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什么,你说呢?”男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紧盯着我,脸隐在黑色面罩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忽然想起那个神秘女所说的话来,这男人惦记着我呢,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厉声对他说:“你不许胡来!”
说话间,我迅速把手腕上系得松松的绳子全部解开了。
男人盯着掉落在地上的绳子,顿了片刻,转怒为笑,“胡来什么?你想什么呢,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来,快吃饭吧。”
他端起盛着鸡汤的食盒,朝我走过来,把食盒递给我,示意我接着。
我却不敢接。
像他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最可怕了,摸不透他的真实心思。
“放心,汤里没下药。”男人拿起汤勺舀起一勺汤递到我嘴边,“尝尝,我特意让人用文火炖了整整四个小时,又加了一只十年老山参呢,大补。”
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俘虏,人质。
他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质这么好?
这汤肯定有问题。
我紧抿着唇,并不张嘴。
哪怕肚子快要饿扁了,也不敢喝这汤。
男人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爽朗地笑了几声,“你是被我刚才说的话吓坏了吗?放心,我是人不是兽,虽然欣赏宁小姐,却也不会强人所难,再说了,强扭的瓜也不甜,不是吗?”
他说得倒好听,可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他对我做点什么,外人也不会知道。
越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行事越没有底线。
男人见我还是不信,把汤勺的汤递到自己嘴边喝下去,朝我亮了亮空的汤勺,“我也喝了,你看,这汤没问题。”
“我不喝汤,我吃米饭吧。”
肚子快饿扁了,看着那白白胖胖的米饭,只觉得香甜可口。
我弯腰捡起地上装米饭的食盒,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起来。
之所以选择吃米饭,填肚子是一回事,还因为一般的药粉都会加在汤汤水水里,很少会加在米饭里。
吃米饭要比喝鸡汤安全一些。
男人似乎又猜到了我的心思,摇摇头笑道:“宁小姐警惕心真强。我如果真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也反抗不了的。”
我并不回他的话,只顾狼吞虎咽地吃着白米饭,胃早就饿扁了,疼得厉害。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男人等得无聊,视线落到我的腿上,眼神一亮,分明露出色眯眯的神色。
昨晚为了搭配香奈儿的礼服裙,我腿上穿了一条肉色的长统袜,半夜同神秘女打斗时,丝袜被扯破了,露出大块大块白皙的皮肤。
看在那男人眼里反而平添了一丝魅色。
“啧啧,宁小姐的腿真漂亮。”男人忍不住夸赞道。
我瞪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埋头吃米饭。
“宁小姐穿得也太少了,丝袜都坏了,不冷吗?”他脱掉身上的灰色大衣,走到我身边,把大衣盖到我身上,手却顺势摸到了我的腿上。
我本来就一直防备着他,见他这样做,迅速扔掉手里的米饭盒噌地站起来,甩掉他的大衣,朝后退了几步,弯腰捡起墙角的玻璃碎片放到手腕上,对他说:“别碰我!如果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男人被我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快把那玻璃片扔掉,万一割伤了手怎么办?来,听话,给我。”
“别过来!退后!”
男人真的后退了几步,收起眼里那抹色眯眯的神色,“其实宁小姐这样做不过是吓唬我罢了,据我所知,你不是那种会轻易寻死的人。”
“那是因为你们没触到我的底线,一旦触到我的底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板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别,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去寻死,死人多没意思。宁小姐这么美的女人,如果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我会心疼的。”男人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真让人恶心。
我冷笑一声,“别只说好听话,如果真心疼,那就放我出去啊!”
“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这里,我怎么舍得放你走?”男人不紧不慢地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你变成我的人,为我所用啊。”
这男人要么就是太自大,要么就是被身边女人宠坏了,以为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会心甘情愿地投到他的麾下,为他所用。
我冷冷地说一声:“你想得美!”
“不急,总有一天,你会屈服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无限风流,仿佛早就觊觎我许久的样子。
“我有的是耐心,宁小姐,不,应该叫你楚小姐才对。说实话,你那间工作室我并不太感兴趣,我对楚家的兴趣更浓厚。”
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却熟知我的一切,甚至连我是楚家的女儿都一清二楚。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看,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暗暗松了口气,巴不得他快走。
男人捡起地上的大衣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走到门口,停下,指了指食盒里的菜,“你要是没吃饱,就吃点菜。”
又伸手指了指外间,“以后这整间地下室你都可以随意走动。”
我知道他这样做,不过是拿些小恩小惠来收买我,想让我放松警惕。
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像那个神秘女人一样,转投到他的麾下,为他效力。
也不想想我流落到这里,是因为谁?
男人说完走了出去。
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后,我才推开门,试探地走出小黑屋。
外面房间宽敞,且有暖气,不像小黑屋冷得入骨,空气也比小黑屋好许多,关键是有沙发可躺可坐。
空旷的房间四下无人,并没有看到看守我的保镖。
我四下转了转,走到楼梯口,有厚重的铁门把守。
我用力推了推门,门是锁着,屋里也没有可以撬锁的工具。
我依旧出不去,只不过活动空间比之前大了些。
我先跑到卫生间去上了个厕所,又对着镜子洗了把脸,接着对着水龙头喝了几口凉水,服下医生给我开的消炎药。
躺在沙发上,心里盼着那医生早点把消息传递给江鹤棣。
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人拉着手臂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