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祈自己也觉, alpha的占有欲偶尔是不讲道理。
出门前他亲手打的领带,被人碰脏,唯一的处理方式是扔掉。
言祈神『色』淡淡把擦拭干净的剪刀放回小碟, 视线落在叶扬湿掉的衬衣:“去洗一下?”
“嗯。”叶扬起身,又回头牵他“陪我一起。”
他们前脚刚走, 顾野后脚就回来。
看了一圈没看人,问秦博远:“叶哥和祈哥还在舞池里?我怎么找不他们。”
“他们刚回来, 被个醉汉撞桌子上洒一身酒。”秦博远一指厕所方向“现在去洗了。”
“哦,那等他们回来你和叶扬说声,今晚酒吧的钢琴师轮休, 我问了,他要是愿意可以上去弹。”
说完又走了。
秦博远记着他的, 顺手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晚十点二十。
就把手机扣桌面上,跟谭杰聊天。
直言祈和叶扬回来,翻开又看一眼。
晚十点五十。
他一扶眼镜,看见两个人唇角都有被咬微微泛红的痕迹。
秦博远咳嗽一声,把刚顾野的复述一遍。
言祈已经坐进座位, 叶扬停在旁边问他:“想听吗。”
言祈往舞台上的钢琴看一眼,点头:“嗯。”
酒吧里灯光昏暗,今晚钢琴师不在,也没有驻唱。叶扬登上演奏的小舞台,下方舞动的人群中有人冲他吹口哨。
他衬衫领口的扣开了两颗, 颈线修长。
拉开琴凳在钢琴前坐下,侧脸只看见鼻梁英挺的线条剪影。
言祈打开手机,正好看见还没退出相册那张照片里,黑发黑瞳的少年。
他蓦然想起, 叶扬的母亲世以后,他放学经常不回家,留在音乐课的教室弹钢琴。
言祈当时在班里担任学委,给老师送完作业,会去音乐教室等他一起走。
如果作业多,言祈就支着腿站在黑板前的讲台,边写作业边等。
偶然间抬眼,总会和叶扬撞上视线。
他转着笔弯一下唇角,叶扬就耷下眼,安静地继续弹他的钢琴,眼帘的线条干净好看,被黑发微微遮掩。
——叶扬从前是那样的。
一开始言祈他的印象是个被惯坏的富家少爷,动不动喜欢招惹自己,被言祈揍一顿算老实。
后来他们俩成了朋友,言祈发现这小孩其实很细腻敏,在经历母亲世后,忽然间懂事很多。
刚进入青春期时,叶扬的模样气质完全是个安静贵气的漂亮少年。
一直化预检后,他们吵架的那段时间。
平时两人天天一起,言祈没在意叶扬的变化,那半个月冷战后,和好的那一天他忽然发现,这小孩像是长开了。
而且之后眉眼越发锋利,和从前的模样背道而驰。
钢琴声响起。
言祈回神,退出那张照片,调开相机,焦点定格在暗□□光下黑白琴键跳动的手指。
一首蓝调的钢琴曲。
*
十一点。
酒吧彻底沸腾,狂欢的人影扭曲喧闹,坐在旁边讲都用喊。
言祈有点透不气,和叶扬先离开,在地下广场转一圈,找间偏僻的台球室,几乎没人。
老板坐在台球桌旁,摇着躺椅,看一台旧式的电视机。
听见空调帘被拨开的动静,头也不回地道:“打台球一小时两块,二维码在墙上,微信支付宝都行。”
叶扬拿出手机扫码,台球室里响起一声收款通知。
老板这接着道:“球都在桌上,杆在墙边,你们自便哈。”
言祈和叶扬视一眼。
好像知道这家店为什么没人了。
不这种完全称不上热情的服务倒让他们很自在。
在墙角挑球杆,叶扬偷偷亲了言祈脸一下。
有电视的声音掩着,也不怕被发现。
言祈拿了杆走球桌边开球。
俯下身,杆头准白球轻轻一撞。
白球撞开其他球,一颗花『色』球落进洞里。
老板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从电视屏幕挪了球桌上。
看见言祈进球,大喝一声:“好!”
