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贺娉娉眼里并无惧意,看向江鹤棣一双细眸蕴满柔情,“江鹤棣,你是我的丈夫啊,丈夫和妻子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她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已的胸口,脸颊微微泛红,眼里露出对他的渴望,“鹤棣,我等不及你一点点地恢复记忆了,我要给你重新创造记忆。既然你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记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吗?你重新爱上我。”
面对贺娉娉的火热,江鹤棣却冷静得反常。
他收回手,冷冷地说:“抱歉,关于过去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你实在等不及的话,就请回吧,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了。”
贺娉娉神色一滞,表情十分受伤,“江鹤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我承认我在汤里下药是不对,可我那样做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江鹤棣唇角微牵,并不回话。
贺娉娉忽然靠近江鹤棣,伸手抱住他,头埋到他的颈窝里,低声祈求道:“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鹤棣,我爱你,比你想象得更要爱你!”
江鹤棣伸手推开她,冷声说:“可我看到的只是你的独占欲。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不顾我伤势未愈,在我的汤里下药。这种满是心机的爱,不叫爱。”
“这不叫心机,叫努力,争取。江鹤棣,你看不到吗?我在努力,努力让你爱上我。”
江鹤棣抬手,长指轻揉太阳穴,似是拿贺娉娉没办法。
我在衣柜里却待不住了,虽然这衣柜够大,可我总是维持着一个姿势,挺累的,腿一直盘着伸不直,怕贺娉娉发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有,来华墅有些时间了,我迫切地想去卫生间。
小腹憋得胀疼,特别难受。
可看贺娉娉的模样,丝毫没有退意,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她本来就想在华墅过夜,所以才在江鹤棣的汤里下了药,想同他发生亲密关系。
她觉得,江鹤棣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只要二人发生了关系,那她就能把江鹤棣吃得死死的了。
江鹤棣忽然朝我这边瞥了眼,似是想起了我。
他抬腕看了看表,对贺娉娉说:“你先回去吧,我们的事改天再说。”
“不嘛,我今天来了就没想走。”贺娉娉又捏细嗓子撒起了娇,“你的床这么大,又不是睡不开我们两个人,再说了以前我们都是睡在这张床上的。”
说着说着她又往江鹤棣身上凑。
江鹤棣伸手推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推了推,语气略带疏离地说:“我现在伤势未愈,你睡在我身旁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我睡觉很小心的,绝对不会碰你。”贺娉娉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再说了,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让保镖送你回去。”
“除了你,我不信任任何人。”
“那就去隔壁,别墅里房间多的是,我不习惯和别人同睡。”
“可我们以前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
“我记不得了。”
贺娉娉终是忍不住了,撤去伪装发怒道:“江鹤棣,你还是男人吗?我一个女人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把我往外推?”
江鹤棣冷声道:“我说过我没有印象。”
“你什么都不需要记,只要记住我是你的妻子就行。”
江鹤棣不再说话,拿起无线耳机对保镖说:“来人,送贺小姐回去。”
“江鹤棣,你……”贺娉娉恼羞成怒,扭头就走。
走到门口,回头冲江鹤棣放一句狠话,“你等着,你迟早是我的!”
接着拉开门,把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江鹤棣侧眸朝衣柜这边看过来,说:“出来吧,人走了。”
我没动,刚才一直一个姿势坐着,腿麻了,这会儿正在揉腿呢。
江鹤棣喊了声,没得到回应,又开口问道:“衣柜里待着很舒服吗?就那么喜欢待在里面?”
我这才推开柜门,扶着衣柜走出来。
不等他开口,我抢先说道:“我先去下卫生间。”
走进主卧卫生间,上完厕所后,我走到洗手盆上洗了把手,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发觉在室内还带着口罩的确挺突兀的,难怪江鹤棣说我鬼鬼崇崇呢。
可是摘掉口罩,又没有安全感。
特别害怕江鹤棣看到我右脸丑陋的疤痕。
我重新戴好口罩,出来对江鹤棣说:“江先生,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也该走了。”
江鹤棣大概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要走,面色微微一滞,问道:“你来我家难道只是想体验一下衣柜的感觉?”
我今晚来的主要目的是想告诉江鹤棣一些真相,可是麟麟已经替我说了,贺娉娉也开始暴露了。
如果我再重复的话,反而会画蛇添足,引起江鹤棣的反感。
不如点到为止,让他自已去调查。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对江鹤棣说道:“的确,您的衣柜很不错,又宽敞又暖和,待在里面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可以给五星好评。”
“别总是您您您的,难道我是你长辈?”江鹤棣面色微沉,不悦地说道。
“您是尊称,表达我对您的尊重。”
“你过来。”江鹤棣朝我勾了勾手。
“做什么?”虽然疑惑,可我还是朝江鹤棣身边走过去。
等我靠近他时,他忽然捏起我的下巴,迅速摘掉我脸上的口罩,眸光落在我右边脸颊上。
我本能地想躲开,可是下巴被他捏住,动不了,想用毛衣的领子遮住疤痕也来不及了。
江鹤棣修长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疤痕,黢黑眸子越发黑沉,问道:“疼吗?”清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了一丝怜惜。
“放开我。”我扭动着下巴,伸手去推他的手,“不要看,好丑!”
江鹤棣虽然只有一只手用得上力,可力气却大得惊人,捏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动弹分毫,重复问道:“我问你疼吗?”
我挣扎不动,索性停住手,豁出去了似的,呆呆地盯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眸。
他的眸眼里并未出现我想象中的嫌弃。
他没有嫌弃我变丑了。
我心念一动,垂下眼帘,低声说:“疼,很疼。”
“贺娉娉动的手?”
我老老实实地回道:“是我自已。”
“她让你割,你就割?傻不傻?”江鹤棣虽然在嫌弃我傻,可声音明显带了一丝心疼和愧疚,还有一点点儿宠溺。
“傻。可是为了救你,我别无选择。”我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柔声说:“如果时光倒回去,我还是会拿起刀往自已脸上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