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麟是我的孩子?
麟麟是我的孩子!
楚烟洲的话让我的大脑“嗡”的一下子炸开了,周身血液仿佛齐齐涌进大脑,我的血压也好像一瞬间飙到了极限。
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脏跳得厉害,胸口闷得紧,要深呼吸一口气,呼吸才能顺畅些。
麟麟真的是我的孩子,我和江鹤棣的孩子,原来我的孩子没有死。
怪不得我每次看到麟麟,总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他,想去抱抱他,亲亲他,原来并不是因为我的孩子夭折而产生的心里缺憾,而是源自母爱的本能。
这么说,我之前的怀疑和推测是正确的。
我又惊又喜,惊喜过后又想哭,大概就是喜极而泣的感觉,总之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我此时的复杂心情。
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因为掺杂了我和江鹤棣的爱恨情仇,再加上一些人情世故,还因为被生死加持过,所以并不像平常的惊喜那样简单。
我眼眶里盛满泪水,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可我并不想去擦,因为我知道那是幸福的,喜悦的,失而复得的,值得祝贺的泪水。
“你怎么哭了?”楚烟洲并不理解我此刻复杂的心情,他抬手想去擦掉我的眼泪,被我制止了,“不要擦!”
我看向楚烟洲,目光渐渐变成审视。
既然麟麟是我的孩子,那楚烟洲之前为什么说麟麟不是我的孩子?
他之前拿给我的亲子鉴定证书上面明明显示我和麟麟的关系是“排除”亲子关系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份亲子鉴定里面有猫腻?
这么说他欺骗了我,可是因为他本性善良,骗了人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心里内疚,所以才时刻不离我左右地照顾我?
意识到这一点后,吃惊瞬间就掩盖住了先前的惊喜。
我忽然觉得好像不认识面前的楚烟洲似的。
我一直以为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生性纯善,和唐娆娆那种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不同,没想到如此善良的他竟然也会成为唐娆娆的帮凶。
且我还那么信任他,把他当成这世上唯一可以值得依赖的人。
我越想越难受,无法接受被他欺骗的事实。
楚烟洲看我渐渐由喜极而泣的模样变成气愤不已,怔住了。
他拉起我的手,“鸢鸢,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不该骗你,害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来,你打我啊。”
“放开我。”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因为用力,我后背的伤口好像被扯开了似的,痛得我发出“嘶”的一声,眉头皱起,拧成个疙瘩。
楚烟洲看到我皱眉痛苦的样子,神色由内疚变得焦忧,他站起来,想去察看我的伤口,又怕弄疼我的伤口,只好束手无策地问:“你没事吧,鸢鸢?”
我忍着疼痛问他:“你好好说说,麟麟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在哪个步骤动了手脚?”
楚烟洲抹了把脸说:“我从医院拿了你的头发后,又找借口去见我表姐,趁机取了麟麟的头发。我带着标本去我们家旗下的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正好给我鉴定的那个工作人员和我表姐关系很好,她打电话把此事泄露了出去。我表姐得到消息后马上来找我,跪下求我,甚至以死要挟……”
我听着无语,这确实是唐娆娆的一贯作法。
楚烟洲叹了口气,“她毕竟是我表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吧,只好把亲子鉴定换了。”
“怎么换的?”
“很简单,用她的头发和麟麟的头发再做一遍,只不过把她的名字换成你的名字,结果就成‘排除’亲子关系了。”
楚烟洲说完,顿了下,思索几秒钟后又说:“之前江先生给你和麟麟做亲子鉴定,肯定也是这样被人从中动了手脚。他去的那家亲子鉴定中心其实也是我们家的,不夸张地说,江都的亲子鉴定中心有半数以上都属于楚氏旗下。我们家和我表姐关系一向交好,认识他的人很多,她想从中动点手脚并不难。”
我记起来了,当初江鹤棣拿着沾有我手背鲜血的纸巾,又取了麟麟的头去做亲子鉴定。
当时唐娆娆闹着也要一起去,她和麟麟也做了一遍亲子鉴定,那鉴定材料江鹤棣还拿给我看过。
如果去的是不认识的亲子鉴定中心,想调换标本很难,但是去熟人的亲子鉴定,想从中动点手脚,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江鹤棣再怎么精明,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再加上他一直对唐娆娆偏听偏信,自然想当然地认为那两份亲子鉴定都没问题了。
现在知道麟麟是我的孩子后,以前唐娆娆所做的种种忽然就能解释通了。
之前江老太说她朋友看到唐娆娆怀孕两个多月偷偷去海城打胎,这样一来,打胎的就不是楚烟霏,而是她本人了。
她的孩子打掉了,怕我生下孩子后江鹤棣不会同我离婚,所以当她得知我出车祸时,就串通楚烟霏在我昏迷之际剖开我的腹部,取出婴儿,等我清醒之后,又让楚烟霏来我的产房,骗我孩子死了。
完全不顾麟麟才七个多月,婴儿早产风险很大,反正麟麟是死是活对她都只有利,而无害。
正因为麟麟不是她的孩子,只不过是她邀宠上位的工具,所以她才会把他往地上摔,甚至穿着皮草喷着浓郁的香水抱孩子,丝毫不顾这些东西对婴儿不好。
怕事情泄露,又给东城医院的那个殷艳转了三十万的账,让她偷偷溜进我输的药液里,给我注入致人发疯的药水,想让我疯掉。
我疯掉了,她所做的事就无人去查了,可惜被我及时发现,她怕打草惊蛇,不敢再动手。
正因为心虚,揣着麟麟这样的秘密,让她变得极度没有安全感,所以当她得知江鹤棣在婚礼前期来找我时,神经再度绷紧,变得歇斯底里。
疯狂之下的唐娆娆,甚至不惜雇佣杀手来暗杀我。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是可怕,尤其是有些心机和手段的女人。
只是还有一处疑问让人难以理解。
我问楚烟洲:“唐娆娆为什么在怀孕两个月时,打掉腹中的胎儿?她好不容易怀上江鹤棣的孩子,理应珍惜才对,因为孩子是她上位的砝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