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电梯开了,江鹤棣抱着我走进电梯。
里面站了五、六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会所穿着清凉的“佳丽”,纷纷朝我们看来,脸里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连忙把头埋到江鹤棣的怀里,小声对他说:“放我下来吧,别人都朝我们看呢。”
江鹤棣沉沉看我一眼,并不说话,也不放我下来,就那样旁若无人地抱着我。
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有个巡逻的保安认出了我,上前拦住江鹤棣说:“您不能带她走?”
江鹤棣不悦,“我的人,凭什么不能带走?”
“她是会所的人,谁都不能带走!就是警察来了,也带不走她!”保安的口气有些横。
江鹤棣挑眉,冷笑,“那我偏要带走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保安估计平时蛮横惯了,说话十分凶蛮,不由分说上前拉着我的手臂就往下拽。
我低下头冲他的手腕就是一口。
保安疼得“嗷”地叫了一声,伸手就要来打我。
江鹤棣忽然飞起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朝他腿部踢去。
保安想躲没躲开,被踹出去老远,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咬着牙爬起来,从腰上抽出一把刀就朝江鹤棣刺过去。
江鹤棣虽然抱着我,可反应却敏捷,轻巧地躲开后,抬脚踢中他的手腕。
刀子应声落地。
保安弯腰去捡,江鹤棣飞起一脚把刀子踢到远处。
保安横了横眉,从腰中抽出电棍,就朝江鹤棣挥去。
江鹤棣一闪身躲开,一脚又把保安踢倒在地上。
这次保安趴在地上久久都没爬起来,疼得五官全部挤到一起。
我被江鹤棣抱在怀里,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簸,慌忙对他说:“快放我下来吧,抱着我不方便!”
江鹤棣并不听我的话,仍旧紧抱着我,朝外面大步走去,步伐飒踏如风。
保安见我们朝外走,没了命似地嘶叫道:“快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跑了!”
我们刚出大门,忽啦啦围上来一群保安。
说是保安,其实都是些小混混模样的人,只不过身上穿了一层保安服,个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刺儿头,歪鼻子斜眼的。
那些人齐齐围上来,把我和江鹤棣围得团团转。
为首的那个正是之前跟着叫彪哥的黄发胖男人一起“买”我的小混混,二十四、五岁的模样,满脸青春痘,容貌透着猥琐。
他朝江鹤棣大声喊道:“这妞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要是想带她走也行,留下一百万,随您怎么带走!”
我听得气愤,冲他喊道:“明明才三万,你们怎么能坐地起价?”
“在我们的地盘上,规矩就是我们说了算,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们把这当成哪儿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也不能半天功夫翻了几十倍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要么留下一百万,要么你留下一条腿,自己看着办吧!”喊话的人很横。
“你们这是敲诈!”
江鹤棣在我耳边低声说:“跟他们废什么话?抱紧我。”
我顺从地用双臂抱紧他的脖子。
这种时候,感觉他的怀抱从未有过的安全。
江鹤棣手臂用力紧紧抱住我,忽然快速朝前走了几步,飞起一只脚朝那人腿上踹去。
只听“咔嚓”一声响,那人跪倒在地上,抱着右腿鬼哭狼嚎地叫唤起来。
那些人举起电棍朝我和江鹤棣冲过来,江鹤棣抱紧我就朝路边跑去。
跑边停着一辆拉风的黑色敞篷跑车。
江鹤棣抱着我双腿一跃跳进去,迅速发动车子。
一脚油门,车子往前飞出去,像离弦的箭似的。
风裹起我的假发和大衣,发出“飒飒”的声音。
虽然很冷,但觉得很畅快。
从未有过的畅快。
我扭头朝后看了看,那群人追着我们的车一直跑,连跑边大声呵叫我们停下。
可是他们腿再快,哪里能比得上跑车?
很快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坐在我腿上舒服吗?”江鹤棣沉声问我。
因为离得太近,他一说话,耳边呼出的热气正喷到我的耳朵上,痒痒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江鹤棣的腿上,这样会影响他开车的视线,很危险,急忙挪到副驾驶座上。
等我坐好后,江鹤棣按动敞篷按钮,敞篷慢慢降下,把车子罩起来。
车子密封好后,暖和多了。
我悄悄拿眼去看江鹤棣。
得亏他来了,靠着我自己的力量,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逃出那个鬼地方。
江鹤棣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
我把手反过手,同他十指交握。
这一刻心里暖意融融。
但是江鹤棣现在正在开车,且车速飞快,这样分心容易出事。
我抽回手,朝他嗔道:“好好开车。”
江鹤棣冲我微微一笑,收回手,专心开起车来。
我问他:“你跟那个姓华的人是怎么认识的?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现在一肚子的疑问想问问他。
江鹤棣看我一眼,微微勾了勾唇,“以后再告诉你。”
得,还卖起了关子。
我又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还那么精准地找到了我所在的会所?”
“你忘记用谁的电话打我的电话了?”
我怎么会忘呢?
在车站附近,我曾经用卢根的电话给楚烟洲打电话借钱,结果下意识地拨成了江鹤棣的号码。
后来江鹤棣又给卢根打过电话。
依着他和他手下人的办事能力,想查到卢根的具体位置并不是件难事。
找到卢根,再找我就容易了。
让我疑惑的是,他明明和江宗城一起联手派那个姓吴的司机把我送个这种鬼地方来,为什么还不远千里地赶来救我?
难道又是因为愧疚?把我送走后,又良心发现,后悔了?
越想越觉得难以理解。
短暂的感激之后,心里生出种憋屈的情绪,渐渐蔓延,发散。
就因为他和江宗城这番操作,我差点成了“天上人间”的小姐,甚至差点成为那个傻子的媳妇。
江鹤棣并不知我此时心思万千,专注地盯着前方开着车,一路把车子开得风驰电掣。
最后车子驶进市区,停在一家宾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