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多势众,很快就把我制住了。
一人一边架着我的手臂,将我的胳膊使劲往后撇,我怎么挣都挣不开。
楚烟霏很快也来到我面前。
我气喘吁吁地望着她,“楚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楚烟霏拉下脸,“反正你就是不能走!”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楚小姐。”
“那你私闯民宅也是犯法的。”
“是柳阿姨带我来的。”
“放她走吧。”柳云毓不知何时从暖房里走出来了,吩咐逮着我手臂的两个佣人,“松开宁小姐。”
那两人犹豫地看向楚烟霏,慢慢松开我的手臂。
楚烟霏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妈,放她走的话,她肯定会去找表姐问个清楚。到时表姐一定会怀疑我,她会恨死我的!”
柳云毓敛去眉眼间的温柔,反问楚烟霏:“你要把宁小姐关在家里吗?关到什么时候?我们楚家人何时这么不讲理了?这是他们江家的家事,你就不要跟着搀和了,懂得礼数。”
“妈……”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
柳云毓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看向我时语气调柔,“宁小姐,你快去吧。”
我躬下身向她大大地行了个礼,郑重地道了声谢,拔腿就朝外跑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患病的病人。
等上车坐好后,才发现我的眼里不知何时蕴满了泪水。
不知是因为突然得知我的儿子死而复生激动的,还是因为柳云毓对我的信任与垂爱。
我抹了把眼泪,发动车子,很快便驶到了唐娆娆的住处。
她和江鹤棣复合后,就一直住在江鹤棣位于江边的一处别墅里。
我站在别墅雕花铁质大门前,不停地按着门铃,看门的佣人认识我,打开门放我进去。
等我进屋后,看到唐娆娆严阵以待,身边站着两个强壮的女佣对我虎视眈眈,麟麟却不见踪影。
看样子她已经得到了楚烟霏的通知,提前做好了布署。
我看向唐娆娆,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尽量用平静地语气对她说:“麟麟是我的儿子,请把他还给我。”
唐娆娆嗤之以鼻,挑眉冷笑道:“你发什么神经?自己的孩子死了,就觉得别人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白日做梦吧。”
面对她的讥讽,我也不生气,依旧平静地说:“很简单,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了,不需要抽血,只要麟麟的几根头发或者剪下来的指甲就行。”
来之前我特意打电话隐晦地问过楚烟洲,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的孩子,我受了那么大罪生出来的,凭什么要交给你去做亲子鉴定,万一你弄个假的鉴定,糊弄大家怎么办?宁鸢,你当我是傻子吗?”
显然让她主动交出麟麟是不可能的。
我抬起头扫视别墅一圈,隐约听到二楼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声。
肯定是我的麟麟无疑了。
我推开唐娆娆,径直往二楼跑去。
唐娆娆快步走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朝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佣人齐齐围上来,手忙脚乱地用绳子将我绑了起来。
我不停挣扎着叫喊着,大声喊着让唐娆娆快松开我。
她嫌我太吵,找来一块毛巾塞住我的嘴,然后指挥那两人快点将我拖进地下室,锁起来。
两个佣人得令之后,强行拖拉着将我带到了地下室放杂物的小仓库。
门砰地关上后,我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很快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仓库通风不好,弥漫着一股子霉味,并且很冷,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没待多久,我就冻得上下牙齿直打颤。
偏偏手脚被绑着不能动弹,身子窝得难受。
我四下乱摸,想找个趁手的工具把绳子割开,可是眼睛看不清。
摸索了小半天也没摸到趁手的工具,我只好挪到门口,把双手靠到墙壁上,想用墙壁的棱角把绳子磨开。
不知这绳子是什么做的,特别结实,磨了许久,也不见断。
我泄气地坐在地上,也不知又待了多久,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没人来送吃的。
黑暗中,人的感受会放大无数倍。
我感觉身体上的疼痛比平常明显许多,尤其胸肋间,像有千百根针扎似的,疼得焦心,浑身冒冷汗。
来之前,我曾跟楚烟洲说过,我去唐娆娆家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后出不去的话,请他来救我。
楚烟洲答应得挺痛快的。
可现在过了二十四小时了,楚烟洲并没找来,不知什么原因。
说来好笑,当我有难时,最先想到的不是我的丈夫江鹤棣,而是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又待了许久,时间变得越来越难熬。
我又渴又饿,浑身酸疼,不知还要熬多久。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唐娆娆这是要活活饿死我的节奏。
就在我濒临绝望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唐娆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细碎声。
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听到唐娆娆说:“鹤棣,你要喝什么酒,我进去替你拿就是,你先上去吧。”声音里带着竭力压制的慌乱。
江鹤棣沉着声回答:“不用,我自己找吧,你找不到。”
“我能的,我肯定能找到的。”
说话间,两人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
机不可失。
这或许是我唯一能出去的机会了。
我用力地撞击仓库的门,用我的肩膀手臂,我的头使劲撞击,发出咚咚的声音。
想引起江鹤棣的注意。
果然江鹤棣停下脚步,警觉地问:“什么声音?”
唐娆娆停顿了一会儿,陪着笑说:“是老鼠吧。最近地下室不知怎么混进了几只老鼠,我马上让人去买只猫回来逮逮。你快上去吧,我去帮你拿。”
我怕江鹤棣被唐娆娆支走,便更加用力地用脑袋撞击仓库的门。
坚硬的铁门将我的额头撞得红肿,我也顾不上了。
“不对,声音是从仓库里发出来的,老鼠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音。你在仓库里藏了什么?”江鹤棣的声音暗含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