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了这一主一仆了。
我只好对江翎说:“那你留下来吧,但不要向江鹤棣汇报我的行踪,我最讨厌被别人盯着,没有自由了。”
江翎公事公办地说:“棣少只让我保护迎迎,没吩咐其他的事。”
“那好,说话要算话,不许向江鹤棣打我的小报告。”
江翎表情高冷地说:“可是如果他问我的话,我也不能不答,否则他会让我自行了断,你也听到了。”
江鹤棣是说过,且说到做到,我当然不能连累江翎了。
这两人显然捏住了我的软肋。
晚上和我迎迎住在主卧,吴嫂睡客房。
我让江翎去鸢园住,那边空房子多,可江翎说棣少吩咐她贴身保护迎迎,所以她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不离迎迎左右。
我让她去儿童房住,那边有个可以折叠的沙发床,睡人没问题。
江翎不去,非要在我床边打地铺。
她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当然不能让她睡地上了。
让她跟我睡一张床,她又不肯,说不习惯跟人同睡。
我只好同她去儿童房把沙发床抬过来,让她睡在我们床的旁边。
我跟江翎并不熟,远不如和贺青裴熟。
她把我从火灾中救出来之前,我一直对她没什么好感,虽然她能力很强。
现在却要和她同居一室,说不出来的别扭。
就这样江翎和我们同出同进,过了差不多有一周时间,贺青裴从江都回来了。
回来后家也没回,直接奔我们家而来。
表情闷闷不乐的。
看样子在贺氏集团待得并不舒心。
我给他泡了壶他最爱的红茶,问他,怎么一回事?”
贺青裴告诉我,贺氏集团从上到下都认定贺明锵是贺家未来的接班人,哪怕贺庭已经向集团的人宣布了他的身世,可那些人只是表面恭敬,实际上并没把他当回事。
他现在在集团做的虽然是中层管理,但工作开展起来,处处受阻。
我早就料到情况会如此。
因为江鹤峤和江鹤棣兄弟二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江鹤峤擅长玩弄权术,工作能力却一般。
江鹤棣虽然工作能力高超,却不擅长玩弄权术,之前被江鹤峤暗算后,在医院躺了许久,等再回到江氏集团,处处被压制。
他可是从小到大都长在江家,名副其实的正主,且他私生子的身世一直被保密,没人知道他并不是乔绮兰所生。
尚且都遭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更何况贺青裴是半路回到贺氏集团的呢。
正说着话,江翎带着迎迎从儿童房出来了。
我看着身板挺得笔直的江翎,忍不住替她婉惜。
好好一个文能管理公司,武能打斗捉敌的文武全才,就因为江鹤棣一声令下,变成了迎迎的保姆兼保镖。
更让人意外的是,江翎居然毫无怨言,甚至甘之如饴。
真让人想不通。
贺青裴看到家里忽然多了个女人,还是跟他不打不相识的江翎,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江鹤棣来南城,调查我和他的婚史,并且带着迎迎去做亲子鉴定之事如实地告诉他。
贺青裴摇头叹惜,说:“早知如此,你应该早就跟我领证结婚的,是你一直犹豫不绝,看,当初做的那些功夫全白废了吧。”
话虽然如此,我却并不后悔。
倘若我草草同他结婚,再草草生个孩子,日子只会越过越糊涂。
江翎上下打量了一眼贺青裴,视线忽然落到他的左手腕上,“咦”了一声,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他说:“贺先生这只手表好熟悉。”
贺青裴晃动了下手腕,眼里闪过一丝开心与自豪,说:“这是鸢鸢送给我的。”
江翎的笑容里带了一抹很淡的嘲讽,说:“贺先生有所不知,这块表其实是我们棣少的。几年前宁小姐送给我们棣少做生日礼物,这些年他一直带着,没想到如今却到了贺先生的手腕上。看样子贺先生挺喜欢我们棣少用过的东西啊。”
她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且话说得一箭双雕。
贺青裴脸上的得意之情立马消失,原本翘上去的唇角拉下来。
他默不作声地摘下手表,放到桌上,起身朝阳台走去。
我就说呢,江翎一向寡言少语的,怎么忽然对贺青裴的表感兴趣了。
原来是故意惹贺青裴难受呢。
我抬起头看了眼江翎,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江翎抿紧唇,收起脸上的八卦表情,恢复原先的高冷。
我走到阳台对贺青裴说:“那天是江鹤棣把手表摘下来还给我,没想到被你遇到,误会了。我看你挺喜欢的,就没好意思说穿。等明天去表店,我再给你选块更漂亮的好不好?”
贺青裴神色淡淡地说:“不用了,强扭的瓜不甜。”
“生气了?”
“没,我没有生气的资格。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好生气的。”贺青裴面色沉沉。
说是不生气,可是眉梢眼角都拉下来了。
他虽然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是在我面前一向好脾气。
这次看样子是真被我伤透心了。
我于心不忍,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哄他道:“好了,别生气了,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买好不好?”
贺青裴用手推开我的手说:“我累了,想回家。”说完朝门口走去。
“我送你。”
跟到门口,我从鞋柜上拿起钥匙。
江翎见我要出去,把迎迎交给吴嫂,跟上我们俩说:“我同你们一起。”
我有些不太高兴,婉拒道:“不用了。江鹤棣交给你的工作,不是只让你负责保护迎迎吗?不包括跟踪我吧?”
“是,但他又交新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防止你和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触。”
说到这里,江翎警惕地看了一眼贺青裴,说:“棣少特意强调过,尤其是贺先生。”
我气得浑身发抖,拿出手机直接拨给江鹤棣,冷冷地说:“江鹤棣,麻烦你立刻、马上把你的人从我身边撤走。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附属品。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任何权利这样约束、禁锢我。请收起你的以爱之名,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