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等了太久了

现在贺娉娉的电脑被毁,她留的视频备份应该也被销毁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我轻轻地拉了拉江鹤棣的衣袖说:“鹤棣,我们走吧,我累了。”

我尽量做出一种无助的表情,想让他尽快和我一起离开贺家,离开贺娉娉。

我不想看到贺娉娉那副得逞的嘴脸,那嘴脸让我难受,也难以忍受。

我眼里的无助与虚弱,稍稍平息了江鹤棣的怒火。

他微微闭了闭眸,再睁开时,短暂地恢复了清明。

他抬手轻扶着我的后背,声音稍微带了点温度,说:“好,我们回家。”

江鹤棣半拥着我,走到门口。

贺娉娉追上来,冲江鹤棣的背影尖酸刻薄地说:“真没想到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的棣少,居然连一双破鞋都如此珍惜。”

江鹤棣忽然回眸,面色倏地冷沉下来。

他疾步倒回去,走到贺娉娉面前,扬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用力,贺娉娉的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这是我的家,你竟然敢跑到我家里来打我!”贺娉娉捂着脸,愤怒又委屈地冲江鹤棣吼道。

她咬牙切齿地说:“江鹤棣,这一切全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对付贺家,宁鸢就不会替你背锅。宁鸢现在变成这样,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这样狂妄自大的男人,就活该配一双万人穿的破鞋!”

贺娉娉话说得极难听,可是说得也有点儿道理。

但她忘了,江鹤棣对付贺家,是因为先前贺明锵先暗算江家。

江鹤棣眯着眸,紧盯着贺娉娉,忽然冷笑出声。

他不笑或者微笑时面容极其英俊,可冷笑起来的样子却十分骇人。

尤其现在,双眸黢黑,表情阴鸷,阴沉冷峻的脸带着仿佛泰山压顶般的愤怒,好像狂风暴风要来临似的。

贺娉娉吓得愣住了,我也怔住了。

良久,江鹤棣终于出声,“贺娉娉,我给过你好几次机会,我告诉过你,别挑战我的忍耐性,可你就是不听。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挑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鹤棣因为和贺娉娉有过四年婚姻,他觉得心里对她有些愧意,所以哪怕他从未爱过她,哪怕贺娉娉婚内出轨阮帅,哪怕贺明锵联合杨宁郓暗算江家,让江家股市短短几天内蒸发数百亿,哪怕贺娉娉差点把迎迎推下楼顶,哪怕她胁迫我在我的脸上割了一刀。

他也只是同她离婚,却未真正怎么着她。

贺娉娉以为江鹤棣不会怎么着她,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

她挑战他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对付我,因为我是江鹤棣最心爱的女人。

她甚至还要毁了我,只有毁了我,才能让江鹤棣难过,痛心,才可以折磨他余生。

女人对男人的爱和恨,以及由爱生出的恨,要比想象得更复杂和持久。

江鹤棣忽然拽起贺娉娉的手腕,朝外走去。

贺娉娉骇然,大声喊道:“江鹤棣,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江鹤棣像没听到似的,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沉着脸,一路朝外走去。

杨云婉见机不妙,急忙带着府里的佣人追上来,拦住江鹤棣和贺娉娉去路。

她眼神恐慌地问江鹤棣:“鹤棣,你要带娉娉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怒。”

江鹤棣忽然弯下腰,朝杨云婉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命令他带来的保镖说:“拦住她!”

马上走出来一个保镖拦住杨云婉,其他保镖则拦住其他佣人。

江鹤棣拽着贺娉娉,一路走出贺府,将她推进车里,他随后上车坐到她的旁边。

我犹豫几秒钟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

等我们坐好后,司机发动车子。

无人说话,车内一片沉寂,贺娉娉反而不害怕了。

我调了调副驾驶上方的镜子,从镜子里正好能看到贺娉娉的模样。

只见贺娉娉拉了拉自已短得不能再短的裙摆,抬起左腿搭到右腿上。

她盯着自已两条修长白嫩的腿,笑着对江鹤棣说:“江鹤棣,我知道你想怎么报复我了。”

江鹤棣并不理她,把头别向窗外,表情绝然。

贺娉娉撩了撩做成精致大卷的长发,笑道:“你是不是想睡我?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江鹤棣鼻音发出一声冷哼,视线依旧落在车窗外,唇角带着一抹讥诮。

贺娉娉噗哧笑出声,手指搭到江鹤棣的肩膀上,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软着声音做出一副呵气如兰的模样说:“如果是这种惩罚方式,我愿意,别说一次了,就是来一百次我也愿意。”

我暗暗用手指掐了掐掌心。

我懂她的意思,她故意当着我的面,对江鹤棣说这种话来恶心我,让我心里难受。

她恨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来折磨我。

江鹤棣嫌恶地推开贺娉娉,眼里满是嫌弃的表情,“你想得美。”

司机见江鹤棣终于出声了,这才敢开口问他:“棣少,我们去哪里?”

江鹤棣薄唇轻启,“去美伦会所。”

美伦会所?我以为我的耳朵听错了。

美伦会所和天上人间一样,都是江都有名的会所,只不过天上人间是富豪的销金窟,而美伦会所则是富婆的人间天堂。

里面有许多特地为富婆量身打造的美男,长相英俊,身材健硕,模样堪比真正的男模。

贺娉娉也十分不解,问江鹤棣:“去美伦会所干嘛?去华墅不行吗?华墅是我们以前的家,我不介意被宁鸢住过的。”

江鹤棣闻言侧眸看向贺娉娉,唇角扯起个极浅的弧度。

他冷笑时十分骇人,可是他微微一笑时却又极富魅力,仿佛星辰大海归位,又如天上神祗降临,玉树临风,带着说不出的倜傥。

贺娉娉看到江鹤棣笑了,以为他同意了。

她软着腰肢,凑到他跟前,脸贴到他的脸上,气息暧昧,带着微喘,压低声音说:“怎么办,我现在就渴望你了。鹤棣,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江鹤棣脸上的淡笑忽然转变成冷笑,俊眸里带了讥诮,“跟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