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万万没想到

我急忙抱住贺明锵的腰,不让他掉下去。

可他个子比我高,身子也比我重。

把我坠得脚离了地。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扶住墙,才稍稍稳住。

可是贺明锵的体重一直往下坠,我的手臂撑不了多久。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魂都要掉了。

病房所在的楼层少说也得三、四十层吧。

下面的人小小的,如果贺明锵失足掉下去的话,命就没了。

到时贺家不得杀了我才怪。

我回头冲江鹤棣喊道:“江鹤棣,你快过来帮帮忙啊,贺明锵要跳楼,你不能见死不救!”

江鹤棣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对我说:“你松开,让他跳就是。”

我喊道:“他已经跳了啊,我一松手,他就掉下去了。这么高的楼,他要是摔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江鹤棣走到我身侧,双臂抱住贺明锵的腰,就要往上拉。

我急忙抽身站到旁边,怕影响江鹤棣救贺明锵。

贺明锵用没受伤的手去掰江鹤棣的手指,不让他救他。

一个硬拉,一个不让拉。

两人像拉锯似的,起了纷争。

可这是高层啊,万一江鹤棣失手,那贺明锵就掉下去了。

我只好哄贺明锵:“贺先生,你快下来,我答应你,明天就跟你去民政局领证,这样可以吗?”

贺明锵停止掰江鹤棣的手指,问我:“你真的答应?”

我点点头,“我答应你,我发誓,我要是不嫁给你,我就天打雷……”

贺明锵打断我的话,“好,我上去。”

他顺从地被江鹤棣抱了下来,坐到轮椅上。

我把他推到床边,江鹤棣又把他架到床上。

贺明锵在床上躺好后,对江鹤棣说:“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至于护工助理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了,有我‘太太’陪着就好了。”

太太?

我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贺明锵指的是我。

江鹤棣闻言,视线落到我的脸上,目光像刀,割得人心窝子疼。

我欲哭无泪。

万万没想到贺明锵是这样的人。

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英俊儒雅。

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通情达理,不会强人所难。

昨晚见面时,还是正常的,今天一早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鹤棣直起身,声音凉凉地说:“那贺先生和你的太太就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吧,江某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了。”

贺明锵微微一笑,得意地说:“慢走不送。”

我起身对江鹤棣说:“江先生,我送送你吧。”

其实是有话要对他说。

江鹤棣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朝门口走去。

我紧跟上去,贺明锵忽然开口叫唤,“哎哟,我腿疼,我的腿一定是断了,刚才跳楼时不小心折断了。”

我急忙返回来,问贺明锵:“贺先生你的腿怎么了?哪里疼?怎么疼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

我拔腿就要走,手臂却被贺明锵拉住,“不用,你陪着我就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有你陪着,我就不疼了。”

江鹤棣闻言,回头,目光冷寒地在我和贺明锵脸上环视一周,摔门离去。

我想跟出去,手臂却被贺明锵紧紧拉住。

我真是后悔死了,昨晚干嘛要上贺明锵的车?

贺明锵的车是能随便上的吗?

上了就下不来了。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估摸着江鹤棣走远了,贺明锵这才松开我的手,弯起唇角笑道:“你刚才看到了吗?江鹤棣的脸都气歪了。”

我望着他暗爽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半晌反应过来后,我幽幽地说:“所以贺先生说明天领证的事,是故意骗江鹤棣的对吧?你不会真的跟我去领证,对吧?”

“不,是真的领证。”贺明锵眼神特别坚定,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何苦呢?依着贺先生的家世,哪怕你腿真的瘸了,也有大把的女人肯嫁给你。再说了医生说你的腿只要好好养,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的视线挪到他的脸上,“至于你脸上的伤口,现在祛疤药那么多,只要好好保养,不会留疤的。退一步讲,即使留疤了,也可以做祛疤手术,手术费我来出,到时我陪你去医院做。”

贺明锵敛了敛眉,凝视着我冷笑了几声,没说话。

我被他笑得心里毛毛的。

没多久,有人敲门。

我下床去开门,打开门,是一个一身黑色西装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两个食盒。

他客气地说:“请问这是贺明锵贺总的病房吗?”

“是。”

他把食盒递到我手里,“这是他让我送来的早餐。”

我接过来,走到桌前,把饭菜放下。

那年轻男人要走,我喊住了他,“贺先生这边需要个人照顾,你能陪我一起照顾他吗?”

他向贺明锵看过去,似是征求他的意见。

贺明锵朝他摆了摆手,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就守在门口吧,不让除了医生和护士以外的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和宁小姐。”

我感觉浑身都要冒冷汗了。

看样子,贺明锵是跟我杠上了。

接下来,我侍候着贺明锵刷牙,洗脸,吃饭,上厕所……

洗脸、吃饭什么的好说,关键是上厕所。

毕竟他是男人,我是女人。

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我想让守在门外的助理进来帮我,贺明锵不愿意,说他不想让他的手下看到他窘迫的样子。

那样他的威严就没有了。

我要给他找护工,他说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让他打电话叫家里的佣人来,他说不能惊动佣人,否则他受伤的消息会传到他父母耳中,他不想父母担心。

接下来一整天,我侍候着贺明锵吃了三顿饭,喝了八杯水,吃了三个水果,吹了三次风,去了八趟厕所。

比当年侍候江鹤棣还让人窘迫。

当年我侍候江鹤棣是心甘情愿,可现在侍候贺明锵,是被逼无奈,加之我身上也有伤。

等到晚上,侍候着贺明锵洗刷过后,我再也支撑不住了。

头一挨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睡得正沉时,身子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入目一片黑暗,身子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对方鼻息略重,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我一惊,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