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年会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果真没看错,真有这样一个容貌和妆扮都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
不只脸跟我一模一样,连穿着、发型甚至耳朵上戴的香奈儿双C耳环都跟我的一模一样。
如今她还登堂入室地闯到我家里来了,甚至还替我照顾起了我的老公。
我真想冲进去,狠狠地甩她一巴掌,大声质问她到底是谁,然后把她赶出去。
我刚要推门进屋,忽然心生一计,这种时候不能慌,要冷静。
我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是谁?扮成我的模样,接近江鹤棣有何居心?
我轻轻抽回手,往门后站了站,躲在阴影里观察着屋里女人的一举一动。
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女人给江鹤棣擦完脸后,又给他擦了手,接着把他脚上的鞋子脱掉,把他的腿往床上挪了挪。
做完这一切后,她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坐在江鹤棣床边,垂眸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带着一丝得逞,还有爱意。
那爱意又不单纯只是爱,貌似还有恨,反正很复杂。
她盯着江鹤棣的脸看了一会儿后,又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把他纽扣解完后,又拿手指轻抚他的胸肌,接着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似乎还不满意,又低头吻上江鹤棣的唇。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心里涌起一股恶心感,很想冲进去把她赶走。
可这种时候赶走她,无异于打草惊蛇。
罢了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再等等吧。
我用手指狠狠掐住手心的肉,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女人对江鹤棣做这一切时,他就像没感觉似的,双眸依旧紧紧闭着,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江鹤棣的酒量很好,平时极少喝醉,他的警惕心也强,哪怕睡着了,稍有动静都会很快醒来。
他今天的反应着实反常。
看他这副模样,面色如常,呼吸均匀,怎么看也不像因为醉酒导致的昏迷。
那他为何会这样呢?
我的视线在屋里环视一圈,最后落到床头柜的水杯上。
直觉那水杯里的水肯定有问题。
我猜这女人妆扮成我的模样,接近喝过酒的江鹤棣,让他误以为是我,这才放松戒备,喝下了这女人掺有安眠药的水导致睡沉,否则江鹤棣不会上当。
那女人吻完江鹤棣的唇后,伸手朝自己脑后的发髻扯了一把,一头黑长直发散开,宛若黑缎,垂到肩上。
自始至终,她脸上一直带着一种迷之微笑,那双大而圆的杏眸俯视着江鹤棣的脸,像盯着猎物的猎人似的,泛着幽幽的光。
她把手伸到后背的拉链上,开始拉自己礼服裙的拉链,很快露出一片白皙的后背。
退掉礼服裙后,她又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爬到床上。
跪在江鹤棣身边,把头凑到他的脸上,双手捧起他的脸,开始吻他。
她盯着那吻痕左看右看,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幸好我今晚回来取东西碰上了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会误会江鹤棣在外面有人了。
我的指甲快要把手心的肉掐出血来了,不停地劝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才没冲进去把她掀下来。
可这女人仿佛并不打算停下来,想对江鹤棣做更过分的事……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开房门,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她从江鹤棣身上掀下来。
她看到我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这应该是她本来的声音,声音比我的媚,比我的软。
我并不回答她的话,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
她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打她似的,急忙把头往旁边一躲,避开了我的巴掌。
我的掌风只擦到了她的头发,未伤及她分毫。
女人趁机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礼服裙往身上穿。
她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将裙子穿好,把声音刻意压得清沉,问我:“你回来做什么?滚出去!”
这音色和我的一模一样,她连我的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这说明她对我早就熟悉。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了解我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我在年会上的穿着和妆容都知道,可我对她却一无所知。
我冷笑一声,“让我滚出去?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的家,该滚的是你!你是谁?深更半夜地跑到我家里来,对我丈夫搂搂抱抱,亲亲吻吻的,请你要点脸好不好?”
我真是气极了,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
说完才发觉,我气得直哆嗦。
被我当场揭穿,她却一点儿也不慌张,柔媚眼风轻轻瞥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谁说这是你的家了?这是我的家好不好?”
我简直都要气炸了,要很努力地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发疯。
我尽量平静地对她说:“小姐你到底是谁?睁着眼睛说这种瞎话,不心虚吗?这里明明是我的家,是我宁鸢的家,床上躺着的那位是我的丈夫江鹤棣。”
她抬手把垂下来的长发,撩到耳后,眼风依旧柔媚,“我才是真的宁鸢,你是假的。”
她连头发长度都跟我的一模一样,撩头发的姿势也跟我一模一样,就连抬眸看人的眼风,也跟我差不多,只不过比我多了一点点媚态。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她说:“小姐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有病的话得治,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帮你叫医生。”
她忽然一改之前的从容,语气变得咄咄逼人,“我才没有病,有病的是你,我就是宁鸢,我是真的,你是假的!”
我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明明是假的,却说自己是真的。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直接把她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