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棣忽然抬手捞住我的脖子。
冷不防,我被他拉倒,整个上半身压在他的胸膛上。
我刚要爬起来,江鹤棣双手按住我的腰,把我牢牢按在他身上。
人就吻了上来,猝不及防。
吻得霸道,缠绵抵死。
他嘴里有淡淡的薄荷味道,混着浓浓的酒味。
原来是喝过酒了。
我就说呢,理智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来找我的。
他自打和贺娉娉订婚后,就一直非常小心,有事都是通过江翎来传达,怎么可能冒着风险来见我?
我想推开他,可是推了几下没推动。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翻身起来,抱着我往卧室走去。
走进卧室把我放到床上,就要解我的衣服。
我按住领口,不让他解。
今时不同于往日,以前他未结婚,现在他和贺娉娉已经结婚了。
我的道德底线是不碰有夫之妇,哪怕再爱也不行。
因为之前被唐娆娆深深伤过,所以不想做自己曾经痛恨的那种人。
江鹤棣未得逞,俯身看着我,面露不悦,问:“这是为谁守身呢?”
语气里带了质问和怀疑。
“为我自己。”我平静着一张脸说。
以前因为太过爱他,爱得太卑微,所以对他百依百顺,让他觉得我这人可随意拿捏。
其实并不是,我这人骨子里倔强得很,有自己的思想和底线。
僵持片刻,江鹤棣问:“贺明锵最近还给你送花吗?”
贺明锵每天一束花,雷打不动,江翎就在我身边,江鹤棣知道也在意料之中。
我回:“送的。”
“对他上心了?这才几天呢。”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讥讽。
是啊,这才几天啊,他不也对贺娉娉上心了吗?
我和贺娉娉同时落水,他先去救贺娉娉,不管我。
他一直知道我不会游泳,至于我跟何深霖学游泳的事,他并不知情。
生死之间,他的第一选择是贺娉娉,不管我的死活。
说是不在意,可终究在心里埋了根刺。
哪怕我记不得昨晚吃的什么饭,可是却记得这件事。
想忘都忘不掉。
“怎么?想做贺太太?”江鹤棣冷笑一声,挑眉,眸底一片凉薄,“我劝你别痴心妄想了。贺明锵那种人,是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进门的。玩玩罢了,当真你就输了。”
我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怎么了?
我这样的女人除了家世比不上贺娉娉,哪一点比不上她?
原来他骨子里一直瞧不上我的。
觉得我配不上他。
说贺明锵同我玩玩,他是不是也是同我玩玩呢?
我真傻。
居然当真了。
居然以为他真的爱我。
我默默地推开他,从床上下来,走到飘窗前坐下,望向窗外。
窗外灯红酒绿,江都夜景也是一片繁华。
可今晚的繁华夜景,不知怎么却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江鹤棣从床上下来,走到我面前,忽然伸手把我按倒在飘窗台上,吻着我的耳垂,说:“给我。”
“不要!”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
并未推开他,却惹恼了他。
他猛地撕开我的衣服,强行和我合二为一……
我越是反抗,他反而越粗暴。
我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被他拿着刀,这样切一块,那样切一块。
很疼。
这种感觉很不好,像被污辱。
让人觉得羞耻,没有自尊。
丝毫没有愉悦的感觉。
等他终于结束后,我的腿已经被他掰折得酸疼,腰和手臂也被他强行动作时,捏得青紫。
江鹤棣眼底一片凉薄,俯身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宣示主权似的,“宁鸢,你只能是我的,不要对别的男人动心思,无论是贺明锵,还是楚烟洲、何深霖都不行。”
我望着他阴沉沉的眸子,心里一片悲凉。
我爱他,不想他过得不如意,于是放手成全他,让他去追寻他的理想,他的抱负。
哪怕他和别的女人结婚,我都不吭不响,不争不抢。
而他呢?
说是爱我,却只知禁锢我。
现在的我算什么?
他养的一只金丝鸟吗?
他想起我了,就来睡那么一下子。
想不起来,就一直晾着。
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放他(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江鹤棣见我不说话,补了句,“记住,我能让你有今天,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终于露出底牌了,我在心底里冷笑。
这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
之前深情款款地说爱我,离开我余生都会后悔,心里只有麟麟和我……
不过是为了哄我更听话。
因为我对他,还有些许利用价值。
现在的我还算年轻,姿色犹在,他对我尚有几分兴趣;倘若以后我年老色衰,他终究会厌弃我吧?
我一直以为他和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富二代不一样,现在这样看来,他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
是我把他美化得太好了。
我爱上的不过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江鹤棣,并不是面前这个真实的江鹤棣。
江鹤棣撂下这句话后,起身去卫生间冲澡。
冲完澡出来穿好衣服,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和手表,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记得吃药。”
说完转身离去。
他刚才没采用避孕措施,是让我吃避孕药的意思。
我癌症治愈后,一直吃着调理内分泌的药,他又不是不知道,却让我吃紧急避孕药。
药性相冲,对身体不好。
不知他是忘记了,还是没在意。
或许宁山和宁园,还有这家鸢文化传媒公司,我本不该要。
拿了他的东西,总得付出代价吧。
这些是他给我标的价码。
毕竟他是个商人,一个精明的商人,一个从不做赔本生意的商人。
我拖着酸疼的腿,走进厨房,煮了碗长寿面。
本来想陪他一起吃的。
以往晚间最爱吃点面食,可今晚的面不知是味道不对,还是心情不对,嚼着没有味道。
我随手打开电视,看到江鹤棣和贺娉娉在出席一个慈善晚宴。
电视节目是转播的,几天前拍好的。
富丽堂皇的礼堂里,男人西装笔挺,英俊倜傥,身畔的女伴着白色高定礼服,肩颈挺直,端庄高雅。
真是般配呢。
和他成婚的那两年,他从未带我出席过这种公共场合。
我垂下头,夹起一筷子面,喉头发涩。
心底渐渐涌起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