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命令那些人把乔修竹绑起来。
众人齐齐出手,拿着粗粗的麻绳围着乔修竹,有绑手臂的,有绑腿的,很快就把他绑成了个粽子。
乔修竹也不反抗,微微垂着头,任由他们摆布。
狭长凤眸露出一种厌世颓丧的神情,再也没有了刚才初进来时风流倜傥的飒气。
他右手臂被子弹射中,鲜血一直淋漓地往下淌,很快就往地上淋了一小堆的血。
他也不喊疼,只是蹙着眉头,似乎在强忍疼痛。
乔绮兰见乔修竹中枪且被缚,也顾不上管江鹤峤了,扔下他跑到乔修竹面前。
她伸手就去拽他身上的绳子,边拽边责怪道:“你为什么不反抗啊?就任由他们把你绑了?”
又朝那些人吼道:“你们快把他松开,快松开他!”
可那些人没一个人理她。
“反抗有用吗?他们人多势众。”乔修竹抬起眼皮冷冷瞥一眼情绪失控的乔绮兰,唇角带着轻蔑,“你看不出这是他们父子几人精心布的局吗?就为了捉住我。”
他倒是挺聪明的,这种时候反抗只会让他多吃些皮肉之苦。
江宗城走过来,长臂一挥,把乔绮兰推倒在旁边,命令那些人:“把他带到后院地下室关起来!”
众人得令,很快上来几个人架住乔修竹,带往后院去。
乔修竹顺从地由着他们架着他走,不挣也不扎。
如此顺从的模样,着实有些反常。
乔绮兰见乔修竹被人带走,追出去几步后觉得没用,又返回来扑到江宗城面前,拽着他的衣襟怒道:“江宗城,你个老狐狸,快放了修竹,你没有权利关押他,你这样是犯法的!”
“老子死都不怕,还怕犯法吗?”江宗城双目一眦,伸手打掉她的手,像嫌脏似的。
他冷哼一声,命令手下人:“把她也绑了,锁到后院地下室,跟刚才那厮锁在一起。”
很快过来两人,把乔绮兰绑了起来。
乔绮兰再次被绑,顿时恼羞成怒。
她又用各种难听话诅咒江宗城,连他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乔绮兰现在的形象再也无半分豪门贵妇的优雅尊贵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乡野泼妇。
江宗城听得烦躁,让人拿毛巾把她的嘴堵住。
乔绮兰嘴巴被堵,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
她也被人一并带往后院。
和乔绮兰的挣扎相反,乔修竹从被抓住就一直安静顺从得反常。
江宗城盯着乔修竹的背影,补了一句,“把乔修竹用铁链铐到地下室的柱子上,锁死,别让他跑了。”
屋里还有乔修竹的四个同伙,也一并被江府的人绑了,送往后院地下室关押起来。
江鹤棣盯着他们的身影,凝眉思索片刻,对江宗城说:“我猜乔修竹的同党很快就会来救他出去,像他这么谨慎的人,来之前肯定要提前做好布署。今晚或者明晚,说不定他们就会过来。”
江宗城沉着脸道:“来了正好,一网打尽!”
“全部捉住后,怎么处理他们?”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了。
乔修竹不像潘文安,他在江都也算有头有脸的人,还是江老太的本家亲戚,江宗城和江鹤棣自然不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他。
可是一直关在后院,也是个麻烦事,一是要防着他的人来救他,还要防着江鹤峤偷偷将他放走,最关键的是江老太肯定会上门要人。
这是最让人头疼的。
江宗城一生无惧无畏,唯一怕的就是他的父母双亲。
可是就这样放了乔修竹,也是不现实的事,他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自然要报一报仇。
前段时间,江宗城和江鹤棣父子二人被这厮害得太惨了。
江宗城手臂一挥,“暂且先关着他,等我们清了他的老巢后再想办法好好地收拾他。”
“不如我来收拾他吧。”江鹤棣微勾唇角,露出个冷笑,“既然不能送他去死,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江宗城微微颔首,“对,对付这种白眼狼,压根就不能心慈手软,那就交给你,由你好好收拾收拾他。只要别让他死了,怎么折磨他都行。”
“那我把他带到青屋去了?”
这儿毕竟是江宗城的家,用刑多有不便。
“行。”
就这样乔修竹及他的四个随身保镖,被江鹤棣的人连夜从江府转移到了青屋。
来到青屋后,江鹤棣吩咐手下用铁链把乔修竹绑到负一层的铁柱上,叫来傅洲,让他出面收拾他。
傅洲来到后,先处理了一下乔修竹手臂上的伤。
他并未把乔修竹手臂内的子弹取出来,只是简单地给他止了下血,敷衍地把伤口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后,他按照江鹤棣的吩咐,给乔修竹注射了一种让人全身发痒的针,这针之前曾给刘萤注射过。
那种全身各处都痒得钻心,却不能挠的感觉,要比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乔修竹饶是心机再强,此时手脚被缚,也变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我和江鹤棣站在一边,冷冷地望着乔修竹。
就是这个阴险狡诈的人,害得江鹤棣眼睛失明,贺青裴失声。
他还设了计,让二人差点反目成仇。
也是这个人,害得江宗城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几天,差点死掉。
不只如此,他还派手下人撞死夏欢,他的义女刘萤的死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个十恶不赦的人,折磨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痒痒针注射上后,起先乔修竹还能忍住,咬紧牙关不吭声。
但是十几分钟后,他就痒得难耐了,嘴唇都咬烂了,咬出了血,身体在铁柱上不停地蹭着痒,到最后衣服都蹭烂了,还是难以解身上的痒。
半个小时后,他已痒得满头大汗,原本白皙儒雅的脸变得通红狼狈。
可他这点痛苦,和江鹤棣当初受的罪相比,简直不堪一提。
江鹤棣中了他让刘萤提供给夏欢的毒素,不只眼睛失明,全身骨胳及五脏六腑均疼痛不已。
解毒时,更是吐血不止,五脏六腑疼得钻心,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江鹤棣对乔修竹的反应似乎不太满意,抬手招呼傅洲过来,对他说:“加大剂量,十倍,不,五十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