠动了动没说话,大脑有点懵。
江鹤棣见我不回答,伸手又要来扣我的后脑勺,俊脸压下来。
四目相对,男人漂亮的眸子漆黑如墨,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我慌忙抬起手,连声阻止道:“不敢了,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江鹤棣勾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以后没事别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烦了?怀疑说明我在意你,适量的吃醋可以为婚姻增加情调。”
“不是烦,是怕你累脑子,更怕你胡思乱想自寻烦恼,我不想你不开心。”说完他揉了揉我的脑袋,目光柔和得出奇。
他现在总喜欢哄着我,怕我不开心,更怕我自寻烦恼,担心我钻牛角尖,为我着想。
这些年,他为我改变了不少,我也为他改变了不少。
爱上一个时,会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尽可能地为她改变,虽然这改变并不容易。
我心里暖融融的,朝他温柔地笑了笑,“我尽量,尽量不再自寻烦恼。”
“有烦恼事就跟我说,我们把事摊开来,不要闷在心里疑神疑鬼。”
我点点头,“好的。”
江鹤棣弯腰退了出去。
重新坐回到驾驶位上,他发动车子。
幸好这路段车不多,否则肯定会造成拥堵。
就这样一走一停,那边严城乘坐的车子已经跟我们的车子拉开了一段距离。
江鹤棣一脚油门,把速度提了上去,在第三个路口追上了他们的车。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一双秀媚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的车,那双眼睛正是刁小婵的。
也就是说方才江鹤棣对我的所做所为,刁小婵都是看在眼里的,也或者江鹤棣做这一切是故意给刁小婵看的。
看到我朝她看,她马上收回视线,低头跟严城说话。
说了什么,因为隔着车子,听不到。
来到医院,江默把严城从车上扶下来,用轮椅推着他去急诊室。
我则和江鹤棣拿着严城的身份证去给他挂号,同时帮刁小婵也挂了一个。
身份证上的刁小婵本名果然叫刁锦锦,二十四岁的年纪,不过照片上的她非常年轻,长得眉清目秀,额前有细碎的绒毛,眼神明澈。
没有现在的媚和魅惑,只有青涩,身子也没有现在这么软,双肩端直,不像现在总是斜斜的,仿佛随时随地都要倒下来似的。
照片应该是她出道前拍的。
原来她并不是媚骨天成,而是后期练出来的,从一清正纯良的良家女孩变成现在这样风情万种、媚骨骚皮的头牌花魁,想必吃了不少苦,也花了不少心思。
哪行都不容易,欢场上的行业也是,并没有职业歧视,只要她别对江鹤棣动歪心思就好。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严城肋骨被踢断了一根,其他幸好都是皮肉伤,不过还是需要住院治疗,毕竟伤到骨头。
至于刁小婵,都是皮肉伤,并未伤及骨头,也没有伤到内脏。
想起她在枫晚楼时,从卫生间蜿蜒爬出来的场景,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机,如果不是带来医院检查,还以为她伤得有多重呢。
贺娉娉的心机写在脸上,唐娆娆的心机写在眼里,而刁小婵的心机则刻在骨头里,如果是普通人压根就无法察觉,像严城这样的直男估计难以招架。
我从担心江鹤棣,转移到担心严城。
严城是江鹤棣的左膀右臂,也是被他视为比兄弟还亲的人,对我也有恩。
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好好的,如果要恋爱也找个真心爱他的人,而不是找想借他当跳板的人,刁小婵分明是想拿严城当跳板,她的心思在江鹤棣身上。
我的直觉没有错,从看到刁小婵第一面起,她就给我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
严城肋骨处的伤需要手术矫正,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后,把严城和刁小婵安排到了一间有两张病床的VIP病房。
江默办完所有手续后,给严城和刁小婵买了夜宵,就回去了,是刁小婵让他回去的,说她会照顾严城。
江鹤棣明天还有事要处理,给二人找了两个护工照顾他们的衣食起居,安排好后同我一起返回酒店。
回到酒店后,我们一起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我洗得快,先出来了。
刚躺到床上,看到江鹤棣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有信息发来,是用于公事的那个手机。
这么晚了,谁给他信息呢?直觉不是公事。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拿过手机。
他的手机密码我知道,输入密码后,是一条新的短信。
手机号码是一长串的数字,可我一下子就记起来,这是刁小婵的号码了,因为她的号码尾号是7733,凄凄惨惨,很特别,看一眼便记下了。
信息只有一行字:谢谢棣少来得及时,我没有被他们欺负……
这个“欺负”自然不是被打的意思,她是在告诉江鹤棣,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没被那几个西城来的富二代玷污。
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暗示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其目的昭然若揭。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严城的话,说她在枫晚楼只卖艺不卖身,还说只有遇到特别喜欢的男人才会献身。
这个刁小婵对江鹤棣存着明晃晃的非分之想呢。
江鹤棣都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是他的太太了,她还发这样的信息来暗示江鹤棣,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肥。
我忽然觉得像吃了死苍蝇似的,有种被恶心着的感觉。
心念一动,指尖轻划,我学江鹤棣的口吻给她回了个信息: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回完后迅速删掉了,连带着把刁小婵发来的信息也删了,想了想,我把刁小婵的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我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并不代表我就好欺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这是江鹤棣的人生信条,同样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