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楚烟霏的第一面起,就是她在算计我。
先是偷走我的麟麟,接着和唐娆娆各种暗算我。
昨晚还放火差点烧死我。
理应我恨她才对,她却恨上了我。
真是不可理喻。
我懒得搭理她,转身去花园找迎迎去。
楚烟霏被江翎带走后,没过多久贺青裴带着装修工人来了。
我们一起上楼查看,我住的卧室烧得最惨,什么都不剩了。
迎迎的房间稍微强一些,只有门窗烧坏了。
楼下工作间的门窗也被烧坏了,幸好我忙完后随手把电闸关上了,电路没失火,电脑什么的保存还算完整。
万幸厨房是建在外面的,否则煤气泄露或者引爆天然气什么的,后果不敢设想。
因为我们还要在鸢园工作,时间紧迫,所以装修工人马上开始进行现场施工。
之前我租的房子已经退租了,接下来几天我和迎迎以及吴嫂要暂时搬到贺青裴家里去住。
我原本想去住酒店的,可贺青裴不同意,说我们要去住酒店的话,他就生气了。
可是装修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并且装完后,还要散散屋里装修的气味。
迎迎又小,刚装修完的房子肯定不能住。
一直住在贺青裴家里也不方便。
我萌生了再买一套房的念头。
南城四季如春,虽然不如江都发达,却是个宜居城市。
江都那边我是回不去了,不如就在南城定居吧。
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家。
接下来的几天,下班后,一有空闲,我就去各个楼盘看房子。
贺青裴有空时会陪我一起去看。
因为急着住,我一般只挑现房,且只挑精装房,能拎包入住的那种。
挑来挑去,最后我挑了一套离鸢园较近的小区,名字叫做“香榭丽舍”。
买的是样板房,三室两厅,已经装修好了的。
小区绿化不错,里面有自带的幼儿园,方便迎迎以后入园,物业管理也不错,就是房子总价有些贵。
考虑再三,我决定分期付款。
付过首付后,剩下的钱每个月还月供。
办完手续后,我和迎迎还有吴嫂就搬进去住了。
搬进去当天,江翎给我打来电话,说楚烟霏拒不交待楚家的秘密,并且开始绝食,楚家人也在四处寻找她。
没想到楚烟霏平时看着娇滴滴的,骨头却挺硬的。
我让江翎放她回去吧,再关下去说不定要出人命。
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楚烟霏回去的当天,楚烟洲就给我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找人把楚烟霏打成那样?腿还给打折了?
我苦笑了声。
这个楚烟霏真是。
她一把火把我的鸢园烧了,差点把我烧死,我都没跟她计较,她居然恶人先告状了。
我对楚烟洲说:“她只是腿折了,而我呢,我差点死掉。”
“什么?”楚烟洲十分诧异,急忙问道:“鸢鸢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淡淡地说:“楚烟霏要放火烧死我。你上次和干妈一起来南城,楚烟霏跟踪着你们一路来到南城。等你们走后,她一把火差点把我烧死,房子都烧烂了,出动了消防车才灭掉。这件事她跟你说过吗?”
楚烟洲十分意外,“她居然做出这种事?你没事吧?”
“幸好我被人救出来了,否则你现在电话不知该打给谁。”
楚烟洲沉默片刻说:“我姐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她从小就胆小怕事,杀人放火这种事更是做不出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她。”
他眼里的楚烟霏跟我眼里的楚烟霏,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我眼里的楚烟霏蛮横无理,且胆子极大。
放火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这是胆小的人会做的事吗?
不过楚烟霏是他的亲姐姐,他爱护自己的姐姐,肯定觉得姐姐善良无助。
“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唐娆娆吧,她最近频繁去监狱探视唐娆娆。对了,她还和我妈走得很近。”
楚烟洲听我这样说,立马附和道:“对对,那就是我表姐和秦阿姨怂恿的她。不过你的人出手也太狠了,我姐姐的小腿腿骨骨折,还不知能不能痊愈,要是长不好,就瘸了,她下半辈子可怎么办才好?”
我原本觉得江翎做得挺对的,替我出了口恶气,可是被楚烟洲这样一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倒不是对楚烟霏有愧疚感,而是觉得有点愧对楚烟洲和柳云毓。
我问:“干妈有没有说什么?”
“我妈倒没说什么,可看她的模样好像不太高兴。”
也是啊,楚烟霏再怎么着是她的亲生女儿。
如果我和楚烟霏同时出事的话,她肯定会偏向楚烟霏吧。
幸好我没报警把楚烟霏送去警局,否则不只楚烟霏会怨我,楚远潺也会迁怒于我吧。
我转移话题问楚烟洲:“对了,你们楚家有没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朋友说楚烟霏那么恨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多半是因为那个秘密。”
楚烟洲忽然变得沉默起来。
沉默了许久,他才回:“没有。”
我不信,再次问道:“真没有?”
楚烟洲语气飘忽地说:“暂时没有,以后说不定。”
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不太想告诉我。
也是,再怎么着我姓宁,于他们楚家来说,始终是个外人。
他们楚家的秘密,自然不想让我这个外人知道了。
次日柳云毓乘飞机独自一人赶来南城。
我去机场接她,回到我在香榭丽舍的新家。
柳云毓说她刚从楚烟洲口中得知我差点被火烧死的消息。
她给我带来了治疗烧伤的特效药。
可我的烧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一层暗红色的痕迹。
再过几个月,伤痕就能慢慢淡化掉。
柳云毓拉起我的手,细细察看着我手臂和手指上那层暗红色的痕迹,尔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那虔诚爱护的神态,像抚摸婴儿的皮肤似的。
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柳云毓再抬起头时,居然满脸泪痕。
我诧异极了,原以为她此行来南城,是因为楚烟霏的伤来找我质问的,没想到她却哭成这副模样。
我顿时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急忙抽了张纸去帮她擦眼泪。
柳云毓接过纸巾自己擦干净眼泪,对我说:“都怪我,怪我没处理好这件事。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犹豫,应该早点告诉你。如果早点告诉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她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我听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