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闪不及,被他的皮带抽到手臂。
白皙手臂上顿时变得通红一片。
火燎燎的疼。
我捂住受伤的手臂,垂下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贺明锵抬起我的下巴,直视我的眼睛,咂咂嘴道:“啧啧,不愧是真正的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的,难怪江鹤棣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不知他为何忽然要提江鹤棣。
自从贺娉娉和江鹤棣结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即使有事,也是通过江翎来传达。
做得已经足够谨慎。
除了那次我绝食,江鹤棣去花漾城看过我一次,其他时间我和江鹤棣私下从未联系过。
贺明锵忽然把皮带绕到我的脖子上,皮带扣缓缓收紧。
紧到勒得我快要呼吸不上来,大脑渐渐变得窘迫。
我把手指塞进皮带圈里,想尽力腾出一点空隙来,向他苦苦哀求道:“不要,放过我吧,求你了。”
声音被皮带勒得拉长,变细,哀婉,不像我本来的声音。
我快要被勒死了,贺明锵反而觉得好玩。
他继续拉紧皮带,嘴唇凑到我耳边,鬼魅似的低声说:“如果你跟我睡了,江鹤棣就会彻底放弃你,像放弃唐娆娆一样,死心塌地地对娉娉好了。你说是不是?”
这男人原来还是个“护妹狂魔”呢。
因为知道江鹤棣并不爱贺娉娉,为了阻止他们俩的婚事,不惜装成重伤的样子,诱骗我跟他成婚。
阻拦不成,又生一计。
为了让江鹤棣对贺娉娉死心塌地,甚至要玷污我的清白。
“不要。”我咬紧牙关瞪着他,“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死?你舍得死吗?我好怕。”他做出一副很怕的模样。
忽然脸一变,又换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厉声吼道:“你以为我贺明锵是从小被吓大的吗?我鬼都不怕,会怕你死?死了正好。你死了,娉娉和姓江的,就会一直好下去,我这个当哥哥的也省心了。”
见硬的不行,我只好换软的。
我挤出两行清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真羡慕贺先生的妹妹,有个这么疼爱她的哥哥,我要是有这么个哥哥,死也知足了。”
说完,我掐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得眼白一翻一翻的。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许是贺明锵并不想真的把我勒死了。
他松开皮带,放开了我。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贺明锵走到我身边,贴着我坐下。
我吓得急忙往旁边挪了挪,生怕他再对我动手。
贺明锵阴沉沉一笑,看着我说道:“你不用怕我,其实我并不是个坏人。”
我依旧用惊恐的目光盯着他。
“不如这样吧,你跟着我,三年后,这套别墅就是你的了。不过我不可能跟你结婚,就只做我的女人,怎么样?”
我摇头,咳嗽了几声,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说道:“我身体不好,不太会说话,也不会侍候人,性价比很低的,怕贺先生会后悔。”
“不用你说话,也不用你侍候人,有你这张脸就够了。”贺明锵抬手捏着我的脸颊,“只有你跟了我,江鹤棣才会收心,否则我不放心,我总觉得他娶娉娉不是真心的。”
贺明锵的第六感比女人还准。
江鹤棣娶贺娉娉,的确不是真心的,是被江宗城所逼。
不过眼下,我不能吃眼前亏。
我软下声音,放下身段对贺明锵说:“我跟江鹤棣真的没什么。我现在,不过是一个过了气的前妻。跟贺小姐相比,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弃妇,不足为惧。我在江鹤棣心目中,甚至比不上他的前女友唐娆娆。”
“你懂什么?”贺明锵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最无用的女人,才是最厉害的女人。”
我没听懂他什么意思。
贺明锵站起来,双臂环抱胸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你在江鹤棣面前也是这副样子吗?”
我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沉思片刻点点头,“不瞒你说,我嫁给江鹤棣,其实就是个免费保姆。婚后的那两年,他从未把我当妻子看,也从未给过我妻子该有的尊重。”
我说的是实话。
江鹤棣在离婚后,确切地说是得知我患癌后,才慢慢对我变好。
他对我的“好”里面,更多的是掺杂了怜悯的元素。
贺明锵抬手捏起我的下巴,黑眸恻恻,笑得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种男人,最难以抵抗的就是你这种肯伏低做小,身段绵软的女人,让人特别有同情的欲念,有种救世主的感觉。反倒是娉娉,性格太强势了,反而不讨我们这种男人的喜欢。想必江鹤棣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
我原本故意把自己说得不堪,想让贺明锵对我放松警惕,没想到却勾起了他的兴趣。
我垂下眉,盯着地板,转动脑筋想别的法子。
贺明锵轻声笑道:“我现在居然对你有了兴趣,怎么办?”
原本沉厉的声音,变得温润,恢复成初见时的儒雅模样,甚至带着点儿雅痞。
他黑眸灼灼地盯着我,“这样吧,既然你和江鹤棣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就跟着我吧。我们俩交往,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声音虽然平静,可是眼里像有丝丝火苗燃起似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拒绝他又怕惹怒他,万一再对我用强怎么办?
这儿是他的地盘,我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可是暂时答应他的话,日后反悔,又会让他觉得我在戏弄他。
总之都是“死”路一条。
贺明锵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忽然恼了。
他掐着我的双肩,把我推到墙壁上,双目赤红,“就那么难回答吗?我比江鹤棣差在哪里?”
没想到这些个世家公子,个个表面儒雅,性格却如此反复无常。
短暂的惊慌过后,我稳了稳心神,把声音调柔说:“贺先生,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考虑个锤子,我管你同意不同意,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话音刚落,他垂下头吻上我的脖子,手指滑下去,开始剥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