言祈:“……”
他眼睫一垂,斜坐在桌沿,换了个角度俯身击球。
又进了一颗花『色』。
老板:“乘胜追击!好小子。”
叶扬笑着调侃:“祈哥,给我留点机会,直接一杆打穿了。”
“这个打台球,和打仗是一个道理。”老板还在哔哔“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攻城略地,一直杀他只剩一颗黑球,再给他致命一击。”
电视机里的古代战争片配音跟着老板二奏:“胜为王,败为寇!”
言祈手一抖,这杆没打进洞。
他回头,面无表情地叫叶扬:“轮你了。”
说完拿来巧粉磨自己球杆的杆头。
叶扬觉言祈被老板念叨很无语,抬手『揉』了把他黑发,去打,一波差点直接把全『色』球打空。
再轮言祈,他连进数杆,只剩最后一颗黑『色』8号球。
虽然只是打桌台球,alpha的胜负欲同样旺盛。
言祈认真地比角度,压下身球杆一撞,白球在球桌边沿弹『射』,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把最后那颗黑8撞进球洞。
老板鼓掌:“好!打漂亮!大获全胜!”
言祈直起身,叶扬从背后附他耳边,带着笑低声问:“你怎么这么厉害?”
言祈侧眸,瞥见叶扬抬眼看屏幕,不知道从电视机里的战争片获什么灵,忽然煞有其事地叫他:“我的国王。”
言祈一挑眉,用同样的思路称呼回去:“我的败寇?”
*
从台球室回去的路上,言祈开始犯困。
走进宿舍门,眼皮都快合上,直接倒头栽在叶扬的床上,抬手按了按眉。
“阿祈,你一身酒味往我床上躺。”叶扬坐在床边拍他胳膊“是不是有点。”
言祈慢慢睁开只眼,面无表情瞧住他。
叶扬道:“你这样我晚上去你床上挤。”
言祈:“嗯。”
昨晚他们就是这样睡的,不是为亲热火,两人出浴室都累不行,抱在一起倒言祈床上睡着。
叶扬以为今天应该恢复他们间正常的秩序。
听言祈嗯一声,还有点怔,又向他确认:“我和你一起睡?”
言祈弯了下唇角:“嗯。”
顿了顿,他补充:“我不嫌热。”
叶扬沉默地瞧住他一会儿,忽然弯腰把言祈从床上抱起,往浴室走。
言祈也没吭声,困倦地趴在他肩上。
叶扬本意是想帮言祈洗个澡,让他睡舒服一点。
没料刚把人往洗手台边一放,言祈好像这个地方有肌肉记忆一样,抬手就勒住叶扬。
在他身上又亲又咬。
叶扬克制地闭了闭眼,帮他把宽领的黑『色』上衣推上去。
推胳膊处卡住,有点无奈地出声:“阿祈,手抬一下。”
言祈没理,搭在洗手台边的小腿一动,踢了踢他。
叶扬:“怎么了?”
言祈看着他淡声说:“我们,做点什么?”
叶扬默了一秒,笑出声:“做什么。”
他靠极近,瞧住言祈的眼睛,明知故问:“想和我做什么?”
言祈懒回答,抬手按住身前人的肩头亲上去。
叶扬一只手掌托在言祈脑后,另一只手『摸』索裤头的扣子。
宽大的灰黑『色』牛仔裤滑落,挂在冷白脚踝。
银链碰撞出一阵细碎响。
言祈今天全身都穿的是叶扬的衣服,只有手臂带的那只黑『色』运动腕表是自己的。
浴室里很静,能听见机械表数字跳动的声音。
叶扬牵言祈的手贴在丝绸衬衫薄薄的衣料上。隔着衣料能受胸膛里脏有的跳动,和时间合在一起。
言祈手指轻轻一动:“?”
叶扬从他唇上退开,附他耳边低声说:“给你听我的跳。”
这种支配,总能很轻易地取悦一个alpha。
言祈一勾唇角。
耳尖又被叼住扯一下,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问他:“喜欢吗,我的国王。”
叶扬这个狗东花招太多,把言会长衬很菜,他想了想,转脸认真地瞧住叶扬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言祈脚踝裹上指节的温度,膝盖抬起往两边开。
银链晃动一阵清脆响。
“——要这个,可以吗。”
言祈:“……”
他果断一动腿,狠狠把叶扬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