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飒然一笑,“当然是见你了。”
“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这样做不妥当。”
“我管你是谁的妻子,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男人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都不知收敛一下。
我忍了忍,“江先生还是好自为之吧。你岳父和你岳母前两天为了提防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你不要辜负他们。”
江鹤棣并不接话,转而说道:“你和贺青裴并未登记,更未结婚,你们俩其实是假扮夫妻,用来迷惑我和贺家的人。宁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语气肯定,像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似的。
我下意识地想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头绪,忽然意识到江鹤棣这人擅长使诈。
想到这里,我声音凉凉地对他说:“我和贺青裴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们俩没结婚,也没领证,但我们有女儿。女儿就是我们俩相爱的最好证明。”
江鹤棣勾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前晚在晚会上看到你时,就派人来南城查了。昨天下午事情就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了,要我拿出证据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他速度那么快。
快得防不胜防。
难怪,他昨晚会那样对我。
是因为早就查出我和贺青裴是假扮夫妻,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的心理防线差点崩溃,转念一想,说不定他又在诈我。
我平静好情绪后,对他说:“口说无凭,请江先生拿出切实的证据吧。”
“证据?很简单啊。”江鹤棣迈着一双长腿,堪堪走到我面前,眼角微弯,笑如春山。
忽然他长臂一伸把我搂到怀里,垂眸看向我,温情款款地说道:“你昨晚那么敏感,紧,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我脸一红,急忙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嗔道:“你卑鄙。”
他也不生气,依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这话有点刺耳,我说:“我即使跟着贺青裴,也不是水性杨花,我本就是自由身,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江鹤棣不悦,“你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是水性杨花。”
“那你呢?”
“我跟你不同。”
又来。
我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这个证据不算,没有说服性,还有别的证据吗?”
江鹤棣抬手一指香榭丽舍的方向,说:“你和孩子住在那套房子里,而贺青裴住在他自己的家里,你们俩要真是夫妻的话,会分房而居?”
“夫妻怎么就不能分房而居了?你和贺娉娉不也分房而居吗?贺青裴住的那套房子离他学校近,我住的这套离我上班的地方近,分房住更方便。”
江鹤棣眼神暗了暗,很快说:“迎迎,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女儿吧?”
他又一次提出疑问。
我压抑住心里的慌张,强装镇定地说:“不是,是贺青裴的。我和你在一起时,你每次都有采取措施,即使有两次没采取,我也有吃药,这些细节你应该记得。”
江鹤棣脸一沉,“还要狡辩?宁鸢,你究竟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以前觉得你是最单纯最纯善的一个人,几年不见,怎么长了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曾经是最单纯最纯善的一个人,可是生活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是为了生存也好,为了自保以好。
我抬头看向江鹤棣,语气嘲讽地说:“托江家的福,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如果让你失望了,那我对你说声抱歉。”
江鹤棣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了,微微一笑道:“好了,我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
他弯俯身去车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对对方说:“见到孩子了吗?好,我马上过去。”
结束通话后,他朝我晃了晃手机,漆黑双眸闪过一丝得逞,“我现在就带迎迎去做亲子鉴定。我只信任医学,谁的话都不信,包括你的。”
我一听他要带迎迎去做亲子鉴定,顿时慌了,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说道:“迎迎是我的,江鹤棣,你休想夺走我的迎迎!”
我越是慌张,江鹤棣反而越从容。
他堪堪抬起我的下巴,凝视我的眼睛,促狭地笑道:“宁鸢,你在怕什么?还没做亲子鉴定呢,你就慌张成这副模样。”
我眼神慌乱地看着他,机械地重复道:“迎迎那么小,从来没离开过我,你们带她走,她肯定会害怕。江鹤棣,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对一个孩子下手?她不过是个两岁多的小孩,孩子是无辜的。”
“我只是带着迎迎去做个亲子鉴定,照顾迎迎的保姆会一起跟着,你没必要怕成这样。”
江鹤棣说到这里,垂眸略一思考,随即微微一笑,“你慌成这样,难不成迎迎真是我的孩子?”
我嘴硬道:“不是。”
“是不是的,做一下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我拒绝道:“不能做,迎迎那么小,不能抽血,抽血会疼,她会哭。”
“用不着抽血,只要取她的口腔黏膜就行。”
“头发也可以,总之不要带走她。”
我想了想,决定打悲情牌,“迎迎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忽然被陌生人带去陌生的地方,做陌生的事,她会留下心理阴影的,我不想她变成我小时候的模样。”
江鹤棣黑眸闪过一丝动容,道:“好。”
他拿出手机对对方说:“江翎,不用带孩子去了,取她几根头发,要带毛囊的那种,我马上过去跟你汇合。”
我听到对方是江翎,心思顿时变得活络起来。
等江鹤棣上车离去后,我拿出手机给江翎打了个电话,让她想办法弄几根别的孩子的头发,用来调换迎迎的。
这样和江鹤棣做亲子鉴定,就百分百不是亲子关系了。
江翎直接拒绝了我,“不行,我的使命是百分百地效忠棣少,不能欺骗他一丝一毫。”
“这不是欺骗,是善意的谎言。”
“那也不行。”
非常时期,我决定采取威胁:“你早就知道迎迎是江鹤棣的孩子,却一直知而不报,这也是欺骗的一种,如果被江鹤棣知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