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江翎带着手下的人操持得差不多了,酒店也早就定好了,给宾客们的婚礼邀请函她也派人发下去了。
婚纱原本打算让佟梨帮我设计的,可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她无法在短时间内设计出完美的婚纱,而江鹤棣又亲自飞往Y国帮我订了一袭价值近千万的婚纱。
不只订了婚纱,连婚礼当天要佩戴的珠宝和水晶高跟鞋,他都亲自帮我订好了。
甚至连婚礼当天要穿的敬酒服,中式礼服,以及晚礼服等等,事无巨细,他都提前准备了。
他那么忙的人,每天要么在公司,要么在出差,今天还在国内,明天就已经飞去Y国或者M国考察的人,肯抽出时间亲自去打理这些东西,就是一种最大的浪漫。
虽然第一回婚姻,他对我特别冷淡,可是和他的第二次婚姻,我的身份由以前的女仆忽然变成了公主。
以前被他踩在脚底下,冷冷虐待,现在却被他捧在手心里,宠爱得无以复加。
人生真是种奇妙的东西,谁也无法预知未来,更不知以后会有怎样的变故。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前他对我的爱越来越浓郁,我渐渐淡忘了以前的种种不快。
就等着快快迎来秋天,好做他最美,也最幸福的新娘。
婚礼订在农历十月初一。
结婚前一晚,因为新娘和新郎不能同居一室,不吉利,所以我要去楚家住,好等江鹤棣次日一早带着接亲团队来接我去婚礼现场。
我想让司机开车送我回楚家,可是江鹤棣却特意从公司打来电话,让我等他回来。
说他要亲自送我回楚家,让我先收拾收拾明早要用的东西,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把明天要穿的婚纱带上,还有要佩戴的首饰和新的鞋子,又带了明早洗漱要用的东西以及护肤品。
仅是明天要穿的白色婚纱就装了一个大行李箱。
想了想,我又从保险柜里,把江鹤棣一亿元拍下的翡翠玉镯拿出来,戴到了左手腕上。
江鹤棣说这是他母亲的东西,可以保我平安。
我本就是个多灾多难的体质,确实需要这玉镯保佑。
麟麟和迎迎已经在佣人的照顾上睡着了,我一个人坐在二楼卧室的窗前,盯着大门口发呆,等江鹤棣回来送我回楚家。
他说六、七点钟会赶回来送我的,可现在已经八点了,大门口依旧不见他的影子。
我把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打严城的电话也一直是忙音。
我心想,可能他们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吧,那我再等等吧。
直等到十点多,依旧未见江鹤棣的影子,他也没回我的电话。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莫名生出种不好的预感来,是不是他反悔了,不想同我结婚了?还是说又出现什么变故了?
柳云毓也等急了,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我派车去接你?”
我说:“我在等江鹤棣,他答应我,要亲自把我送回楚家的,可他还在公司里没回来呢。”
“这么晚了还在公司?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他还有什么可忙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吧,我再等等吧。”
“那好,如果十二点他还没回来,你打电话过来我派车去接你。”
“不用,十二点他还不回来的话,我让家里的司机送我过去。”
“好。”
要挂电话时,柳云毓忽然又开口说:“别想太多,我的女儿这么优秀,江鹤棣不会反悔的,他也不敢。”
“谢谢妈妈。”
挂掉电话后,我盯着大门口,等啊等啊,等到快十一点半时,江鹤棣常坐的那辆劳斯莱斯魅影终于停在了别墅门口。
他回来了,他没有反悔,是我想多了。
我心情忽然变得雀跃,原本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小着跑来到一楼,拉起行李箱就朝外走去,却和走进来的严城碰个正着。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并未看到江鹤棣。
我问严城:“江鹤棣是不是在车里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找他。”
“少夫人,婚礼恐怕要推迟了。”夜色下的严城,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看。
我一怔,以为自已幻听了,问道:“严城,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事情出了意外,婚礼要推迟,江翎正在给那些宾客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不要来婚礼现场。棣少他今晚就要出差,可能要在国外待一段时间,我回来给他取行李。”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五年前,江鹤棣让何深霖打来电话,把我哄到香城,他却和贺娉娉订了婚。
“江鹤棣后悔了?他不想和我结婚了对吗?”我的声音变了腔调。
“只是推迟,少夫人不要多想。”严城虽然是在安慰我,可他眼里的忧心却掩饰不住。
“那他说推到哪天了吗?”
“没说。”
“没说?”我嗤笑一声,“先是推迟,然后取消,接下来要不是要带我去民政局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江鹤棣又要抛弃我对吗?像很久之前那样。上次是因为他要和贺娉娉家族联姻,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事情有了变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少夫人不要多想就是。”
“江鹤棣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有。”
“他在门外的车里对吗?我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扔下行李箱,就朝外跑去,严城却拦住我的去路说:“棣少他不愿意见你。”
“他不愿意见我?”我苦笑了一声,“他连看我都不想看了?”
“是。”
我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沙发上,自省自已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为什么江鹤棣会在结婚前一晚,忽然提出推迟婚礼?
说是推迟,其实和取消没什么差别,因为他没说日子推到多少天后。
没定日子,就是遥遥无期的意思。
严城匆匆上楼,很快提了两个很大的行李箱下来。
我盯着那两个大行李箱,怔了怔。
江鹤棣平时出差一般都出个两三天,只带一个很小的行李箱就行,这次严城却给他准备了两个大行李箱的衣物,也就是说江鹤棣要离开很久。
我拦在严城面前,对他说:“你让江鹤棣回来吧,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