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沈逾白面色冷然,目光看向黎韵和酒醉的悠悠。
“你们去哪了?”
当着沈祈安的面,黎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悠悠喝多了,祈安送我们回来的。”
“祈安,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正好电梯到站,沈祈安点点头。
“那我明天来接你和悠悠,电话联系。”
“好。”
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沈逾白的脸色黑得跟块碳似的。
他们三人上了电梯,悠悠醉得不轻,抱着黎韵哼唧。
眼看电梯一层层上去,沈逾白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明天要去哪,”
黎韵没说话,低着头轻声哄着悠悠。
沈逾白的气压越发低,但他又拿黎韵没办法,深吸了几口气放缓声音。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送你们。”
“我妈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你不想去就不去。”
黎韵依旧一言不发,电梯开门之后她直径扶着悠悠开门进屋。
悠悠被她扶到床上,黎韵给她脱下鞋子,然后卸妆。
沈逾白只好在客厅等,他明天又要出差,下午回来拿文件的时候被悠悠骂了一遍之后,他左思右想还是抽了时间回家,想跟黎韵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韵迟迟没有出来,陈平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沈逾白伸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头,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忽然一声,卧室门开了。
黎韵看到沈逾白竟然还在,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说话。
沈逾白连忙站起身,似有些紧张。
“阿韵,我们好好谈一谈,行吗?”
“我待会要飞一趟国外,大概又得半个月,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黎韵打断,“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平静地看着沈逾白。
“等悠悠离开之后,我会找你商量离婚的事情,如果你没有时间,那就联系律师帮忙处理。”
她的语气也很平淡,仿佛离婚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是轻飘飘的,不重要的。
沈逾白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听到离婚二字时骤停,甚至让他眼前一黑。
“什么离婚?我说了我妈那边我自己处理好了。”
“阿韵,你不想去以后都可以不去,但是这跟我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任何影响。”
沈逾白试图改变这个结局,黎韵却听完他说的话之后轻笑了两声。
这两声轻笑,仿佛带着无数的嘲讽飞向沈逾白,述说着他的愚蠢。
“我曾经也以为我们之间唯一的矛盾点就是你妈妈,婆媳矛盾。”
“但是这件事情让我真正看清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沈逾白是你自己。”
“我以为是你不懂爱,或者你不爱我,但后来发现我错了。”
“你不是不懂得怎么去爱,只是在你心里我远没有其他人更重要。”
“她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她比我重要。”
“盛天和余家给了你事业上最大的支持和发展,所以工作也比我重要。”
“而我只不过是你闲暇无聊时才会想起来的人,你可以哄我开心,可以追到我住的地方低三下四跟我道歉,但这一切都比不过公司的一个电话。”
“你在家里可以为我洗衣做饭,也可以为了我去看电视剧学习怎么相处,但在你妈妈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我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沉默,甚至还责怪我的不是。”
黎韵每说一句,沈逾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解。
而黎韵扬起脑袋努力逼回眼眶里的泪水,她不希望自己还是一个心软无能又爱哭的人。
“所以,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离婚后我大概率会搬走这里,所以这套房子依旧归你,婚后你的收入占比较大,但我也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所以其他财产均分,如果你有异议就让律师联系我。”
“现在,请你先离开。”
上一次她和沈逾白吵架时从未想过离婚,当时的每一句话都留了余地,而这一回她的目光里平静到沈逾白都不敢多看一眼。
说完这些话,黎韵就站在原地似乎她打算等着沈逾白离开。
“不是这样的,”沈逾白攥紧拳头,脸色惨白。
他上前几步想要抱住黎韵,却在刚抬脚的时候黎韵就迅速退到了卧室门口,一脸防备地盯着他。
沈逾白无奈收回手,“阿韵,我没有不在乎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未来。”
他说的话句句真心,可却没有任何值得黎韵相信的事实存在。
“我承认这几年的确很忙,把很多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但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在盛天其实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是陈平打过来的,沈逾白接起来语气十分不好:
“我说了再等半个小时,”
“老大,风音和盛天竞标的那块地也出事了,风音的资金链断裂,需要您立即和那边联系。”
“还有余董事长,他已经在机场了,您,您不能再拖了。”
这次去国外出差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沈逾白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如果错过那他这几年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耳边是陈平的焦急催促,黎韵则是一脸的毫不意外。
沈逾白陷入两难的困境之中,黎韵反而劝他。
“你去忙吧。”
沈逾白抬眸,黎韵神色平静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争吵,甚至于,黎韵还问需不需要帮他收拾行李。
“阿韵,答应我,等我回来我们再决定好吗?”
他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开口,甚至可以说是在祈求。
男人身上的西装昂贵无比,他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本应该被光芒环绕的他此时却好像披上了一层灰色的纱雾,整个人都陷入了不知名情绪中。
——
第二天,阳光明媚。
悠悠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她昨天都干了什么?
不是去酒吧玩吗?然后呢?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客厅传来黎韵的说笑声,还有另一个男声。
顿时竖起两只耳朵趴到门缝上偷听,听声音应该不是沈逾白,那这个一大清早出现在家里的男人是谁!
“咚咚咚,”
突然敲门声响起,声音对贴着门缝的悠悠来说简直是震耳欲聋。
“悠悠,醒了吗?”
“啊咳咳,那个……我刚醒。”
悠悠慌乱地回答完,门就被打开了。
黎韵看起来心情很好,“祈安给我们带了早餐,快去洗漱一下,咱们吃好饭就出发。”
祈安?
悠悠抬头望去,沈祈安正在盛粥,闻言抬头朝悠悠笑着点头。
“不是,我睡了多久啊?怎么一觉醒来沈祈安闪现了?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
要不是房间墙上还挂着黎韵和沈逾白的合照,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一觉醒来我闺蜜改嫁了?
