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上自已的名字:“宁鸢。”
贺娉娉默了片刻,问:“姓宁的,你脑子是不是短路了,我们很熟吗?深更半夜地给我打什么电话?”
她的作态让我十分反感。
我懒得跟她兜圈子,直接说道:“贺娉娉,你就别装了,你的伎俩我都已经知道了。”
贺娉娉顿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知道更好,还是那句话,安分点,否则你朋友会替你扬名四海。”
“贺娉娉,你无耻!”我一口牙齿差点咬碎。
“你也不是什么白莲花,偷拍我的照片是打算向江鹤棣告密吗?”
我诧异,“你都看到了?”
当初明明拍的是她和那男人的背影。
“拜托,商场里遍地都是镜子,从镜子里看你和你朋友的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她这次倒是挺沉得住气的,看到我偷拍她了,还装作若无其事似的。
我稳了稳心神,让自已尽量平静下来,对她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谈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把我朋友的照片给我,包括底片,我把拍到你和你情人的照片删掉,并且对此事守口如瓶,不向任何人提起。”
手机里传来贺娉娉讽刺的笑声。
笑完后她说:“不好意思,你偷拍我的照片早就被删掉了,而你朋友的艳照却在我这里,所以这交易压根就没有谈的必要,因为你手里已经没有了砝码。”
我急忙去翻看我的手机相册,在商场拍到贺娉娉的那几张照片果真没有了,草稿箱里也没有,彻底被清除了。
这说明她派来的人动过我的手机。
短暂的慌乱后,我问道:“我手机有设置的密码,你的人是怎么打开的?”
“你的手机密码设的是江鹤棣的生日,随便一猜就猜到了,蠢女人!”
我的手机密码和银行卡密码一直以来设置的都是江鹤棣的生日,没想到却给贺娉娉钻了空子。
贺娉娉冷笑道:“就你这点智商还想跟我斗,来,我陪你玩,慢慢玩,看谁能玩到最后。”
“你卑鄙!”
她洋洋得意地说:“这叫‘兵不厌诈’。你和江鹤棣不是情深意重吗?只要我一天不跟他离婚,你跟他的感情就见不得光,受人唾弃。”
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过半晌才说:“贺娉娉,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祸不及家人,有种冲我来,能不能不要对我的朋友和我的孩子下手?”
先是把迎迎吓得失语数月,迎迎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她又派人迷晕了佟梨,趁机拍了她的艳照,现在又拿她的名声来威胁我。
她做的这些,要比直接对付我,更让我难以忍受。
贺娉娉直接干脆地拒绝了我:“不能。”
“那你要怎样才能停止你的报复?我和江鹤棣一个在江都,一个在南城,别说见面了,连电话都打得极少。我跟他绝交好不好?再也不要见面了,你把佟梨的照片还给我。”
“晚了。”贺娉娉咬牙说道:“宁鸢,都是因为你,江鹤棣这几年来一直冷落我,让我守了四年的活寡。他对我的绝情和冷漠,我要一点点地报复到你和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朋友身上,让你众叛亲离,生不如死!”
我听得后背寒毛倒竖,浑身生出种凉意,这个女人已经钻进了牛角尖。
不,她的心理已经生病了,亟需一位高明的心理医生来拯救她。
我无法再维持平静,声音颤抖地问:“贺娉娉你疯了吧?江鹤棣冷落你,不爱你,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及时止损,找个爱你的人好好地过不行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离婚?跟他离了婚不正便宜了你吗?我为什么要成全你们?”
“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贺娉娉冷冷地说道。
“收手吧,贺娉娉,拜托你收手吧。”
“怕了?”贺娉娉语气里露出一丝得意。
“不是怕了,是烦了。贺娉娉,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自已的事情要做,不像贺小姐你日子过得悠闲,挂着珠宝设计师的名头整日无所事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报复这个报复那个。”
“对啊,我就是无所事事,接下来我要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样折磨你和你的亲人、朋友,尤其是你的孩子。”
“你敢!”我厉声呵道:“贺娉娉,你要是再敢动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绝对饶不了你!”
“哈哈,我贺娉娉长这么大就没怕过谁!”
我忽然觉得头疼,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女人?
以前还觉得她这人虽然脾气大点,但至少不像唐娆娆那样阴险,却忽略了她的骄纵和任性。
任性的女人做事一向没有什么底限,又因为家底丰厚,有权有势,做起坏事来毫无顾忌,破坏性更大。
贺娉娉伸了个懒腰说:“我该休息了,宁小姐,晚安。”
我这边都快被气炸了,她居然像没事人似的,还能睡得着。
我揉了揉眉心,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在股东会议上从天而降的贺庭。
貌似也就只有他能拿捏住她了。
趁她挂电话之际,我抢着说:“我要把此事转达给贺老先生,让他来处理。”
听我提到贺庭,贺娉娉登时就恼了,“宁鸢,你要是敢把此事告诉我爸,我现在就让你朋友出名。”
她顿了下,忽然噗嗤笑出声,“干脆找人给她拍那种小电影吧,几男一女的那种好不好?想想就觉得刺激!”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子,周身血液齐齐涌入脑海。
我冲手机大喊道:“疯子,贺娉娉,你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手机里传来贺娉娉恣意的笑声。
“把手机给我吧!”佟梨一把把手机夺过去。
我以为她要骂贺娉娉,低声提醒她,“她已经疯了,你不要激怒她。”
佟梨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软下声对贺娉娉说:“贺小姐,求求你,把我的照片删了好吗?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还是你比较识趣。”贺娉娉笑了笑,声音忽然变冷说道:“可惜没用,你要怪就怪宁鸢吧,是她连累了你。”
“贺小姐……”佟梨的声音带了哭腔。
手机里却传来忙音。
贺娉娉把电话挂了。
佟梨举着手机,欲哭无泪,无助地看向我,“怎么办?”
我看了佟梨一眼没说话,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问对方:“侦探先生,刚才那通电话追踪到具体位置了吗?”
之前在香城何深霖给我介绍的私家侦探说:“因为是在国外,有点麻烦,幸好通话时间够长,已经追踪到了,我马上把位置发给你。”
“好,谢谢侦探先生,余款我马上打给你。”
收到位置后,我扫了一眼,离我们酒店位置不到一千米,脸上露出个冷笑,扭头对佟梨说:“走,带你看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