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宗城后,女佣小茵走到我面前说:“少夫人,你消失的这段日子,棣少过得很不好,要么驾乘直升机去找你,偶尔回江都一次也是整日酗酒。棣少平时如无应酬,滴酒不沾的,可你出事后,他不喝酒睡不着。”
我忽然觉得惭愧。
因为我,让江鹤棣倍受折磨,还产生了一连串的后续反应。
看样子以后我必须要让自己的心理强大起来,好好地活下去,活给那些想看我笑话的人看。
小茵又说:“前段时间,江老爷看棣少精神不振,让严城找了个和你神似的女人,趁棣少喝醉酒后,把她送到他的床上,谁知被他发觉了,将那女人打跑了。”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小茵摇摇头,“不知道,只知和你的容貌有七、八分像,猛一看挺像你的,可是仔细看的话,并不是你。棣少在喝醉时,都能清楚地把你和别人分辨出来,说明他对你的感情已经超出普通的夫妻之情了。小茵读的书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少夫人坚强一些,棣少那么爱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他。”
婚礼上发生的事,的确是有许多人在看我的笑话,但是也有许多人希望我能走出来。
江鹤棣是,柳云毓和楚烟洲是,我的一双儿女也是,甚至连一向不待见我的江宗城也希望我能珍重自己的命,还有眼前的小茵。
她虽然是个佣人,却一心为我好。
我叹了口气,拍拍小茵的肩头,“谢谢你,小茵,我会坚强的。”
所有人都劝我坚强,如果我还萎靡不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就太对不起他们的一番好意了。
吃过饭后,我服下抗抑郁的药,又去江鹤棣帮我预约的心理医生那里做心理疏导。
这次我配合医生,向他倾诉了一个小时,让他帮我解开心结。
做完心理疏导后,我返回工作室进行拍摄。
许久不拍摄,面对镜头时有些生疏。
不过因为是以前做惯了的,适应十几分钟后,很快就找着感觉了。
因为快到新年了,今天的主题是年货小零食,做花生瓜子糖葫芦肉干果脯雪花酥等。
助理把所有的食材都提前准备好了,我只需上镜做就行。
虽然失忆,可是这些东西做起来却十分顺手,炒花生,炒瓜子,炸冰糖葫芦……像是以前曾经做过无数次似的。
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双巧手?
拍完后,我对着摄影机查看效果,镜头里的我穿一身大红色的汉服,头发梳成复古的汉氏发髻,下巴尖尖,笑容恬静,秀丽的杏眸带着与世无争的淡然。
做起各种美食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别人炒年货是炒年货,可镜头里的我却把年货炒成了艺术品。
难怪许多粉丝说看我做菜,是一种享受,会解压呢。
连我自己看,都觉得压力减轻了许多。
这是我回归后拍的第一个视频。
众人看完样片后,纷纷朝我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道:“果真还是宁总拍得有感觉。”
“宁总更漂亮,也更上镜一些。”
“宁总的手更巧,做起来更自然。”
这是把我与那个柳影做对比呢。
刘琉也笑道:“当然了,鸢鸢姐才是真正的正主,假的真不了,鸢鸢姐的地位无人能替代。”
我一怔,直觉刘琉话里有话,抬头看到站在人群后面的柳影默默地转身离去。
看样子刘琉并不喜欢柳影,可我给柳影办理转正手续时,她却没出声阻拦。
留工作人员剪辑视频,我回办公室去处理其他事情。
虽然江鹤棣派了个特助过来暂时接管,可还是积压了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刘琉拿了报表走进来,对我说:“鸢鸢姐,你不在的这一个多月,旗舰店营业额下降了10%,不如趁年底做个大促,把业绩拉上去。”
“好,等明天一早,我跟策划部商量商量,看看出什么活动比较好。”
“行,这是上两个月的财务报表,我给您放这里了。”
她放下报表就要走,我喊住她,“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柳影?”
“还好吧。小姑娘蛮敬业的,做事情也很认真,看得出来她也很喜欢这份工作。”
“可你还是不喜欢她,对吗?”
“她之前总向我打听你家棣少的事,夸你运气好,说如果她要是有那么好的运气就好了,这一点让我反感,感觉她在觊觎你的棣少。你能得到棣少的爱,不仅仅是因为运气好,还因为你足够优秀。”
这个柳影果真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模仿我的脸,模仿我拍视频,还妄想模仿我的生活。
不过我和江鹤棣感情深重,不是她随便能觊觎得了的。
不足为惧。
我朝刘琉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处理完手边上的事后,江鹤棣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几点下班?他要来接我。
我笑道:“我有车,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我已经到你们工作室门口了。”
这男人强硬惯了,总喜欢先斩后奏。
“那我马上出去。”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拿起外套披上,再拎起包朝门外走去。
推门却看到门口站着柳影。
不知是她正好经过,还是找我有事。
我问:“有事?”
柳影摇摇头,朝我微微一笑道:“宁总,您要走啊。”
“对。”
“今天的视频您拍得真漂亮,还是您原来的脸好看,别人整容都是整美,而您整容却只会丑化自己。”
江鹤棣还在门口等着我呢,我不想跟她多说话,于是说:“好好工作,我该走了。”
走到门口,江鹤棣推开车门下车,来迎我。
男人身材高高大大,肩背笔直,身上穿一件质感良好的黑色长大衣,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越发英俊。
我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亲热地搂了他的腰一下,低声笑道:“怎么忽然想着来接我了?”
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可能因为失忆忘记了和他以前的感情经历,总感觉自己在同他恋爱一样。
“开会的时候,突然之间想到你,就来了。”江鹤棣抬手轻抚我的脸颊,眼里满是柔情。
我甜甜一笑,嗔道:“矫情。”
江鹤棣忽然朝后一瞥,目光微滞,问:“她怎么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