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朝我的方向看时,我的心脏跳得都快要蹦出来了。
可是当听到他要给何秀秀一千万,让她跟他回江都时,我忽然内心酸涩。
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又酸又苦又咸。
可能是我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让他像变了个似的。
先是把“我”的骨灰盒带回家,与之同吃同睡。
接着又花一百万,把天上人间长得跟我有七分像的陶夭夭赎回家。
现在又想花一千万,把妆扮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何秀秀带回江都。
这是打算“集邮”吗?
凡是跟我长得像的女人,都要带在身边?
面对江鹤棣的挑衅,贺青裴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江鹤棣的鼻子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给她一千万让她跟你走是什么意思?有点臭钱就了不起吗?”
江鹤棣微微一笑,并不搭理贺青裴,只是面容沉静地看向何秀秀问:“你愿意吗?一千万,陪我一年,一年后你就自由了。”
何秀秀并没急着回答,眉头微微蹙起,手指在桌下不安地绞着。
看样子是动心了。
一千万短短一年时间就可以赚到,这对谁来说都是个不小的引诱。
何秀秀做美妆博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在脸上化来抹去,皮肤都揉皱了,十年二十年的也赚不到一千万吧。
她这个工作还是吃青春饭的,说不定哪天就不火了,“钱途”也就没了。
更何况江鹤棣并不是那种让人恶心的糟老头子,而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英俊男人。
像他这种男人,别说给一千万了,就是不给钱,估计也有大把的女人趋之如骛,想跟他发生点什么。
江鹤棣勾了勾唇角,露出个魅惑的笑容,声音充满蛊惑地对何秀秀说:“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愿意,就点下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机会只有一次。”
这男人平时不笑,都撩人得很。
一笑更是魅惑倾城。
毫不夸张地说,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何秀秀虽然化得一手好妆,可是因为姿色平平,身边追求她的男生并不多。
忽然遇到江鹤棣这般英俊且多金的男人,向她抛来橄榄枝,难免会芳心大乱。
她面色顿时变得绯红,眼神慌乱抚措,不停地咬着嘴唇,像是在做艰难的决定。
过片刻后,何秀秀垂下眸,点了点头。
江鹤棣似乎不相信,再次问道:“你真的愿意?”声音低沉悦耳。
眉峰眼角皆是风情,魅惑得很。
以前没发现他还有这等本事呢。
何秀秀像是下决心似地回道:“我愿意。”
“不后悔?这一年时间,你哪里都不许去,要听从我的命令,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且只属于我一人。”
许是何秀秀已成掌中之物,江鹤棣自然显露出他的霸道范儿。
何秀秀低低地回道:“不后悔,我不后悔。”
江鹤棣忽然笑了,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恣意得逞的笑。
他抬起右手,朝身后保镖飒飒地打了个响指。
保镖得令,拎着个银色保险箱走过来,把箱子打开放到石桌上。
里面是一箱子粉红色的百元新钞,在清晨的光线下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江鹤棣把这一箱百元大钞推到何秀秀面前说:“这是订金,三百万,你先收一下。剩下的余款分批给,一年后结清。”
何秀秀眼睛明显亮了亮,但她却抿紧嘴唇,低声说:“我之所以答应你,不是为了钱。”
江鹤棣来了兴致,抬眸问道:“不是为钱?那是你为了什么?”
“我,我……”
何秀秀忽然说不出话来。
那副羞赧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
大抵是对江鹤棣动心了。
江鹤棣有这个资本,英俊多金,率性倜傥,且出手阔绰。
“说啊,你是为了什么?”江鹤棣调柔,像是在鼓励何秀秀。
“我,我喜欢你。”何秀秀鼓足勇气,说出来。
脸色已经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哪怕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也没遮住她脸颊的绯红。
江鹤棣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朗朗,“既然没问题那就跟我走吧,去江都。江都要比南城繁华得多,机会也多得多。”
他站起来,长腿阔阔地朝外走。
何秀秀不由自主地也站了起来,跟上江鹤棣的步伐,随他向外走去。
可是江翎却依旧坐着不动,唇角带着淡漠的冷笑。
那两个保镖也站立不动。
贺青裴急忙起身,一把拉住何秀秀,对她说:“秀秀,你疯了吗?看不出来他在故意耍你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被他诱走?”
江鹤棣闻言堪堪转身,眸子里露出得意之色,对贺青裴说:“贺先生,你这位未婚妻是假的吧?你真正的未婚妻在哪里?”
我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没想到江鹤棣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把戏,还在短短时间内想出这么个损招来对付何秀秀。
奈何何秀秀年轻,阅历也少,不过三两分钟时间就被江鹤棣迷惑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后,一脸窘迫地对贺青裴说:“对不起,贺老……”
她是想喊“贺老师”的。
“没关系。”贺青裴急忙打断她的话,拉起她的手,做出一副深情状说:“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下次别再犯这种错误就好了。”
怕江鹤棣怀疑,他又补了一句,“人生在世,难免要面对这样那样的引诱,只要你知错能改就行。”
何秀秀怔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了,说:“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青裴,你真的能原谅我吗?我们以后还能结婚吗?”
贺青裴眼角余光瞥了眼江鹤棣,越发深情地对何秀秀说:“上次情人节赶上停电,我们没领上结婚证挺遗憾的,等过几天挑个吉祥日子,我们再去登记就是。”
“你真的肯原谅我?太好了,青裴。”
为了让江鹤棣等人相信,何秀秀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把头埋进贺青裴的怀里。
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
“戏演得不错,我差点就信了。”江鹤棣双手合在一起轻拍了两下,话锋忽然一转:“可惜你们却忽略了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