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这辈子就吃定你了

江鹤棣见郁清琼如此愤怒,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吩咐严城把走廊围观的人都清走后,他重新审视我的脸,问道:“唐娆娆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要不是薄擎是他的好兄弟,我肯定会实话实说,可是牵扯到他的好兄弟,这种话说出来有些难为情。

我摇摇头道:“算了,没什么,反正我也没吃亏,走吧。”

我挣开江鹤棣的怀抱,朝前走去。

江鹤棣一把拉住我的手,“谁也不许走,就在这里说清楚!”

那边唐娆娆听到江鹤棣的话,知道事情不妙,正想悄悄溜走的,忽然听到江鹤棣如此严厉的质问,顿时后背一滞,停下脚步,却不敢转身。

江鹤棣见我说不出来,对唐娆娆道:“你来说,如果说错半个字,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气势骇人。

唐娆娆缓了一会儿才转过身,陪着笑脸对江鹤棣道:“哪有什么,都说了我们俩正好遇到,就随便聊了几句,聊的是女人间的体己话。你看宁鸢也没吃亏,而我反倒被泼了一身的脏水。我那什么刚……你知道的,身体虚弱,不能受凉,再说薄擎还等着我呢,我得回去换衣服了啊,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她想拿她刚流过产之事,来打同情牌,和稀泥,好趁机溜走。

她刚走出去两步,顾北霆闪身拦在她面前,冷声道:“把事情交待清楚再走,不就是衣服湿了,死不了人就行!”

他气势和江鹤棣一样骇人,说出来的话,让人难以违抗。

唐娆娆眼里生出些怯意,忽然掩面,用带着哭声的声音说:“都说了没什么,你们几个大男人为什么非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仗着人多是不是?今天可是我和阿擎订婚的日子,这样大喜的日子,你们也不肯放过我!”

她的忽然转变,让众人都意外了一下。

我却觉得事情有变,果然,看到远处薄擎缓缓地朝我们这边走来。

因为腿上装了义肢,他走得极慢,尽量平衡着步伐让人看不出他腿有问题,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个男人,应该是他的贴身助理。

江鹤棣垂眸看向我,“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两面三刀?”

我点点头。

唐娆娆最擅长两面三刀,在江鹤棣面前一副温婉如水的面孔,在我面前却是一副恶毒女巫的模样。

江鹤棣意会,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对唐娆娆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宁鸢,却不选择你了吧?因为你太假!”

唐娆娆还要反驳什么,看到我咄咄看向她的目光,住了嘴。

因为她知道现在江鹤棣只信我的话,即使她反驳了,江鹤棣也不会相信她了。

那边薄擎缓缓地走到我们面前。

唐娆娆像遇到了救星似的,抽泣着扑倒到薄擎身上,宛若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把头埋在他怀里说:“阿擎,你的好兄弟欺负我,那个女人还泼我一身的脏水,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薄擎却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退,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斥责道:“你刚从下水道里爬出来吗?身上怎么这么臭?说来上个厕所,一来半天不回去,不知道大家都在等你吗?躲在厕所里半天不出来,还搞得这么臭,难道去吃屎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薄擎嘴巴这么刻薄,我都惊呆了。

被薄擎劈头盖脸一顿嫌弃,唐娆娆脸上露出浓浓的难堪,不过那抹难堪很快变成不甘与忿忿不平。

她一指郁清琼的脸,气哼哼道:“都说了刚被她拿洗拖把的水泼了一身脏水,你听不到吗?人家的老公都护着自己的媳妇儿,为什么你却嫌弃我?你这副样子,让我怎么嫁给你?嘴巴这么恶毒,以后还怎么相处?”

薄擎闻言勾了勾唇,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并不理唐娆娆,反而朝郁清琼竖了竖大拇指,“嫂子真女汉子,佩服佩服。”

也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反话。

郁清琼一挥手道:“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这媳妇教养欠佳,心眼还坏,一肚子坏水,我先替你教训一下,日后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那先谢谢嫂子了。”薄擎双手握起,朝她抱拳道起了谢。

唐娆娆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瞪着薄擎怒道:“姓薄的,你名字叫薄擎还真‘薄情’啊?分清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了吗?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向着别的女人?”

薄擎盯着唐娆娆,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诮,“我跟嫂子认识那么多年了,对她的为人十分了解,嫂子从来不做不讲理的事,她泼你肯定是你有错在先。”

他忽然面色一凛,责问道:“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惹两位哥哥和嫂子生气了?”

唐娆娆机关算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栽到薄擎手里。

任凭她巧言如簧,可是薄擎就是油盐不进,不吃她那一套。

唐娆娆更加气急败坏,道:“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们也没必要订婚了,我现在就跟我爸妈说去,取消订婚礼。”

她扭头就走,身上的脏水顺着旗袍下摆流下来,流到地上,蜿蜒成细条。

薄擎唇角依旧带着讥诮的笑容,盯着唐娆娆的背影幽幽说道:“不瞒你说,是你父亲求着我,求了很久,我才愿意同你们楚家联姻的,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丝毫不把唐娆娆当回事似的。

唐娆娆后背又是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她以前一直自视甚高,非江鹤棣不嫁,没想到江鹤棣不要她,贺明锵不要她,现在连这个只有一条腿的薄擎也弃她如敝履。

她的好胜心忽然被激起来了,扭头冲薄擎冷笑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姓薄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喊着求我不要离开你。我跟你说,姐姐这辈子就吃定你了,看你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张狂不?”

闻言,我如释重负,巴不得她将目标从江鹤棣身上转移到别人身上呢。

如果这个薄擎能降住她更好。

忽然一道娇横冷硬的女声从远处传来,“谁要吃定谁啊?谁这么张狂啊?”

直觉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