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婚房

打完电话回来,贺青裴带我去菜园摘了些菜,又去小花园采了些花。

他告诉我,这些菜和花平时都是由他打理的。

因为在大学做讲师,工作时间相对宽松。

闲时一个人没事,他就过来种种菜,养养花。

有时候会觉得孤单,以后好了,有我陪伴着他,再也不会孤单了。

说到这里,他抬手我把揽进他的怀里。

我虽然表面附和,可心里却一直担心着江鹤棣的安危。

真像楚烟洲说的那样,我身在曹营心在汉。

这样做,好像真的对两个男人都不太公平。

可是感情的事怎么说呢,我做不到瞬间忘掉江鹤棣,然后一下子爱上贺青裴。

我想世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如此果决干脆吧。

我只能努力地忘掉江鹤棣,尽最大可能地去爱上贺青裴。

同贺青裴回到我租住的房子后,迎迎已经醒了,正哭着找妈妈。

我急匆匆地去卫生间洗过手,就去抱迎迎。

迎迎一到妈妈的怀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哭了,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我。

贺青裴要伸手抱她,可是迎迎一到他的怀里,又哇哇大哭起来。

我只好接过来,重新把她哄好。

贺青裴有些失望地说:“看来以后我得好好努力了,努力让迎迎喜欢上我。”

我微微笑道:“别心急,时间久了,迎迎自然会喜欢你的。”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江鹤棣抱迎迎的话,迎迎会哭吗?

如果他知道我没死,还私下替他生了个女儿,会怎样?

都说女儿是男人前世的小情人,他一定会非常喜欢迎迎吧。

想到这里,我用力晃了晃脑袋。

说好的与过去一笔勾销,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江鹤棣?

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忘掉他?

把迎迎哄好后,保姆吴嫂已经冲好奶粉了。

她从我手中接过迎迎,抱她去阳台喂奶粉。

贺青裴对我说:“我想把我现在住的房子装修一下,做我们的婚房,你看你喜欢什么风格,可以提提意见。如果明天有空,我们一起去选家装修公司,开始装修吧。”

我诧异,问:“婚房?”

“对啊,结婚以后,我们俩总得住在一起吧。现在提前把房子装好,散散味,否则对身体不好。”

自打从江都回来后,贺青裴好像忽然着急起来。

急着跟我登记,急着把“鸢园”送到我面前,现在又急着装修婚房。

好像生怕我会走掉似的。

他面容沉静,平时行事也很沉稳,不像那么着急的人。

我不由得怀疑,问他:“青裴,你在担心什么?”

“我……”被我这样问,贺青裴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轻扶了下额头,略带尴尬地说:“我就是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更怕你会反悔,再回到你前夫身边去。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患得患失。

无论男女都如此。

以前我总是担心会失去江鹤棣,觉得失去他,我的人生会黯然失色。

可我却从没担心会失去贺青裴过,大约是不爱,或者还没爱上他。

我神色平静地对贺青裴说:“墓地、骨灰盒他都看到了,我在他心中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这样说是安慰贺青裴,其实是想坚定我的心。

因为我也怕自己会动摇。

尤其是在墓地时,看到江鹤棣那么悲痛,我几次都差点冲下去找他。

贺青裴一改先前的沉静,面色变得犹疑,“可是我觉得你还爱着你前夫,你前夫也深爱着你,所以我想尽快给自己加一些砝码,让你更快地偏向我这边。”

我望着他,沉思片刻最终说道:“好,那就开始装修房子,明天我们就去装修公司选效果图。”

贺青裴眼里露出笑意,“行,那今天晚上,你先去我家看看房子。”

和贺青裴交往有些日子了,可我还没去过他家呢,虽然同在一个小区。

都是他主动来我租的房子。

晚上在我这边吃过饭后,吴嫂看着迎迎,我和贺青裴去了他的家。

他家是经典的三室两厅,房子面积差不多在一百五、六十个平方左右。

跟我租住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比,简直就是豪宅。

贺青裴却略带不自信地说:“是不是觉得房子有点小?如果你觉得小,那我们就把这套卖了,付个首付,换套大的。”

“不用,足够了。”

之前棣园足够大,上下好几层,差不多数千平米,可是江鹤棣经常不回来。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走路都能听到回响。

一百多平方的房子,三口人加保姆足够住了,甚至还觉得宽敞。

我各个房间看了看,装修还挺新的,风格偏轻欧,色彩也干净明快,感觉比较舒服。

我对贺青裴说:“不用装修了,这样就挺好的。”

“鸢鸢,你不要将就,我想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这样就很好。”

“可是……”

看着贺青裴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知道昨晚同他一起去江都,看到江鹤棣,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一向沉静从容的他,居然变得慌张,甚至不自信起来。

我笑道:“这样真挺好的,我没觉得是将就。”

我要的就是这样简单平凡的生活。

以前和江鹤棣在一起时,虽然入则豪宅,出则豪车,身上着锦衣华服,佩戴名贵珠宝,可是我所受的磨难也多。

直到现在左边肩胛骨下面的枪伤,还隐隐作痛。

甚至一度被江鹤峤送至华城郊外的荒山野岭,后又被他的手下蜷成一团装在行李箱里,偷渡到T国。

这些,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与那相比,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平凡而庸庸碌碌地活着。

没有过惊心动魄的经历,是无法体会平淡生活的难能可贵的。

从贺青裴家里出来,走在小区的路上,楚烟洲的电话又打来。

他告诉我:“江先生已经找到了。”语气听起来并不乐观。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问:“他现在在哪里?他没受伤吧?”

“受伤倒是没受伤,你猜我在哪里找到他的?”楚烟洲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