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她是谁

没过多久,贺娉娉出言开始轰我走:“好了,宁鸢,时间差不多了,你该走了。说好的和江鹤棣绝交,就要有个绝交的样子,不要磨磨蹭蹭的。”

我请求道:“可不可以等江鹤棣手术成功后,我再走?”

“不行,他手术成功了我会告诉你的。”贺娉娉冷硬地拒绝了。

我坐着没动,没亲眼看到江鹤棣脱离危险,我不放心走。

贺娉娉冷冷地警告我:“宁鸢,我告诉你,你别想出尔反尔,我今天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提三个条件,就是笃定能把你和江鹤棣拆散开。你别以为拖就能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的。”

“有个问题我不太明白,当初是你主动向江鹤棣提出离婚的,为什么却不肯放过我们?”

“谁说离婚是我主动提的?我是被逼的!”贺娉娉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就说呢,依着贺娉娉的性子,不可能会那么顺从地向江鹤棣主动提出离婚。

应该是他用了什么法子,逼迫她的。

难怪贺娉娉心里存着那么大的怨气,连带着杨凝氤都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我扶着长椅站起来,对贺娉娉说:“如果你以后和江鹤棣在一起的话,请用心去爱护他,不要想着去报复他,他其实活得也挺不容易的。”

贺娉娉冷哼了声,“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就少操点心吧。”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贺娉娉幽怨地说:“其实我也没打算跟江鹤棣再和好,他不爱我,哪怕我怎样做,他都不会爱上我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凭什么他利用完我之后,就无情地把我抛弃了?我现在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可你们却要高高兴兴地结婚,你们的人生倒是圆满了,我呢?”

最初一开始,江鹤棣的确利用了贺家,利用贺家的力量奠定了他在江家的位置,当时曾经一度碾压江鹤峤。

他利用了她,却不爱她。

江鹤棣自知在这一点上亏欠了她,所以离婚时送了她两套加起来市值一个亿的别墅。

没成想贺娉娉并不满足。

但如果闹到法院的话,她恐怕连这两套别墅都拿不到,因为他们俩结婚前,都做过婚前财产公证。

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依着她的性子这口气发不出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贺娉娉等今天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脸上的麻药劲儿这会儿已下去了,半边脸颊又疼又肿,难受得厉害,不想说话,只想找个地方躺着。

我朝何苓苓道了声别,朝走廊出口走出去。

给柳云毓打了个电话,同她一起乘车回到楚家。

因为伤在脸颊,饭也不能吃,只能喝点流食。

看到柳云毓跟我一样的遭遇,我心里越发愧疚。

当晚我开始发烧,烧到39度8,浑身骨节酸疼,疼得站不起来。

也不知是伤口感染了,还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抑或得知江鹤棣受枪伤,我太过悲伤,情绪透支。

楚烟洲派了医生来家里给我输液打针,直到天快亮时,我的烧才渐渐退下去。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直睡到上午十点多才醒。

醒来后右边脸颊又肿又厚,我走到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现在肿得像猪头。

这副丑样子,江鹤棣要是看到肯定会吓一跳吧。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我变得这么丑了,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应该不会了吧。

我的心情顿时变得黯然。

好在没过多久楚烟洲带来了好消息,说江鹤棣已经脱离危险了,手术很成功。

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至于何时醒来,要看他的求生意志和身体素质。

江鹤棣的命那么硬,一定会醒过来的。

几年前车祸伤得那么重,昏迷了半年,他都醒过来了。

佣人见我醒了,送来特制的流食让我吃。

虽然没有食欲,但还是强迫自已喝了点。

喝完后忍着疼,开始打电话找私家侦探,让他们派人去跟踪侦查江鹤峤。

我说过的,我要亲手查出他的罪行,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私家侦探一听让他们跟踪的是江鹤峤,都拒绝接单。

接连联系了五家侦探所,没一家肯接这个任务,哪怕我出再高的价格,人家也不愿意接。

也不知是不想得罪江家,还是不愿与江鹤峤为敌。

想法很丰满,可是现实却很骨感。

报仇一事只能暂时搁置,留待从长计议。

脸颊受伤了,伤口一时半会儿地好不了,即使好了也会有疤,视频暂时没法拍摄了,只能用以前的存货,让剪辑师好好剪辑一下发上去。

更新频率必须降低,等我伤好后,试着戴上面纱拍拍看,掉粉是肯定的,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边贺娉娉不停地催促我,让我把结婚证和身份证、户口本给她,她派人为我和江鹤棣办理离婚证。

我原本想按照何苓苓的意思拖一拖,可贺娉娉催得紧,我只好交出去。

在楚家养了一周后,楚烟洲忽然打来电话告诉我,江鹤棣醒了,让我去医院看看他。

我原本懒洋洋地睡在床上,听到这一消息后,立马精神抖擞,跳下床兴冲冲地打开衣柜找衣服。

找好要穿的衣服后,我来到浴室打算冲个澡,洗把脸,再化个淡妆。

说不定今天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所以要给江鹤棣留个好印象。

可是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已,右边脸颊那道结痂的伤口让我原本秀丽的脸庞变得狰狞,我顿时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这副尊容去见江鹤棣,千万别吓着他才好。

可我又真的很想去看他一眼,很想,做梦都想。

犹豫半天,我最终还是换上了一套漂亮的衣服,化了个淡妆,最后戴上口罩,遮住脸颊那道丑陋的疤痕。

来到医院,江鹤棣早就从重症监护室换到了寻常病房里。

他的病房在顶楼VIP病房,门口有好几个保镖层层把守着。

其中的保镖头目认识我,看到我让他们放行,让我进去。

推开门,看到贺娉娉正坐在江鹤棣床边,一脸温柔地望着他。

江鹤棣听到开门声,侧眸朝我看过来,俊颜微微一滞,看向贺娉娉沉声问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