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娆娆气得脸颊鼓鼓,奈何薄沁是薄擎的亲姐姐,像薄沁说的她还未真正嫁进薄家呢,只能忍下来,忍得满脸通红。
郁清琼目光斜斜看向薄擎,“阿擎,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吗?你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这样一个女人。前些日子,我朋友还看到她和一个小白脸在酒吧外面拉拉扯扯的。等孩子生下来后,一定要记得去做个亲子鉴定哦。”
郁清琼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不过她也是为薄擎好。
因为唐娆娆自打出狱后,在男女之事上的确放飞自我,仅我知道的就有乔修竹、白一泊、贺明锵,还有个林木,都同她发生过关系。
薄擎面色暗了暗,给唐娆娆夹菜的手停了下来。
唐娆娆再也忍不住,“噌”地站起来,冲我们一桌子人怒道:“你们这帮人,就是这样做人好朋友的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薄擎的,你们少挑拨离间!”
她拉起薄擎的手,“阿擎,我们走,这帮狐朋狗友不要也罢!”
薄擎同江鹤棣和顾北霆不只是结拜兄弟,更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
唐娆娆居然想挑拨薄擎同他们二人反目,还骂他们是狐朋狗友,不知是不是怀孕怀傻了,忽然变得这么鼠目寸光。
薄擎其他方面都能忍她,唯独这方面。
男人都好面子重义气,觉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换,可是手足不可断。
他目光凉凉地瞪了她一眼,缓缓抽回手臂,“要走你走吧,他们不是狐朋狗友,是我的生死至交。”
唐娆娆见一向服服帖帖的忠犬男友忽然不受管教,气得跺了跺脚,“薄擎,你什么意思?是我重要,还是你的朋友重要?”
“你重要,可是今天棣哥和霆哥更重要。”薄擎慢悠悠地说道,不紧不慢的姿态和薄沁简直一模一样。
分然被薄擎拒绝,唐娆娆顿时颜面扫地。
还真像江鹤棣说的,秀恩爱死得快。
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应验了。
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忽然弯腰捂着肚子说:“哎哟,我肚子疼,肚子好疼,我的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她哭出声,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她的面色渐渐变得狰狞,眼泪也越流越多。
薄沁打量了她一眼,不冷不淡地对薄擎说:“阿擎,你带她去医院看看吧,今天是烟洲和诗琳的大喜日子,别让她扫了兴。”
薄擎这才对唐娆娆说:“走吧。”说完扶着她的手臂缓缓地走了出去。
郁清琼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薄沁说:“你回头好好劝劝阿擎,像唐娆娆这种货色玩玩就罢了,真没必要娶回家。你看她刚才那副德性,还没嫁给阿擎呢,就开始挑拨他同北霆、棣哥的关系了,要是真嫁给阿擎,再生个儿子当了家后,还不知要怎么兴风作浪,说不定连你这个亲姐姐都容不下。”
薄沁苦着眉头,“我说过,劝过他无数次,也不知唐娆娆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就是不听,非她不娶,真是邪了门了。”
看薄擎那副模样,唐娆娆没少下功夫,说不定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郁清琼叹了口气,“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谁沾上她,谁倒霉。”
郁清琼说得对,以前我沾上她,各种倒霉。
现在轮到薄擎了。
我扭头朝江鹤棣看了一眼,江鹤棣抬手抚了下下颔,睨我一眼,“看我干嘛?”
我兀自笑了笑,幸好他摆脱了唐娆娆,否则麻烦事没完。
也幸好我当时态度强硬地让唐娆娆打掉了肚中的孩子,否则还不知她要怎么兴风作浪。
忍不住替薄擎惋惜,好好一个人被唐娆娆盯上了。
挑拨他同结拜兄弟决裂不过是第一步,唐娆娆的后招多着呢。
唐娆娆走后,空气仿佛都变得纯净了许多,我们一桌人吃吃喝喝,好不开心。
吃至一半时,忽然接到秦青山的电话,说他现在就在酒店一楼大厅,让我下去一下,他有话要对我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楚烟洲今天结婚?是谁告诉他的?
上次不是说同楚烟洲见过一面后,以后就不再相见了吗?怎么又来了?
不过他等在外面,我一直不出去也不像话,万一要是同楚远潺了见面,更不好,于是对江鹤棣说了一声,下楼。
来到一楼大厅,看到秦青山西装革履地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
我四下看了看,楚远潺和柳云毓碰巧就站在酒店门口招呼来来往往的客人,两人要是一回头正好能看到秦青山。
他可真大胆。
我匆忙走过去,对秦青山说:“秦伯伯,您怎么来了?今天是我弟弟结婚的日子,您来不太方便,要不改天……”
“我知道。”秦青山打断我的话,从腋下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鎏金的红包递给我,“我就是为这事而来,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帮我送给他吧。”
红包薄薄的,里面应该是一张支票。
我推回去,“这礼我不能收,万一他要是问起是谁送的,我不好交待。”
“你就说一个朋友。”
“他会问名字的,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那就放在你的名下,按你的名义给,总之我得表示一下,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可你这是支票,他去银行兑支票时,就露馅了。”
“那你派人去银行兑出现金,转交给他。”
我迟疑了一下,无奈应道:“那好吧。”
接下支票后,秦青山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向我道别后,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与楚远潺擦肩而过时,他唇角忽而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笑,那笑容怪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给刘琉去了个电话,等她过来后,把支票交给她,让她跑一趟银行把钱兑出来,转交给楚烟洲。
回到雅间,我还在捉摸着秦青山脸上那抹笑。
为什么他笑得那样奇怪?
难不成是在心里看不起楚远潺?觉得楚远潺衣冠楚楚,富甲一方,可是心爱的妻子生的三个孩子却是他的?
尽管我不想把秦青山想得太坏,可是他刚才那抹笑分明就是不怀好意的笑。
难道,他与楚远潺曾有过过节,所以特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