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江鹤棣站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不行,你不能去看她!”我拦在江鹤棣面前,强硬地说:“我不许你看别的女人,要看让保镖进去看!”
江鹤棣却不肯,“如果她是真的宁鸢,就是我的妻子,我江鹤棣的妻子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看?”
“她要是真的宁鸢不会跑,她是唐娆娆才会跑。鹤棣,现在不是玩霸总范儿的时候,抓住唐娆娆要紧!”
江鹤棣微微眯眸盯着卫生间的门,眼里流露的分明是担心。
“她或许没跑,而是晕倒了。宁鸢前些日子空难受过伤,身体大不如从前,洗澡时如果浴室温度太高或者时间过长很容易晕倒,所以她平时洗澡要么是我陪着她洗,要么让女佣守着她。”
他说的是事实。
空难过后我的身体的确大不如从前,之前因为洗澡时间太长曾经晕倒过一次,从那之后,江鹤棣再也不让我一个人单独洗澡了。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唐娆娆的一轮又一轮的骚操作,让江鹤棣对我们二人难辨真假,有时偏向我,有时偏向她。
眼下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跟他解释太多,掠过他,冲门外保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很快冲进来两个保镖。
我伸手指着卫生间的门,对二人说:“你们快进去,看看卫生间里还有人吗?如果没有,马上从窗口跳出去,去追唐娆娆,她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粗花呢套装,容貌跟我一模一样。”
“好!”保镖得令就朝卫生间跑去。
江鹤棣却抢先拦在二人面前,“你们不许进去,里面的人有可能是我太太。”
站在他的立场上,鉴定结果未出来前,里面的女人有一半可能是他太太。
他护妻心切,哪怕里面的人只有一半可能是他的妻子,他也不允许别的男人看她的身体。
“算了,我进去看看吧。”我走到卫生间门口刚要进去,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看了江鹤棣一眼,叮嘱他:“你不要走太远,如果我三分钟没出来,马上进来救我!”
“好的,你小心。”
我并不回话,推开门,走进浴室。
里面水气氤氲,热气腾腾的,看不清东西。
水依旧开到最大,哗哗啦啦的很响。
我提高嗓门冲里面大声喊道:“唐娆娆,唐娆娆,你在里面吗?听到回答我一声!”
我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答。
我又往前走了走,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回答,“救……我。”
我定睛一看,见唐娆娆白皙的身体正趴在浴室的地面上,哗哗的水珠溅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她面色苍白得吓人,抬起眼皮虚弱地看我一眼,张了张嘴,“救……”
话未说完,她眼睛一闭,晕过去了。
她没跑。
还真如江鹤棣猜测的那样,她不是个轻易会认输的女人,如果跑了,她好不容易谋划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不知她这副模样是真的,还是又在演戏。
我刚想上前扶她起来,忽然想到这一切可能又是个计,于是对她说:“你等着,我出去喊人,来扶你出去!”
唐娆娆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趴在水里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晕过去了。
我把水关上,返回到门口,对那两个保镖说:“唐娆娆晕倒了,你们跟我进去,把她抬出来。”
那两个保镖刚要跟我进去,却又被江鹤棣抬臂拦住,“她果真是宁鸢,我自己进去!”
他本就说宁鸢身体不好洗澡时容易晕倒,结果里面的唐娆娆真的晕了,正中他的说法,让他误以为里面真的是宁鸢。
关心则乱。
他平时是个顶理智的人,可是一旦涉及到宁鸢也就是我的事,就容易心乱,可他却不知里面的人压根就不是真正的“我”,而是唐娆娆。
我急忙拦住他,“不行,你不能进去,她不是宁鸢,她是唐娆娆!”
“如果是唐娆娆的话,她不可能晕倒,但宁鸢会。鸢鸢身体不好,脑子还受过伤,不能昏迷太久,否则容易伤到大脑。”
看到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露出为宁鸢而焦急的神色,我心里大感欣慰。
江鹤棣心里还是更爱我一些,他早就把唐娆娆这个初恋女友放下了。
可是我不想他再看到唐娆娆的身体,于是对他说:“这样吧,让保镖出去喊几个女医生或者女护士过来抬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快去!”江鹤棣快速命令保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保镖得令出去,很快喊来几个女性医护人员推着推车走进来,把唐娆娆抬上去。
她依旧光着身体,身上盖着医用床单。
医护人员把唐娆娆推出来,抬到病床上,对她进行紧急抢救,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可是无论医护人员用什么方法,唐娆娆都醒不过来。
连医生也觉得纳闷,说她这种情况,只需要简单的急救很快就能清醒过来的。
在江鹤棣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又给唐娆娆又做了血压和心脏等重要器官的检查,血压和心跳都很正常,大脑也没有问题。
我却觉得唐娆娆在装晕。
她装晕无非是想降低我们对她的警惕性。
至于降低我们的警惕性后,她想做什么,自然是有关DNA鉴定的事。
她不是真的宁鸢,所以她心虚。
她必须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将她和我的身份互换,这样她就能彻底地取我代之了。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压正,她狡猾我也不是傻的。
我必须要时刻提高自己的警惕心,不要再被她设计。
我站起来走到江鹤棣面前,对他说:“既然唐小姐不想醒来,就让她继续晕着吧,时间到了,她自然会醒过来的。”
江鹤棣眯眸看向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你什么意思?宁鸢身体本就不好,让她一直晕着,你是想让她死吗?”
她不是宁鸢啊,她是唐娆娆。
可这话我对江鹤棣说了一百遍了,他都不信。
我想了想,踮起脚尖趴到他耳边,对他耳语了一番。
江鹤棣听完,略一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