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能让他放下心结的,不是在商场上能征善战的江鹤棣,也不是画得一手好画的何深霖,更不是拥有上千万粉丝的我,而是才几岁的迎迎。
软软萌萌,可可爱爱的迎迎,短短几句话,几个简单的小动作,就以萌克刚,让何雄城放下了三十几年的成见,和何苓苓一笑泯恩仇了。
气氛终于变得缓和起来,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何苓苓也走到何雄城身边,眼含泪花地拉着他的手不停地嘘寒问暖,想把之前三十几年缺失的父女之情弥补上。
而何雄城也不再绷着,卸去心防,对何苓苓说着关切和思念的话。
在他心里,最疼爱的依旧是这个温婉娴雅的长女。
他在她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
她始终是他的骄傲。
何兰兰这一生,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爱上江宗城。
一段孽缘,影响了几代人。
看着二人终于和好如初,我比谁都开心。
同时惊讶于迎迎的表现。
一早在家里排练时,我并没有教她那么多,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无缝衔接,撒娇卖萌短短时间内便拿下了何雄城,并且hold住了全场。
我之前想好的种种措施还没开始施行呢,何雄城就已经原谅何苓苓了。
以前一直觉得迎迎虽然聪明,但是性格有些霸道,没想到霸道也有霸道的好处。
有些人譬如何雄城,就吃她这种性格。
没多久佣人过来喊我们去餐室吃饭。
何苓苓急忙搀扶起何雄城,要扶他走。
何雄城一把甩开何苓苓,一脸傲娇道:“我还没老呢,用不着你扶。真是小瞧我了,当年我在战场上策马如飞,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不比当年,但也用不着人扶!”
俨然一副不服老的模样。
都说人老如小,何雄城现在这副模样,可不就是一个“老小孩”?
众人均哈哈大笑。
麟麟朝何雄城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太外公老当益壮,越来越年轻了。”
迎迎不甘人后,也学麟麟竖起大拇指夸奖何雄城,“太外公健步如飞,虎虎生威。”
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居然会说成语了,还用对了。
麟麟似乎猜出我的心思,对我说:“是我教她的。迎迎特别聪明,我说一遍,她马上就记下来了。”
看着这一对智商非凡的儿女,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自豪。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一大家子以何雄城为首,浩浩荡荡地往隔壁餐室走过去。
看着何雄城明明已经佝偻却依旧强行挺直的腰,我们所有人都挺起了腰板。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何雄城便是那一宝。
我心里暗生主意,以后一定要常带麟麟和迎迎多来探望探望他,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过,一定很孤单吧?
我们走到餐室,坐下后没多久,何兰兰带着隽婵婵回来了。
隽婵婵四下看了看,看到何深霖旁边还有个空位,直接坐到他身边。
何兰兰见状,面露怒意,“婵婵,刚才妈妈跟你说的,你都忘记了吗?”
隽婵婵一副调皮模样,“妈,你别大惊小怪了。深霖哥哥在江都待不了多久的,他很快就回去了,我有分寸。”
她四下打量一眼,没看到贺青裴的身影,“再说了贺青裴已经走了,你也不用担心他会生气了。我都答应你要跟他结婚了,结婚之前还不能让我做点想做的事吗?”
何兰兰杏眼圆睁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隽婵婵瞥一眼江鹤棣,“我不能坐在鹤棣哥哥旁边,还不能在深霖哥哥旁边坐坐吗?只是坐坐而已,妈妈你担心什么?真是杞人忧天。”
她的叛逆心是从得知自己不是何兰兰和隽逸的亲生女儿开始萌发的。
知道自己是隽逸的亲生女儿,却不是何兰兰的后,她心底的叛逆越发肆无忌惮,何兰兰让她向东,她偏要向西。
总之怎样让何兰兰难受,她就怎么做。
这是一种偏执的心理,实则是在逃避现实。
何雄城是人精似的人物,怎么不知隽婵婵的心理呢。
他朝何兰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放轻松,不要太紧张,顺其自然。
可是何兰兰哪里能放轻松呢,生怕隽婵婵再同何深霖闹出点什么,惹人笑话。
虽然圈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江鹤棣同何家的关系,但是何兰兰和何苓苓的关系却是众人皆知的。
现在何苓苓同何雄城放下芥蒂,和好如初,以后两家要多走动,如果隽婵婵缠上何深霖,那以后这姐妹俩还怎么走动?
隽婵婵哪里管那么多,不时给何深霖夹菜,盛汤,一口一个深霖哥哥,叫得好不欢乐。
何深霖平时温文而雅,是个极绅士的人,可是今天的他一言不发,自始至终都沉着脸,哪怕隽婵婵对他百般献媚,他始终不接招,冷得像块冰。
不过他越冷,反而越激起了隽婵婵的好胜心。
原本她只是想借此故意气气何兰兰,现在却呈现出一副非要拿下何深霖不可的架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这类娇纵大小姐的特性。
这让何兰兰越发担忧,也越发生气。
还未吃几口菜,她便霍然起身,一把拽起隽婵婵的胳膊,要将她带走。
隽婵婵百般不愿意,不过她力气没何兰兰大,硬生生被她拉走了。
她一走,何深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之前的温雅,开始同我们说说笑笑起来。
气氛并未因为何兰兰母女的离开而变得尴尬,大家依旧开开心心地吃吃喝喝,为何雄城和何兰兰和好而庆祝。
吃罢饭后,何雄城带着何文海以及江鹤棣兄弟二人还有楚烟洲去客厅喝茶。
我则同何苓苓、何诗琳带着麟麟、迎迎兄妹俩去小花园里走走,消消食。
步入花园没多久,忽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闹着要进来,保镖拦着不让进。
我和何兰兰闻声走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父子二人,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该来的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