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事情居然是因为弱不经风的佟梨而起。
得知消息后,我把迎迎托付给吴嫂,立马飞回江都。
并不是因为江氏集团,而是因为佟梨又进了医院。
这次她伤得特别重,人进了重症监护室。
抵达医院的时候,医院门口围着一堆记者,要进去采访,若不是保安拦得紧就冲进去了。
找到柳云毓后,看到她和佟梨的母亲正坐在离重症监护室不远的等候室里,旁边有警察围着她俩在做笔录。
佟梨的母亲边回答警察的问话,边不停地流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虽然不疼爱她,可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终归会难过。
听柳云毓说,佟梨来到楚家一周都相安无事。
她也不出门,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好生休养着身体。
昨晚柳云毓半夜起床去卫生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尤为清晰。
她急忙叫醒楚远潺一起过去查看。
推开佟梨所住房间的门,柳云毓吓了一跳,发现佟梨倒在血泊里,脖子上被人抹了一刀,双眼已经开始翻白。
楚远潺试探了下佟梨的鼻吸,鼻吸微弱。
柳云毓给我打电话,结果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毕竟人命关天,又发生在楚家,于是她打了110报警,又打了120,紧急把佟梨送到东城医院去抢救。
他们把佟梨送去医院没过多久,天一亮网上就爆出了江家的丑闻。
我打开手机一看,标题和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江家大少重金求子,找网红代孕,生下孩子后又杀人灭口,泯灭人性。
豪门,网红,代孕,重金求子,杀人,这几个词语,本就是比较热门且抓人眼球的词,
再加上江氏集团在江都数一数二,江家大少江鹤峤本身又风流成性,自带热门属性。
消息一发,很快被顶到热搜。
铺天盖地,全网都是,微博、公众号,短视频,头条等等都被占据了。
江氏集团的股价瞬间开始下跌,没过多长时间就跌停了。
以往出现这种丑闻,江氏集团公关部都会采取花钱删,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删掉。
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这边刚删完,那边立马又有新的丑闻上传,怎么删都删不干净。
且上传江鹤峤丑闻的IP是国外的,无从查起。
我陷入沉思。
这起谋杀应该不是偶然为之,而是早就谋划好的,否则不会这么快就被传到网上去,且报道得如此详细。
事情显然是故意针对江鹤峤和江氏集团的。
可是能与江氏相抗衡,且不惜下血本想整治江家的,江都总共也没有几个。
虽然江宗城一路开疆辟土,得罪过不少人。
可那些人碍于江家的威力,且商人重利,一般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整治江家,除非与江家有仇,且不是一般的小仇。
到底是谁在暗中整治江家呢?
贺家吗?
不太可能,贺庭与江宗城是世交,且两家有联姻,哪怕贺明锵再怎么不喜欢江鹤棣,可是贺庭不倒的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会是谁呢?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还有佟梨在楚家躲难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她入住楚家当天,柳云毓就对楚家所有人都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将佟梨的消息传出去。
警察问我跟受害者是什么关系?受害者曾与什么人结过仇?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事到如今,我不再隐瞒,把佟梨给江鹤峤代孕,替他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还有几日前在香城被人逼着自杀之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他们。
警察马上派人去江家捉拿嫌疑犯江鹤峤和杨凝氤。
可我知道,即使警察捉到他们,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顶多会波及江氏股价,损失一笔钱财。
因为这种事杨凝氤不会亲自动手,且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而江家又有不少神出鬼没,且忠心耿耿的死士,到时出来顶罪的肯定是动手杀害佟梨的那个人。
当然那个人的家人也会得到大笔的赔偿,数目大到他们一辈子都用不完。
之前那个叫乔茵的,就被杨凝氤派人杀害了,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杨凝氤一直相安无事。
我走到佟梨所待的重症监护室旁,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的病床上的佟梨。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吓人,眼睛紧紧紧闭着,浑身插满管子,脖子上裹着白色纱布,纱布晕出血迹。
她的手腕和腿上露出来的皮肤上青紫一片,显然受伤前有过挣扎。
一想到曾经一起谈天说笑的好伙伴,生死未卜。
我的心脏疼得揪成一团。
痛到难以呼吸。
到底是谁泄露了佟梨隐匿在楚家的消息呢?
忽然想到江翎,那晚她劝我不要去香城找佟梨,像是早就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难道江氏集团的丑闻跟江鹤棣有关系?
这样做的确能让江鹤峤的名誉受损,可是也会让江氏集团受到重创。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他应该不会做吧。
没多久,有记者冲破保安的阻拦闯进来想对佟梨的家人进行采访。
我急忙从包中拿出墨镜戴上,抽身躲到旁边不远处的女卫生间。
拿出手机给江翎打电话。
我问她:“江氏集团今早的新闻你看过了吗?”
江翎声音十分平静地说:“看过了。”
我直接干脆地问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今天这种事吧?”
江翎极轻地笑了声,声音带着淡淡的自嘲,“宁小姐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神仙,这种事怎么会未卜先知?我是江家的人,江氏集团出事,我比你难受多了。”
“可你那晚让我不要去找佟梨。”
“那位佟小姐的事,是峤少和他太太的事。他们夫妻二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你没必要跟着掺合,我是这个意思。”
江翎回答得似是而非的,像是什么都说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问也问不出来,我索性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江鹤棣打来的。
他问我在哪里?
我说在佟梨入住的医院,楚家的东城医院。
江鹤棣冷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现在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派人去接你,千万不要乱走,否则会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