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剑眉蹙起,抬脚朝他胸口狠狠地踹去。
小眼司机被踹得眉头拧成个疙瘩,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却依旧不敢睁开眼睛。
先前那副嚣张狂妄的模样一扫而光。
江鹤棣漆黑眸眼一股子暴戾之气,又抬脚踩在他的手指上,一根根地用力碾下去。
小眼司机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却依然装死。
江鹤棣抬脚,把皮鞋踏到他的脸上,小眼司机抿着嘴,不吭不响,要装死装到底。
任江鹤棣怎么折腾他,小眼司机就是装死不肯睁眼。
江鹤棣宛如一拳头打到棉花上,心中的愤懑无法发泄出来。
他回眸,看到茶几上的刀,大步走过去,拿起那把刀在小眼司机左边脸颊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这一道又长又深,长约十厘米。
鲜红的血一下子蹿出来了,溅到地板上,星星点点,像杀鸡时落下的鸡血。
小眼司机疼得脸都变了色,可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敢开口说话。
这个浑蛋,还真是个欺压怕硬的懦夫。
江鹤棣蹙着眉头,拿着刀又在他右边脸上划下去。
刀尖刚碰到皮肤,小眼司机终于忍受不住了,睁开眼睛,费力地爬起来,冲江鹤棣不停地磕着响头道:“棣少,棣大少爷,原谅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再说我也没把宁小姐怎么着啊。”
江鹤棣眯了眯眸,眼里凛然升起一股怒气。
他猛一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到了小眼司机的脸上。
打的正是小眼司机被刀割过的脸,伤口流出来的血被江鹤棣的掌风带出去。
小眼司机顿时疼得眼泪“唰”地流了出来。
他急忙擦掉眼泪,跪地求饶,“我真没把宁小姐怎么着,不是,我是想对宁小姐怎么着,可是楼上忽然下来一个女鬼,我当时就吓傻了,还怎么能做那种事?”
江鹤棣抿了抿薄唇,忽然抬脚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接连在他胸口狠狠踹了几脚,把他小腹的伤口又踹出血来才作罢。
小眼司机疼得哀嚎一声,头一歪晕了过去。
江鹤棣的保镖马上去卫生间,用盆打来一盆凉水,“哗”地一下子浇到小眼司机的头上。
小眼司机尖叫一声,抹了把脸,继续求饶。
江鹤棣朝后退了两步,朝严城伸出手。
严城急忙递上消毒湿巾,江鹤棣把手里的刀子递给严城,接过湿巾仔细擦起手上的血迹来,擦干净后,吩咐对严城:“把他处理了。”
严城拿着刀子,缓缓地走到小眼司机面前。
小眼司机看着严城手里银色的小刀,刀锋锋利,在灯光下泛着光芒,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像筛糠似的乱抖。
他颤抖着嘴唇不停地对江鹤棣说:“棣少,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也不想欺负宁小姐的,是贺小姐她,贺小姐她说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杀了我的老母亲……”
江鹤棣冷哼了一声,“贺娉娉的账,我自会找她算,不过你也别想逃!”
高翔走到江鹤棣面前,对他说:“这浑球是该死,可他毕竟也是个大活人,已经挨了宁小姐一刀了,您也出过气了,就不要再让严助理动手了,饶了他一条狗命吧!”
江鹤棣斜睨他一眼,“你是谁?”
“我是贺青裴的助理高翔。”
“贺青裴让你负责保护宁鸢的对吧?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你保护不力,这笔账我先记在贺青裴的头上,等回头再跟他算!”
江鹤棣一句话把高翔堵得死死的。
他回眸看向严城,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废了他!”
严城冲身后几个保镖道:“按住他。”
那两个保镖走过来,两人按住小眼司机的手臂,另外两人按住小眼司机的两条腿。
严城戴上一次性手套,拿酒精棉把刀子消了消毒,在小眼司机腿间比了比。
我忽然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一看他身下竟然流出一滩黄水,黄水慢慢变大。
这怂货居然尿裤子了。
江鹤棣抬手掩住鼻,眉心微微蹙了蹙,低声骂了句:“怂货!”
严城一手褪掉他的裤子,一手持刀在他腿间……
我连忙转过身去,何秀秀也同我一起转过身去。
身后传来小眼司机慌忙求饶的声音。
没多久,听到“啊”的一声尖叫,那叫声没了人腔。
我转过头,小眼司机的裤子已经被严城穿好了,身下一滩血。
人已经疼晕过去了。
严城用一次性塑料袋装着个血糊糊的东西。
何秀秀看了一眼,恶心得差点要吐出来,她急忙朝卫生间跑去,对着马桶吐起来。
江鹤棣吩咐严城:“把那东西扔了,别让他找着再接上了。”
“好。”
江鹤棣看向高翔,“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处理吧?如果不知道,让严城教你。”
高翔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
“处理得干净利索点。”
“一定一定,棣少您放心就是。”
江鹤棣朝我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清沉,声音凉凉地说:“走吧。”
我跟在江鹤棣身后,同他一起朝外走去。
直到坐进车里,江鹤棣才正眼看向我,这会儿面色好了许多,声音也稍微柔和了点,说:“让你受委屈了。”
“还好。”
江鹤棣不再说话,扭头看向车窗外,侧颜冷峻,表情默然。
车内气氛顿时变得僵硬。
我顿了顿,开口道:“鹤棣,我不知你听说了些什么,也不知你看到了什么,其实我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我还是清白之身,就像那男人说的,他没能怎么着我,何秀秀下来得及时……”
江鹤棣这才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侧眸看了我一眼。
沉默许久之后,他揉了揉脸颊,抬起手臂把我拥进他的怀里,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说:“鸢鸢,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言外之意,他还是坚信小眼司机对我做了什么。
他有洁癖,大概以后也不会碰我了吧。
我心里很难受,难受又委屈。
我本就是个受害者,搞得好像我做错了事似的。
司机发动车子,回头问江鹤棣:“棣少,我们是回棣园,还是回华墅?”
江鹤棣声音冷沉道:“去贺家。”
我疑惑地问:“去贺家做什么?”
“找贺娉娉算账!”
听到他要找贺娉娉算账,我不再出声。
我原本觉得贺娉娉只不过是脾气大,人心眼并不坏,但她现在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向唐娆娆的品性靠拢,居然对我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实在难解我的心头之恨。
来到贺家,江鹤棣带着我和一众保镖,直接登堂入室,闯了进去。
贺庭还在医院,贺青裴在贺氏集团应付公事,贺娉娉的母亲杨云婉像早就料到江鹤棣会来一样,衣冠整齐地端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