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裴闪身躲开,高个保镖趁机逃走。
贺青裴刚要去追他,江翎一个箭步,猛然出脚朝他腿上扫去。
贺青裴快速弯腰,伸手捏住她脚踝,用力往后一摔。
江翎稳住身形,又朝贺青裴扑过去,二人扭打起来。
何秀秀在旁边急得坐不住了,走到二人身边不停劝架,却险些被他们的拳脚误伤到。
她只好躲得远远的,大声冲贺青裴和江翎喊道:“你们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可二人打得激烈,没人理她。
江鹤棣面色冷冷地坐在原处,冷眼看着二人打斗,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两个保镖已经迅速开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了。
我正在高个子保镖负责的亭子南院位置。
他搜寻速度很快,挨个翻找可以藏身的绿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搜到我这边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躲起来才行。
我回头四下看了看,身后不远处有花园,有池塘。
去花园藏身,还是池塘?
我犹豫了两秒钟后,果断选择了池塘。
池边的位置长满了高大茂密的芦苇,可以藏身。
我矮下身子,趴在地上,一路穿过各种低矮绿植,终于爬到池塘边。
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下水,好在水并不深。
我迅速矮身钻进芦苇丛里,扯了芦苇条盖住头,只留一双鼻孔和眼睛在外面。
茂密的芦苇把我挡得严严实实的,让我很有安全感。
刚躲好没多久,那个高个子保镖就已经搜到我刚才藏身的绿植了。
我松了口气,幸亏躲得及时。
保镖排查一圈,没有发现目标后,忽然扭头朝池塘这边望了一眼。
我的心瞬间抽紧,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他会跳进池塘,来找我。
可那人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转身走向旁边的花园里找去了,可能觉得人不会藏在池塘里。
花园里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种得密密麻麻的。
他弓着身,拨开花丛仔细地寻找起来。
我躲在芦苇下,视线远远地落到江翎和贺青裴身上。
江翎因为生在江家,自小就经受各种专业训练,身手自然了得。
让我意外的是贺青裴手上居然也有功夫。
他和江翎打了这么久,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一招一拳皆凌厉有劲。
看起来贺青裴不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对他了解得太少了。
二人打了许久,不分上下。
江鹤棣也不急,唇角依旧噙着笑,淡定地看着二人互相打斗。
我却等不及了。
虽然南城四季如春,可毕竟不是夏天,温度也不过二十几度,池塘的水还是有些凉的。
刚入水时没感觉到什么,时间一长,就觉得水凉起来,冰得身上很不舒服。
我忍不住想打喷嚏,又怕招来人,急忙捂住鼻子,用力捏了下,把这个喷嚏捏了回去。
脚底下踩的是厚厚的淤泥,水里好像还有小虫子,在我腿上爬来爬去,痒痒的。
也不知这水里有没有蛇之类的,要是被咬一口,那酸爽。
盼只盼江鹤棣带人快点撤走,我好上岸。
可看江翎和贺青裴这阵式,打上一天估计也难分胜负。
我急得额头直冒冷汗,暗暗祈祷贺青裴不要再打了,让他们搜去,反正我躲得位置蹊跷,应该没人会找到。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久,江鹤棣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忽然起身,长身玉立地走到二人面前,堪堪对江翎说:“你去楼上搜搜,我来对付他。”
江翎得令,立马转身朝小楼跑去。
江鹤棣出奇不意,猛然出双拳朝贺青裴胸前打去,贺青裴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已经挨了一拳。
他抬起拳头刚要对江鹤棣发起攻势,谁知江鹤棣忽然飞起一脚朝他小腹踢去。
且是连环踢。
贺青裴同江翎已经交手多时,体力自然不能跟江鹤棣比,且江鹤棣的身手远在江翎之上。
贺青裴同江翎能打个平手,可对上江鹤棣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十几个回合后,贺青裴被江鹤棣制住。
这时搜北院位置的那个保镖已经回来了,向江鹤棣报告说没搜到人。
江鹤棣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把贺青裴交给保镖让他好生看着,人又返回到凉亭石桌前坐下。
很快搜南院的高个保镖也返回来了,对江鹤棣说:“报告棣少,没有搜到人。”
贺青裴原本神情一直绷得紧紧的,生怕我被搜到,听高个保镖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
江鹤棣眼里的失望却更浓。
他冷着眸,沉声吩咐高个保镖:“你去帮江翎搜搜楼上楼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那人得令去了。
江鹤棣端起桌上的红茶放到唇边,刚要喝一口,忽然扬手,把茶水泼到地上。
他置气似的用力捶了下石桌,眼里冷意升腾。
猛然起身,长腿阔阔地走到贺青裴面前,抬起捏起他的下巴,厉声道:“说,你到底把宁鸢藏到哪里去了?”
贺青裴用力扭头,甩开他的手,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宁鸢,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我就报警了。这儿是南城,不是你能随意撒泼的地方!”
闻言,江鹤棣漆黑眼眸沉了沉,忽然冷笑一声,“你倒是报啊。你绑架了我的妻子,警察来了,只会唯你是问!”
他抬手一指石桌上的那三百万,“那些钱,就是你向我索取的赎金,我带了钱来,却没见到人。”
我呆住了。
我和他离婚已两年多,可他依然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更让我意外的他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
明明是他拿了钱找上门,要见南城时报上的人,至于绑架赎金什么的,贺青裴提都没提。
还真是指鹿为马,兵不厌诈啊。
他拿他商场上的那一套来对付贺青裴呢。
他这副面孔,跟我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
也或许是他变了,变得适应风云骤变的商场了。
从他选择和贺娉娉联姻起,就已经开始变了。
贺青裴沉俊面容露出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大约也没料到居然会被江鹤棣倒打一耙。
他咬着牙朝江鹤棣怒斥道:“你无耻!我压根就没绑架你的妻子,这钱也不是赎金。你到底想要怎样?”
江鹤棣惹怒贺青裴后,反而变得从容。
他望着贺青裴,语气淡漠地说:“很简单,把宁鸢交出来,否则你就去牢里好好解释吧。”
说罢,他拿起手机就要拨打报警号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