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一顿,疑惑爬上心头,难不成江鹤棣也有心理问题?
可看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转身问傅哲:“傅医生,鹤棣他怎么了?”
“你没觉得你先生控制欲很强吗?控制欲过强也是一种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江鹤棣的控制欲的确很强,以前他同贺娉娉结婚时,还要强行把我控制在身边做他的金丝雀来着,凡事都按照他的要求来,别人不许违逆。
不过现在好多了,大部分都会顺着我。
我对傅哲说:“我先生控制欲以前很强,但现在好了。”
傅哲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他经历过你的两次死亡,害怕失去你,才故意顺着你。他的强烈控制欲从来就没减轻过,只能通过治疗来减缓,你最好劝他来治疗,任其发展下去很可怕。”
我却觉得傅哲有些危言耸听了。
是不是江鹤棣强行收购他的诊所,惹他不快了,所以要给江鹤棣扣一顶心理有问题的帽子?
傅哲盯着的眼睛,仿佛猜到我的心思似的笑道:“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坏,我和鹤棣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时就是同学。我对他的脾性十分了解,要比你对他了解的多得多。”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心理医生,太可怕了。
“那我尽量劝劝他吧,不过他能不能来我不敢保证。”
“他那人一向自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不过我相信他肯听你的话。”傅哲眼睛盯紧我,再次强调道:“也就只有你能劝动他。”
“傅医生太高看我了。”
别说江鹤棣不会承认他有病了,就连我都不觉得他有病。
真正有病的是唐娆娆和贺娉娉那种女人才对,江鹤棣只是控制欲强了点,控制欲算不上什么病吧。
傅哲表情十分认真,“我说的是真的,他对唐娆娆和贺娉娉可不像对你这样好脾气,尤其是贺娉娉,两人即使在婚姻里,也几乎形同陌路。”
果真是和江鹤棣关系密切的人,连唐娆娆和贺娉娉都知道。
我忽然对这个傅哲产生了兴趣,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傅哲和傅洲模样有几分相像,一样的清瘦斯文。
和傅洲的阴沉不同,傅哲看上去更正一些。
哪怕是刚下飞机就赶来诊所了,外在形象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白衬衫黑色西装外套。
漫长的国字脸上戴一副薄薄的金边眼镜,眉眼隽秀,文质彬彬的,就是上学时班长的形象,天生自带一股清正阳刚之气。
是根红苗正的好男人。
不知怎么的,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佟梨的身影。
佟梨还单着呢,如果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挺不错的。
我微微一笑问他:“傅医生你结婚了吗?”
除了心理疏导的事,我从不和他多说半句题外话,骤然被问到结婚的事,傅哲表情一愣,回道:“没有。”
“是没有合适的,还是不想结婚?”
“没有遇到能让我怦然心动,值得娶回家的。”
看样子是个相信爱情的男人呢。
佟梨是有心理创伤的人,最需要这种能够救赎她,还相信爱情的男人。
“我有个好友,姓佟,容貌十分漂亮,和我年纪相当,现在F国学服装设计,明年差不多能毕业回国,要不要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
“还、还是不用了吧。宁小姐您的朋友,我可不敢高攀。”
我以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不由分说拿出手机调出佟梨的朋友圈,找出最近拍的最漂亮的一张照片给他看,“你看,佟梨很漂亮的,人也很温柔。我把她的微信给你,你们加了先聊一下,聊得来的话再约见面,如果不合适就当认识个朋友,不要拘束。”
傅哲盯着黑色长发如瀑,巧笑嫣然的佟梨有片刻恍神,应道:“也好。”
把佟梨的微信号给他后,我拿起包走出去。
傅哲又交待:“别忘了,让鹤棣过来做治疗。”
是个很认真的人呢。
我回眸一笑应道:“不会忘记。”
离开诊所之后,同江鹤棣上了车。
我向江鹤棣打听傅哲的事情。
傅哲家世殷厚,祖上是中医世家,到了傅哲这一辈,他改学了心理学,而傅洲投到了江鹤棣的麾下。
傅家祖上的衣钵由傅哲的妹妹傅晚晚继承了。
我心里有了底,这样的男人样样都好,中规中矩,虽然缺少点趣味,却是个适合结婚的良人。
佟梨如果能嫁给他,肯定要比和江鹤峤纠缠一辈子的好。
江鹤峤只会不断地消耗她的生命,等她年老色衰时,江鹤峤自然会厌烦她。
我把傅哲的事情发信息给佟梨详细说了一遍,让她上点心,抓住这个男人。
佟梨在F国设计学院虽然不缺人追,可是真正适合结婚的没有一个,F国人生性浪漫,只愿恋爱,却不愿被婚姻束缚,哪有我们国家的男人好?
佟梨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看不清是非,痛快地答应了下来,说要努力试试,争取尽快拿下傅哲,早日嫁人。
我告诉她,傅哲是心理医生,让她坦诚相待就好,越是他们这种见惯各种有心理问题的人,越喜欢真诚单纯的人。
听我提到傅哲的职业,佟梨许久都没有回我的话。
我知道她在顾忌她给江鹤峤代孕过一对双胞胎的事。
那件事成了佟梨人生的一道坎,恐怕这辈子都迈不过去了。
不过她和江鹤峤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江鹤峤对她压根就没有太深的感情,就是杨凝氤那一关,佟梨都过不去。
杨凝氤可是个狠角色,佟梨稍微靠近江鹤峤一点儿,就有失去性命的危险,不只她自己要丧命,连她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回到家后,我对江鹤棣说:“傅哲让你下次跟我一起去做心理疏导。”
江鹤棣嗤笑一声,“你别听他的,他老早之前就让我去看,说我有心理隐疾,我一直都没理会他。”
就知道江鹤棣会这样回答我。
我想起傅哲的话,“可是傅哲说你只听我的话,我也答应他了,如果你不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江鹤棣闻言轻笑出声,抬手刮了下我的鼻子,宠溺道:“小样儿,学会对我用激将法了。好,依你,下次陪你一起去,不过不能让傅哲给我看,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