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疏导

“具体是谁泄露的我没问过婵婵,总之她对我的心思已经超出表兄妹的关系了。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会如何?小姨你自己看着办吧。”江鹤棣三言两语把“球”又扔给了何兰兰。

何兰兰眉心揪着,仿佛很为难的样子,沉思许久道:“那我回去好好劝劝她吧。”

“别太直白,隐晦地劝就是,那丫头自尊心强着呢。”

“知道。”何兰兰依旧愁眉不解,“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性子犟得很,我尽量劝她不要去你们公司实习,实在劝不动到时你再给安排个职位,不用放在你身边,随便打发去旗下哪个子公司就行。”

“到时再说吧。”江鹤棣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可是隽婵婵不肯。

送走何兰兰后,江鹤棣又陪着我等了许久,期间他电话不断,全是公司的事。

为了陪我等傅医生回来,他把下午的会议全都推掉了。

我让他回公司去忙,他不愿意,非要陪着我等,说此事是因他而起,他要负责到底。

是个负现任的男人呢。

等江鹤棣的手机终于安静下来后,我问他刚才跟何兰兰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江鹤棣并未说什么,只是抬手轻抚了下我的脸颊,说:“答应小姨要保密的,你要是真好奇,等回头亲自问她吧。”

这男人,又故意卖起了关子。

不过通过二人的谈话可知,隽婵婵和普通女孩不太一样。

暮色降临时,傅哲行色匆匆地从机场赶了回来。

他家也没回,直接来了诊所,除了办理收购手续的工作人员,诊所的心理医生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离开了。

看到等待在贵宾休息室里的我和江鹤棣,傅哲苦笑了声,向江鹤棣抬手抱拳祈求道:“棣少,我这家诊所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我也没想把生意扩张,您还是放弃收购诊所的意图吧。”

江鹤棣从严城手中拿过合同,扔到傅哲面前,面色一凛,“废话少说,快把合同签了。”

傅哲拿起收购合同并不看,文质彬彬的一张脸皱成个苦瓜,“棣少,江氏做地产、酒店、文旅、医药,哪一项不比开心理诊所强?我这诊所于您来说,就是个苍蝇腿,丁点肉都没有,您要了也没用啊。”

江鹤棣修长食指轻扣桌面,侧颜锋锐冷冽道:“我收购你的诊所并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给我太太治病。”

“您不收购我的诊所,我也会尽心尽意地给您太太治病的,棣少。您没必要为了取只鸡蛋,而买下整个养鸡场,这太小题大作了。”

江鹤棣敛眸,不再说话,仿佛生气了。

严城急忙接上去,劝傅哲:“傅先生,诊所转到棣少名下后,主要负责人和经营人还是你,他不参与任何经营活动,一切照旧。有了江氏这棵大树的保护,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傅哲依旧苦着一张脸,“我弟弟傅洲已经给棣少卖命了,现在连我也要给你们卖命,我们傅家人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江家的。”

看傅哲的神情和态度,同江鹤棣的交情应该不浅。

如果换了普通人,是断然不敢这样同江鹤棣说话的,也不敢同江鹤棣讲价还价,只会乖乖服从。

不过我当时来这家诊所治病,也是江鹤棣介绍来的,他们二人熟识也正常。

江鹤棣闻言,眸风一冷,“怎么,不愿意给我卖命?怕我亏待你?你问问傅洲,我何曾亏待过他?”

严城附和道:“傅洲每周做二休五,薪资丰厚,年终还有巨额年终奖,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他呢。”言语间带着些许羡慕。

傅哲却不苟同,“傅洲好好一手高超医术,本该救死扶伤,却用来害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严城替棣少打抱不平道:“傅洲不喜欢和人打镜头,只喜欢埋头做研究,棣少免费给他提供经费和场地供他做实验,对他着实不薄。傅先生,我劝您还是痛快答应下来,马上给我们少夫人治病吧,棣少和少夫人可是等了您半天了。”

傅哲无奈道:“好好好,合同我签。”

他从严城手中接过笔在该签字的地方签了自己的大名,并盖上公章。

江鹤棣看傅哲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傅哲,你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却故意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占了便宜还卖乖,真是假得可以。”

“我是真不想被你收购,我只想自自在在地开一家诊所,不受任何人约束。”

江鹤棣侧眸看我一眼,眸色温柔了许多,“好了,别废话了,快给我太太治病吧。”

傅哲抬手揉了揉脸颊,揉去一脸的疲惫,对我说:“宁小姐,请跟我来吧。”

同他一起来到心理治疗室,躺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躺椅上,开始进行心理分析和疏导。

像以前那样,大部分时间由我倾诉,傅哲偶尔点拨我几句,等我倾诉完后,他再给我分析,帮我疏导压抑的情绪。

傅洲是专业的,经由他的心理疏导,再加上自我救赎,我心里那块深不见底的空洞渐渐收缩,压在心口的重石仿佛也被挪走了。

治疗结束后,傅哲交待我:“以后每周定时来一次,抗抑郁症的药还有吗?”

“最近停了,吃药吃得乏力嗜睡,胃还难受,我上网查过对肝脏功能和肾脏功能也有损害。”

大把大把的药吃下去,把身体都快吃垮了。

傅哲面色变得深重,“如果不想配合药物治疗,就每周来做两次心理疏导。你的问题根深蒂固,不只婚礼上那件事,最主要是你童年时受到的伤害。你童年受到的伤害,或许要用一生来治愈,记住这次不要再半途而废了。”

之前我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就没来了,谁知今天被隽婵婵三言两语刺激得又病发了。

“好的,傅医生。”我应道。

从弗洛伊德床上站起来,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我朝门口走去。

傅哲在我身后说:“有时间劝劝鹤棣,让他也来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