悠悠睡的头发乱糟糟的,再加上这迷离的眼神和话语,黎韵和沈祈安都被逗笑了。
“你昨天晚上就看到他了,还是他送你回来的,都忘啦?”
悠悠更加懵逼了。
“快点去洗脸刷牙啦,我们还要买东西呢。”
黎韵把她推进卫生间,回过头沈祈安已经盛好了粥,还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
笑道,“别人上门做客都带花来,我倒是不走寻常路,自己带菜。”
“韵韵,你以前最爱吃的小菜,我跟我妈学了秘方,尝尝看我的手艺?”
沈祈安就像邻家的大男孩,温柔又阳光,落落大方。他能记得黎韵所有的喜好口味,两人数年未见,却好像从未分开过。
“嗯嗯,看看是阿姨做得好吃,还是你的更胜一筹呢。”
“这几年我跟我妈学了不少菜,好多都是你爱吃的,有时间得请黎大厨帮我品鉴一下。”
沈祈安一边说一边给黎韵夹菜,黎韵手边有他买的小笼包,用保温壶带过来的瘦肉粥,还有豆浆鸡蛋。
黎韵看着满满一堆,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猪,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沈祈安不以为意,“你先吃,吃不完我来解决,跟以前一样。”
小时候黎韵每次去跳舞的时候,奶奶就会往她的小书包里塞很多吃的喝的,生怕饿到家她。
黎韵就把吃的分享给沈祈安和悠悠,沈祈安小时候就是因为太胖采购被他妈妈送来跳舞的,结果被黎韵每天投喂,体重竟然不减反增,后来被韩老师发现了没收了他们的小零食才作罢。
黎韵的胃口一直很小,他们有时候一声去演出比赛,黎韵吃不完的都进了沈祈安的嘴巴。
好在沈祈安开始长个子不长肉肉了,依旧保持好身材。
“对了,昨天晚上我看逾白的脸色不太好,他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沈祈安似乎在“又”这个字眼上加重了一声,因为当年他们上中学的时候,沈祈安并没有跟黎韵在同一所学校,但两个人每天依旧在舞蹈教室见面。
他和沈逾白第一次相识,就是因为一个送黎韵,一个接黎韵。
青春时期,每个孩子都有冲动的时候,沈逾白也不例外,每回黎韵和沈祈安跳舞的时候,沈逾白的眼神都恨不得当场嘎了他。
两个少年一见如敌,只不过沈祈安的性格一直很好,面对沈逾白的臭脸他每回还能笑着跟沈逾白打招呼。
不过在黎韵心里,沈祈安是她的发小,是好友也是队友,他们是知己。
而沈逾白终究是有些不一样的,大三的时候沈祈安邀请黎韵和自己一起出国深造,黎韵原本答应了,却因为沈逾白生病住院而选择放弃。
大四的时候,沈祈安已经考上了国外顶尖艺术学院,他再次邀请黎韵,然天公不作美,黎韵奶奶的突然过世以及沈逾白和黎韵结婚的消息接二连三传到沈祈安那边。
沈祈安知道,黎韵不会再去找他了。
当然,人生很长,机会自然也随时会出现。
……
“没有,他能误会什么啊。”黎韵勉强笑了两下,就转移了话题。
三人吃过饭后,沈祈安开车几人先去花店买了束康乃馨,又去买了些补品。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还早,韩老师坐在病床上,医生刚给她做完检查。
“韩老师,我们来看您了。”
悠悠拉着黎韵的手走进来,沈祈安跟在后面拎着大包小包。
“是悠悠啊,你们怎么都过来了,老师没什么事。”
韩老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额头鬓角都有了不少白发。
她的目光落在黎韵身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孩子,你怎么也过来了?”
韩老师拍了拍床边,朝黎韵伸出手,眼里满是惊喜。
她没有面露责怪,反而有些喜出望外。
黎韵连忙走上前握住韩老师的手,眼眶已经忍不住泛红。
“老师……”
“瞧瞧,都说了我没什么大事,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
老师嘴上说着,却又拿纸巾给黎韵擦眼泪。
可是这眼泪却越擦越多,黎韵像是终于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想要把也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儿地哭诉出来。
“你这孩子啊……我就知道这么久不跟我联系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有什么委屈就跟老师说,不要憋在心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撒花!恭喜咱们阿韵要回归舞台开启人生新历程啦!
不过沈总究竟会不会同意离婚嘞?让我们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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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真香现场,欢喜冤家~
【心理医生vs富家千金】
顾南春因为失恋一度摆烂,茶不思饭不想,闺蜜担心她要去挖野菜连夜挂了个最贵的心理专家。
“宋医生,南春她非常专一深情,所以才会走不出来,所以麻烦您一定要打开她的心结……”
“嘘~~”
医疗重地哪来这么轻浮的口哨?!
闺蜜扭头一看,顾南春一头浪漫法式大波浪,正在朝宋临暗送秋波。
“……”很好,不用治了。
从那之后,顾南春就成了医院的常客,熟到保安看到她都能跟她唠两句。
起先,宋临站在诊疗室对窗下神情温和而疏离,“顾小姐,适合你的人有很多,但那个人绝不会是我。”
后来,宋临一改曾经的清冷疏离,穿着白大褂将顾柠抵在巷子深处的墙角,镜片后面的凤眸炙热深沉。
他嗓音低沉地像外面昏黄的天色一样阴郁,似要把人牢牢桎梏在自己的世界里,带着几分蛊惑和引诱。
“顾南春,你不是说只喜欢我吗?”
“你只能是我的。”
[原来,你才是我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