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到这座宁静的山,和安静的园子里,在镜头下静静地做出一道道美食,会让我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逐渐缓解堆在心头的压力。
甚至还能治愈童年的一些伤痕。
我们父母那辈对孩子多是粗放式的管理,甚至信奉棍棒下出孝子,对孩子动辄打骂。
导致许多孩子心理压抑,甚至抑郁,成年后又赶上求学、社会、工作、买房等各种压力。
这些压力都需要有个宣泄口。
我们的古风美食视频和这一代人的心理正好相投,受众广,走红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无独有偶,“宁子婳”走红没多久,唐娆娆也走红了。
不过她是以“最美囚犯”的称号走红的。
有人把她在拘留所拍的视频偷偷上传到了网上。
视频中的她,虽然头发凌乱,可是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又带着点儿妩媚。
面对镜头时,普通的囚犯都是耷拉着头,面容悲沉或者恐惧,唐娆娆却对着镜头微笑,眉梢眼角间透着风情。
我不太明白,那种时候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大概是太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模样,时刻不忘展现魅力。
不知怎么的,虽然她在笑,可是细细看的话,笑容里会有阴森的感觉。
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坏事做多了,总会在容貌上有所体现吧。
也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现在社会网络发达,“最美囚犯”很快在各大短视频网站以及微博、微信公众号上迅速传播开来。
最美囚犯的名字、家庭地址,以及家人也很快被热情的知情人士扒了出来。
甚至连她的情史都被人扒了。
不过碍于江家的威力,媒体并未明说,只说是江都某阔少。
本是普通的网络事件但是一牵扯到豪门,就给这桩闹剧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连我也会被扒出来。
与此同时,江鹤棣和贺娉娉订婚的日子也定下来了,在下个月初一。
江家和贺家是江都两大名门旺族,江鹤棣和贺娉娉订婚无疑是举城闻名的一件大事。
这场著名的联姻,在江宗城的默允下,让很多媒体网站赚足了流量。
每天都会有媒体报导追踪二人的婚事。
比如:今天江宗城携夫人和贺庭夫妇在某某七星级会面,商定订婚事宜。
明天会有媒体大篇幅报导江鹤棣和贺娉娉的情史。
不知是江宗城授意的,还是贺娉娉向记者暗示了什么,媒体居然给二人的联姻冠上了“青梅竹马”的称号。
本是豪门联姻,利益相关,一旦加上“青梅竹马”四个字,就让这场联姻,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浪漫色彩。
江鹤棣和贺娉娉俨然成了江都有名的神仙眷侣,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别于经常上财经新闻和娱乐新闻的江鹤峤,江鹤棣为人一向低调,很少接受媒体采访。
即使网上偶尔有他的消息,他也会派人去人为删除。
这次却如此大肆报导,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应该是江宗城授意的。
托媒体的“福”,江鹤棣和贺娉娉两人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然我知道的,也是他们想让外人知道的。
江贺两家在江都是有名的豪门望族,这两家联姻,直接的好处就是两家集团的股票涨势喜人。
这是我无法带给江鹤棣的。
随着江贺两人感情的“升温”,以及最美囚犯唐娆娆的情史被扒,而我这个江鹤棣的前妻也渐渐被人扒了出来。
不过没多久,有关我和唐娆娆的就被人为删除了,只留下了江贺两人和谐恩爱的视频和新闻。
不用说都知道是江鹤棣出手了。
没平静多久,唐娆娆在楚家醉酒后说的那段话就被人为地上传到网上,还有唐娆娆以前用各话骂我的录音也被传了出去。
唐娆娆的称号马上由“最美囚犯”,变成了“蛇蝎美人”。
视频和录音被媒体广泛转载、传播。
让我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只有我有,保存在之前的手机里。
不过那手机被江鹤棣摔碎了,后来我拿去手机店修了,修完后一直放到家里了。
为什么网上会有这些消息?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我上传的,我问心无愧。
这天和团队一起拍完一段视频后,我需要回房换一套衣服,继续拍下一段。
换衣服的房间,在主楼的东厢房,也就是我的卧室。
当我站在床边,轻轻褪掉身上的汉服,要换另外一套衣服时,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这间房是我的专属卧室,平时没人会进这个屋,有时候忙着换衣服,就忘记反锁门了。
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会来人。
我急忙从床上拿起刚脱掉的汉服,遮住上半身。
回头,看到来人居然是江鹤棣。
时隔一个月,终于见到他了。
见得猝不及防。
他就站在门口,身形颀长,肩背笔直。
男人眉眼沉沉,静默地凝视着我,黑如曜石似的眸子比往常深邃许多,像有许多话要对我说似的。
英俊五官在傍晚的暖阳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自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光辉。
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感觉江鹤棣比之前越发帅气了。
我想开口跟他打声招呼,想问问他手臂伤口好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留下疤痕?
甚至想故作大度地祝福他,祝福他订婚快乐。
可是话到嘴边,嗓子却发干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拿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
心里却翻江倒海。
酸涩的感觉不停地朝心口涌上来。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拼命工作,无时无刻都在想下一期的拍摄内容,想主题,想怎么搭配服装,学习做新菜,把时间排得满满的。
让自己忙得像只陀螺似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一直转。
就是想忘记他。
可是偏偏网上漫天遍地都是他和贺娉娉的消息,我又是吃媒体这碗饭的,想不看到他们都难。
白天忙,到了晚上也睡不好,经常失眠,即使勉强睡着也是噩梦不断。
为了能入睡,我养成了饮酒的习惯。
以前一、两杯红酒就醉,现在要喝一瓶,才有些醉意。
而我的身体状况,其实不适宜饮酒。
可是不喝酒,又睡不着。
虽然心思万千,可我表面上依旧平静。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我们俩就这样静默地对视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甚至连衣服都忘记穿好,就那样披在身上,呆呆地站着,凝视着他。
良久,江鹤棣终于开口了,薄唇轻启,沉着声问道:“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