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娆娆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说:“当然是通过江鹤峤了。他清楚地知道江鹤棣的行踪,虽然你们飞来M国乘坐的是私人飞机,可是江鹤棣入住酒店房间用的却是自已的身份证。”
说到这里,她抬头四下扫了扫,“江鹤棣貌似并未打算隐瞒自已的行踪吧?”
也是,江鹤棣此行来M国的确是光明正大的。
为了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甚至把我和江翎也带来了。
唐娆娆如果和江鹤峤在一起,想知道我们的住址并不难。
只是江鹤峤做梦也没想到江鹤棣会派人在Y国守着他,甚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双腿残废,昏迷不醒的滋味。
这些年江鹤峤不停挑衅江鹤棣,甚至用最恶劣的方式对他施以暗杀,妄想除掉他。
江鹤棣则一直隐忍不发,从未像现在这样反抗过。
一旦反击,带给江鹤峤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只是江鹤棣小瞧了唐娆娆,没料到她会躲在暗处,正好目睹这一切。
很快唐娆娆叫的餐来了,有牛排、意面、火鸡肉,还有蛋糕、沙拉等等,账自然是挂在江鹤棣的账户上。
唐娆娆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手,甚至刷了牙,出来对着那一桌食物大快朵颐,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两人份的饭,很快被她一扫而光。
我的视线却落在她的手指,手上原本那些血污被她洗掉了,只有左手手背上有几道细微伤痕。
这女人果真在用“苦肉计”,使诈。
吃完后,唐娆娆抹了把嘴,拍拍鼓鼓的肚子,指着桌上的碟子和餐盘,对我说:“你打电话叫服务生来收拾收拾吧。”
“不用,就那样放着吧。”
“你这人真是……”唐娆娆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自已打电话叫来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很快来收拾好她吃剩的残羹冷炙和餐盘。
唐娆娆闲着无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躺在沙发上看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甚至带着血腥气混杂着发霉的味道,可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或者是故意为之。
天黑时,江鹤棣才带着严城和保镖回来。
唐娆娆听到开门的动静,立马放下杂志,正襟危坐,开始酝酿情绪。
我站在一旁冷笑。
狗改不了吃屎,白莲花改不了做作和装可怜。
门一打开,江鹤棣带着严城走进来。
我朝唐娆娆瞥了一眼,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五官垂下,眉心微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鹤棣看到唐娆娆,蹙了蹙眉问我:“她怎么来了?”
唐娆娆面色一怔,大概没想到江鹤棣看到她这副惨样,还对她如此冷淡。
我并未说话,先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见江翎已经离开,只有两个保镖站在门口把守。
我把门掩上,这才走到江鹤棣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江鹤峤车子出事时,唐娆娆开着车正好在附近,看到了。她暗中查了一些事情,并以此来要挟我们,你考虑一下怎么打发她吧。”
“好,我知道了。”
江鹤棣视线落到唐娆娆身上,双眸闪过一丝嫌弃。
他脱下外套递给我,走到茶几面前也不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唐娆娆,冷冷地说:“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
唐娆娆又是一愣,没料到江鹤棣会如此直接。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鹤棣,我历尽千辛万苦,大老远地跑来这里找你,还受了一身的伤,不是为了钱。”
“是吗?那你是为了什么?”江鹤棣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讥诮。
唐娆娆咬着下唇,两只手指暗暗绞着,说:“我想见你,想最后见你一面。”
这女人真会装,方才在我面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江鹤棣一回来,她立马变得可怜兮兮。
明明是千年的狐狸,偏偏要装什么纯善小*。
说什么见江鹤棣最后一面,骗鬼去吧。
江鹤棣微微勾唇道:“那好,最后一面已经见过了,你可以走了。”
“我……”唐娆娆噎了一下,没想到江鹤棣油盐不尽,软硬不吃,按照她原本的套路,江鹤棣应该先问问她是如何受的伤,伤得重不重?
可江鹤棣却直接轰她走。
就这样走,唐娆娆实在不甘心。
她默了默,站起来,捂着胸口一瘸一拐地朝江鹤棣走过去。
快走到他面前,忽然脚一软,朝他怀里跌去。
江鹤棣一闪身,退后几步。
唐娆娆没防备,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朝江鹤棣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哀求道:“鹤棣,你能扶我一把吗?我摔得好疼。”
江鹤棣朝严城使了个眼色,吩咐他:“你扶唐小姐起来吧。”
严城得令,走到唐娆娆面前伸手扶起她。
唐娆娆一把甩开严城的手,还是不甘心,期期艾艾地望着江鹤棣,眼泪汪汪的,“你真的记不起我了?我们曾经好过那么多年,你是我的初恋,我也是你的初恋。如果不是宁鸢从中破坏,我和你肯定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是吗?唐小姐说的版本和我印象中的版本怎么不一样?我印象里的版本是唐小姐在我重伤之后扔下我不管,是宁鸢精心照顾我。这样的感情有什么好惋惜的?”
唐娆娆一时语塞。
我也没料到江鹤棣居然全记起来了。
他对我说他已经忘记唐娆娆,估计是担心我吃醋。
“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江鹤棣抬腕看了看表,“我时间很宝贵,没空看唐小姐演戏。”
唐娆娆见江鹤棣已经不吃她那一套,咬了咬牙,像做决定似的说:“那好,那我就直说了。你的车撞向江鹤峤的车时,我正开着车在附近,之后的事情我也找人调查清楚了。如果江先生不想事情泄露,请给我一笔封口费。”
江鹤棣冷笑了声,“这样多好,何必浪费时间套交情。说吧,要多少?”
唐娆娆伸出右手食指,在江鹤棣面前比了比。
“一千万?”
“不够。”
江鹤棣眉心蹙了蹙,“一个亿?”
唐娆娆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