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搭理秦暮川,快步朝门口走去。
外面有我带的保镖,见到保镖就安全了。
谁知我还未跑到门口,忽然从卫生间里呼啦啦冲出来四个彪形大汉,将我团团围了起来。
我只带了两个保镖过来,秦暮川却准备了四个打手,看样子对此事势在必行。
短暂的惊讶过后,我冲门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我喊了几声,却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人破门冲进来。
奇怪。
这两人到底去哪了?
他们都是江鹤棣的手下,我让他们守在门外,必然会守在门外,不会无缘无故擅离职守的。
我又叫着保镖的名字冲门外大声喊道:“江沉,江默,快进来,我出事了,快进来保护我,听到没有?”
可是外面依旧一片安静,没人答应,更无人冲进来。
得不到江沉和江默的回应,我有些慌,短短时间内脑子里把最坏的可能都考虑了个遍。
让我奇怪的是,我喊保镖进来的时候,秦暮川并不让手下人阻止,而是任由我呼喊。
等我喊了好几声得不到回应后,他才开口缓缓道:“你带来的人已经被我的手下拿下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可能,他们二人身手了得,不会轻易被制服,你一定是在骗我!”
江沉江默是江鹤棣的贴身保镖,功夫了得,曾陪江鹤棣数次经历生死,所以他才放心让他们陪我出来,何况他们身上还带着枪,普通人压根就不可能降住他们。
秦暮川微微一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除了明面上的生意,还做军火生意,这一百亿就是贩卖军火得来的钱。因为数额巨大,在F国无法洗,只能去你们所在的国家洗。你带来的保镖再强,敢和一个军火走私贩子叫板吗?”
我的脸唰地变色了。
我曾暗自猜测秦暮川这一百亿来历不明的钱要么是赌来的,要么是做灰色或者黄色生意,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走私军火。
秦暮川看外表文质彬彬,像个斯文的儒商,我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碰军火。
那种钱虽然暴利,却时刻把脑袋挂在裤腰上,十分危险。
按说秦家并不缺钱,为什么他要铤而走险,去碰这东西呢?
唐娆娆见我一直默然不语,以为我心动了。
她走到我面前,故意充作老好人劝道:“宁鸢,你就答应了吧,洗成这笔钱后,江鹤棣可得一成呢,一成可是十个亿。虽然江鹤棣不缺钱,可是哪有人嫌钱多的?”
她不说我还不生气,她一说我真是气得牙根痒痒。
倘若不是她,秦暮川不会知道我有这个软肋,而我也不会过来找秦暮川。
她身为楚家人,不为楚家着想就罢了,还和秦暮川联手,变着法儿的来坑害我,口口声声说爱江鹤棣,结果呢,转过脸就把江鹤棣卖了。
她的爱,可真扭曲啊。
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她的心到底黑成什么样了。
我冲她冷冷说道:“闭嘴!这么好的事,你为什么不去帮忙洗?难不成你嫌那十个亿的好处费太烫手?”
唐娆娆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状,“我倒也想啊,可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这可是一百个亿啊,不是一百万,要把这笔钱变成合法收入,还不会被相关部门查出来,非专业人士压根就无法操作。”
“那让乔修竹去操作好了,他不是缺钱吗?十个亿的好处费你送给他吧。他是你的老相好,肯定会听你的。”
唐娆娆依旧一副无奈状,“我也想,可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已经不理我了。”
我一时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们的感情可真是‘情比金坚’啊。”
前些日子,两人还如胶似漆,逮着机会就亲热,宛若热恋中的男女,没想到他们的感情热得快,冷得更快,才一转眼的功夫就凉凉了。
唐娆娆漫不经心道:“你用不着讽刺我,我和他本就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不上什么情比金坚。不过你一提醒我记起来了,我的身份之所以暴露,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如果你肯乖乖死掉的话,我会取而代之。有江家和楚家加持,别说帮哥哥洗一百亿了,就是洗一千亿,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难怪她在短短时间内就讨得秦暮川的喜欢了。
这好听话,张口即来,哪个人能受得了?
“是吗?幸好我活着。”我声音里的嘲讽更重,“要是你取我代之,楚家和江家势必会大乱。妈妈真是可怜,引狼入室不自知,还被你骗得团团转,她真是全天下最可怜的母亲。”
“那是她自愿的,是她欠我的,谁叫她当年把我送给唐家抚养呢。”
错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是错的,唐娆娆也是,眼里只看到柳云毓对她的亏欠,却看不到柳云毓对她深厚的爱。
“姐姐就知足吧,如果你没被妈妈送给唐家,说不定会被秦兰枝调包,过上我的生活呢。你跟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我被秦兰枝调包后,整日被她虐待,还被她当成敛财工具一卖再卖,这些唐娆娆都是知道的。
谁知唐娆娆却一脸嫌弃道:“那是你自己命不好,怪不得别人!”
秦暮川见我们俩扯远了,清清嗓子打断我们俩的话,“好了,说正事吧。”
他对我说:“鸢儿,虽然我不喜欢你,可你毕竟是我亲妹妹,骨血之情我还会念着几分的,但是前提是你肯乖乖配合我,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跨国洗钱案,且涉及数额巨大,万一被查到,势必殃及江鹤棣,以及整个江家。
我绝对不能把江鹤棣陷于危险之中。
我冷冷看向秦暮川道:“如果我不配合呢?”
秦暮川闻听此言,眸色一紧,随即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不配合,会吃点皮肉苦。”
他一招手,马上有两个人上来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按到地上,第三个则拽出我的左手,第四个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刀,放到我的小手指第二个关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