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微微勾了勾唇角说:“贺庭倒是想帮江氏,可是贺氏账面上可供抽调的流动资金被贺青裴私自挪用了。贺庭不想让贺娉娉知道此事,怕姐弟俩闹不和,更怕贺娉娉与他对着干,就打着撤资的名义给她洗了遍脑。”
我恍然大悟。
就说呢,依着贺庭的胸怀,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原来这样做有他的苦衷,只是寒了江氏的心。
我不解地问江鹤棣:“贺青裴挪动那么大一笔钱做什么?”
“购买江氏股票,低买高卖,赚取巨大差价。”
“贺青裴不像会投机取巧的人,并且这样做风险很大,万一江氏股价一直跌,他岂不是要赔钱?”
“因为贺青裴知道我不会任由江氏股价一直下跌不管,只要我出手,江氏股价迟早会涨,他投进去的钱稳赚不赔。”
“他对你倒是挺有信心的。”
“当然。”江鹤棣俊颜露出自负的微笑。
他顿一下说:“说白了贺青裴其实是想帮我。”
“帮你?为什么?”
因为我的原因,贺青裴和江鹤棣结下了梁子,为什么却出手帮他?还是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帮他,让人费解。
“确切地说他是想帮你,想我就是想你。”
我越发不解了,“帮我?他想帮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讲?”
“因为从我嘴里说出来,效果更好,他想让你记着他的好。”说到这里,江鹤棣的面色微微沉了沉,“那小子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白了他一眼,“这种飞醋你也吃?”
“不过我也让他大赚了一笔,5%的利润,仅利润就过亿了。”
利润过亿的话,那贺青裴从贺氏挪出来的钱,应该不比楚家少,即使少的话,也少不了多少。
“帮了我,我欠他一个人情。日后若他有事,我定出手相助。”
贺青裴初在江都扎根,无依无靠,此次帮了江鹤棣一把,等于拉了个盟友。
这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也是奇怪,凡是喜欢过我的男人,到最后都“迷恋”上了江鹤棣,前有楚烟洲,后有贺青裴。
江鹤棣默了默又说:“只是他私自挪动贺氏的钱,让贺庭有苦说不出,父子俩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贺庭即使再生气,也不会拿贺青裴怎么样吧?毕竟是亲父子。
而贺庭又亏欠了贺青裴那么多年。
只是贺青裴帮江氏也是帮,为什么贺庭却不敢让外人知道呢?估计是顾忌着贺娉娉和贺明锵吧。
我倒是好奇,贺青裴刚进入贺氏没几个月,是用什么手段挪动那么大一笔钱的?即使能瞒住贺娉娉,恐怕也瞒不住贺明锵吧?
改天有空得好好问问他去。
江鹤棣送我回了楚家。
停好车后,他忽然回头,黑眸沉沉看向我说:“宁鸢,你过来,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我原本同迎迎一起坐在后座,听他这样说,我站起来,把头往前凑了凑,问:“要说什么?”
“再往前一点。”
“什么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江鹤棣忽然扬臂勾住我的脖颈,唇贴到我的唇上,吻了起来。
吻得霸道而温柔,让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伸手推了推,没推动。
等他终于结束这个绵长而缱绻的吻后,我早已气息不稳。
我抚着颈部直喘粗气,红着一张脸嗔道:“你干嘛啊?迎迎还在车里呢,以后当着迎迎的面,少做这些少儿不宜的动作。”
“还有更多少儿不宜的呢,改天我们一起好好探讨探讨。”江鹤棣漆黑如墨的眼睛,带了掩饰不住的火热。
“去你的吧。”我翻了他一眼,“要是被狗仔拍到,可是头条啊,又得让你破费花钱去买消息或者撤热搜了。”
“干嘛要撤?多好的宣传,替你宣传,也替江氏宣传了。好像没被狗仔拍到,要不我们下去继续?”江鹤棣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少来,我才不和有妇之夫搞绯闻呢。”
“贺娉娉一直不同意跟我离婚,正好我们搞点绯闻,让她知难而退。”
我定定地看向江鹤棣,忽然心底泛起一丝悲哀。
这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时会对她重情重意;如果不爱她,就会薄清寡义。
对爱的女人越深情,对不爱的女人就越薄情。
幸好我现在是被他爱的那个人,以前可是被他虐得很惨。
江鹤棣伸手在我眼前虚晃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望着江鹤棣那张英俊深邃的脸,幽幽地说:“其实你也挺浑的,不爱她还耽误人家四年的青春。”
江鹤棣唇角露出一丝讥诮,“谁说只有女人的青春是青春了,男人的青春就不是了?当初同她结婚是贺庭和我父亲还有她三人联手设计,怕我不同意就紧着宣布订婚仪式,紧着举办婚礼,就连结婚证都是她派人去办的,领完之后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感情这东西,谁上赶着谁就吃亏。
我所倚仗的不过是麟麟和迎迎,只是不知能倚仗多久。
也不知江鹤棣以后会不会变心?
忽然生出种不安全感。
看样子女人真正能倚靠的,只有自已。
我抱起迎迎,对江鹤棣说:“不早了,就不邀请你进去了。”
“改天约好时间,我亲自登门去拜见岳父和岳母大人。”
“别,以后再说吧。”
“那就等我恢复自由身之后。”
我没说话。
江鹤棣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帮我接下迎迎。
等我下去后,他把迎迎递给我,迎迎却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松手了。
这丫头越来越机灵了,虽然还是说不了几个字,可是已经会依赖,会缠人了。
我朝她伸出手,哄道:“爸爸该回家了,我们回外婆家好不好?”
迎迎忽然轻轻张嘴说道:“家。”
这是她除了“爸”和“爷”说的第三个字。
我眼眶一热,把脸凑到她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抚摸她的脸蛋问:“迎迎是不是想家了?我们明天就回家好不好?”
迎迎眨巴了下眼睛,说:“好。”
我越发开心了,她已经会说好几个字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真的好希望她能快点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可爱,有说有笑的小话唠。
迎迎不肯松开江鹤棣的脖颈,我又不敢强行掰开她,怕她再次受挫,只能由江鹤棣抱着她回到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