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媚儿这样一挑拨,我刚才提到的姓乔的男人以及林木的事,就被忽略过去了。
江鹤棣没心情再回答我的话,我也不好再提。
柳媚儿见没人提那件事,变得安静下来,只无声地流着泪,单薄双肩微微耸动,不时抽噎几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鹤棣扯了西装领巾给她擦眼泪,眼里满是心疼的神色,还叫了保镖给她松了绑。
我看得心里酸酸的。
他是我的丈夫啊,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女人擦眼泪?还如此偏心,只松她的绑,不肯松我的绑。
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可以做DNA鉴定,如果搁在古代,我就是浑身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这个柳媚儿真是个厉害角色。
几个小动作,就把江鹤棣心中的天平拉向了她。
楚烟洲稍微冷静些,对江鹤棣说:“姐夫,答案未出来之前,你不要偏向任何一个人。如果松绑就给二人都松了,如果绑着就给二人都绑了,这样才公平。”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来解我手腕上的绳子。
我把声音压得极低,凑到他耳边说:“你派人去查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个姓乔的老男人,这女人和姓乔的是一伙的。”
楚烟洲眸色一亮,凝视着我,问:“鸢鸢,你是真的鸢鸢?”
我抿着唇,点点头。
那边柳媚儿不知我和楚烟洲在说什么,忽尔提高声音对他说:“烟洲,妈妈身体有没有好点?出院没?江氏年会那晚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陪妈妈,我回家取东西结果被这个女人打晕关了起来。这几天,我被关在地牢里,一直很担心妈妈的身体。”
她说的正是我的真实经历。
我都怀疑她派人监听了我的手机,还派人一路跟踪了我,否则不会对我的事情掌握得如此清楚。
楚烟洲叹了口气,朝我无奈地摊一摊手说:“抱歉啊,连我也糊涂了,觉得你们俩人都是真的宁鸢,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这女人真是毒,短短几句话又让楚烟洲心中的天平也倾向了她。
酒店很快把我们的早餐送过来了。
我饿了好几顿了,只中间吃了点白米饭,此时看到我爱吃的食物,恨不得一口吞下。
不过我在江鹤棣面前一直保持着淑女形象,哪怕再饿,也不敢狼吞虎咽,怕毁了自己的形象,于是一手轻托装着提拉米苏的精致餐碟,用酒店配的银勺小口小口地吃着。
柳媚儿却直接拿起芒果班戟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对江鹤棣说:“我被关的这几天,他们送的饭菜我都不敢吃,怕被下毒,可饿坏我了。”
这个绿茶,真是婊得可以。
江鹤棣闻言,眸子里又闪过一丝心疼,将自己的早餐推到柳媚儿面前,“那你把我的也吃了吧,我不饿。”
柳媚儿却把早餐推到江鹤棣面前,心疼地说:“那怎么好,你昨晚为了救我,忙前忙后,肯定早就饿了。快吃吧,我这些足够了。”
她拿起一块煎蛋吐司,放到江鹤棣嘴里去喂他。
江鹤棣居然不排斥,任由她喂。
可他那会儿明明说自己只相信科学,说在结果未出来前他会不偏信任何一个人,就因为这女人流了眼泪,演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他就偏向她了。
我看不下去了,嫉妒和愤怒让我一时失去理智。
我扔下手里的提拉米苏,噌地站起来,想到窗口那边去喘口气,实在是太憋闷了。
江鹤棣的保镖却误以为我要逃跑,立马蹿过来两个人用力按住我的肩头,大声喊道:“不许动!”
我神色一滞,看向江鹤棣,对他说:“我没想逃,只是憋闷喘不开气,想到窗边透透气。”
柳媚儿却添油加醋道:“鹤棣,你不要听她的花言巧语,她就是想逃。她是假的,怕等会儿鉴定结果一出,她会露馅,所以趁我给你喂东西时好逃跑。”
我鄙夷地看她一眼,“柳媚儿,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傻子,想逃的话肯定借上卫生间的时候逃,怎么可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逃?”
柳媚儿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对江鹤棣说:“你看,你说得没错吧,她要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逃呢。这叫什么,做贼心虚!”
江鹤棣双眸凝视我许久,又看了看柳媚儿,剑眉蹙起,“算了,都别说了,等鉴定结果吧。”
万幸,他的理智还是在线的。
楚烟洲也看看我们二人,抬手重重拍江鹤棣的肩膀一下,一脸同情地说:“别说你我了,就是我妈她老人家亲自来,也很难分出这二人谁是她的亲闺女,太像了。”
因为喝了一杯奶茶,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再加上一直被关着,许久没去过卫生间了,我对江鹤棣说:“我想去卫生间。”
柳媚儿像是自己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似的,得意地对江鹤棣说:“你看,让我说中了吧,她要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逃跑呢。”
“我没有,是真的想去卫生间。鹤棣,你可以派保镖守着我。”
柳媚儿冷笑,“保镖是男的,又不能跟到里面。”
我没好气地对她说:“那你跟我一起去啊。”
柳媚儿说:“我当然会跟你一起去,柳媚儿,你这个坏女人,我一定要把你亲手揪出来!”
真是贼喊捉贼。
我懒得和她争辩,同她一前一后地往卫生间走去。
江鹤棣手下的保镖在门口层层把守,甚至把卫生间窗户下面的位置也防守住了,生怕我们二人中真的柳媚儿会逃掉。
上完卫生间,出来洗手,柳媚儿正好也出来了。
我边洗手边盯着镜子里的她和我的脸细细打量,我们两人五官、神态、身材、身高真的一模一样,就边发色和头发长度都一样。
洗完手后,我扯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对她说:“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你一点也不心慌吗?如果想逃,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可以跳窗逃走。想必你的同伙应该早就潜伏在附近接应你了。”
如果她逃的话,江鹤棣的手下势必会抓到她的同伙,正好一网打尽。
谁知柳媚儿却轻轻一笑,不急不缓地说:“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这个假货就一点也不心虚吗?”
她如此淡定,我反倒越发生疑,难不成她还有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