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
林嘉裕：“……”
周渠：“……”
“！！！！！！！”
叶扬瞥见他们三脸震惊的表情, 绷住弯了弯嘴角，牵动唇上的裂口，蹙眉“嘶”一。
乐极生悲。
言祈给他喷完『药』, 看一眼黑『色』的运动腕表。
十一点四十分。
接下来还有高二年级其他组的4x800米接力赛，一直到十二点整, 上午的运动会才告一段落。
“提前回宿舍吗，还是等解散。”
叶扬转头看一眼跑道, 第一组后一名的班级第四棒刚刚冲过终点线。
阳晒，他抬手一挡，说：“回去吧。”
“嗯。”
言祈抬腿往台阶上, 后面周渠忽然出：“会长，您和叶神天晚上有空吗？”
言祈回头：“嗯？”
“是这, 今天一上午的项目第一都让我们包圆了，出外今年高二年级总分第一又是咱班。刚刚老班说拿点班费出来，晚上有空的同学一起去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言祈平时学生会忙，班级里的活动倒参与得，有空自然会推, 一点头：“行。”
周渠：“叶神呢？”
沈青抬胳膊撞他：“会长都去，叶神会去吗。”
言祈睨了沈青一眼。
沈青嘻嘻笑，怕死地又补了句：“会长您可真够坏的，把叶神磕成。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周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青你好『骚』啊！”
林嘉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跑吧你！会长揍人了！”
言祈歪了歪脖子, 面无表情地右掌捏左拳，把指关节按得噼啪响。
沈青“噫”一，赶紧转身拔腿就跑。
裁判老师大喊：“喂！个男同学干嘛呢！在跑道上『乱』蹿！你属猴啊？！”
言祈还动手，维持秩序的育组老师先把沈青捉拿归案, 扣住手按着背带往升旗台。
周渠和林嘉裕乐得直打鸣，腰都直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青这个沙雕！笑死我了！”
言祈也绷住把脸埋在叶扬肩头，笑得后背轻颤。叶扬抬手搭住他后腰，把人半圈进怀里。
后面一片压低的尖叫。
德育主任和教导主任背着手在『操』场边巡查，正看见这一幕。
庞主任吹胡子瞪眼：“像话了！老许你看看，这就是高二年级第一的好学生，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成统！”
许主任乐呵呵地道：“唉，人家俩哥们赢了比赛，抱一抱很正常？”
“了了，这阳怪晒的，早检查完咱回办公室泡茶，我孙女前天给我送了罐大红袍……”
*
言祈和叶扬的项目都在第一天上午比完，之后一天的运动会赛程，他们就闲下来，拎罐汽水坐在休息区看。
第二天下午是颁奖礼和闭幕式。
周渠坐在高二一班的方阵中，举个小风扇上下左右地吹，边说：“咱班去年就是年级第一，今年更得了，总成绩拉了第二名个班一大截。”
沈青抱着后脑勺往后躺在草地上：“昨天育组老师逮着我，还给咱班扣了分。”
周渠：“你还有脸说！对了，咱们晚上去哪聚啊？老班说他来，让我们放开了玩儿。”
“就校门口对面个排档吧？他们家小龙虾错，炒菜做得也可以。”
“哎！再带一盒桌游去，一箱啤酒，谁输谁喝，敢敢？”
“这有什么敢的？”
言祈从升旗台领完奖回来，到队伍末尾，轻轻踹了沈青一脚，让他起来。
沈青赶紧直起身，回头看看言祈，再看看后面的叶扬，忽然灵光一现：“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可以啊沈青，还是你鬼点子。”
周渠猫着腰起身，跟前边的同学挨个确认过去。后敲定在校门口的排挡庆祝，有实在喝了酒的可以喝果汁，强求。
升旗台上，校长致辞完毕。
各班级稀稀拉拉地往『操』场边散开。
临近傍晚，薄红的夕阳渐渐隐入云霞，光线暗淡，周围树梢的蝉鸣也安静了。
言祈在一班人群后，从兜里拿出一副耳机，分一只给叶扬。
他连上手机，手指在屏幕歌单一滑，忽然起了坏心眼，把音量调到大，然后播放首极损音质的现场版录音。
已经戴上耳机的叶扬：“……”
他转过脸，瞥见言祈微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出校门穿过马路，对面就是大排档。
这个点还什么人，老板和个伙计忙前忙后地给他们把四张方桌拼到一起，围成一个大圈，再把餐具都好好地消毒过一遍摆上来。
沈青从书包里『摸』出一副uno纸牌摆在桌面上：“你们先玩，我去街后边家店看看有有真心话大冒险的卡组——”
林嘉裕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了看在座其他人，迟疑地说：“店里卖的些随机卡组玩得都挺大，会会过火？”
有些同学的暗恋对象也在班里，听见这话都跟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如果小心输了，被问到真心话或者丢人的大冒险，确实尴尬。
沈青视线扫过一圈，看见叶扬坐在言祈右边，就说：“这，如果是真心话，可以选择当众说，或者告诉坐在自己右边第一个人，右边第一个再告诉第二个，这传下去——如果谁想往下传，就自罚一杯。”
“欸，这好像有点思啊。”
听完这个规则，有三个同学蠢蠢欲动，想换到离某些人右边更近的座位去偷听小秘密。
言祈转过脸看看叶扬，一拍他肩膀：“换一下。”
叶扬表示拒绝。
言祈手指从肩头挪上去，在他耳后轻轻地摩挲。
“问题吧？我去买了啊。”
沈青说着，正转身，看见叶神起身跟会长对调了位置。
这下变成言祈听他的小秘密了。
……瞧瞧，这都惯成什么了。
沈青在心里唉一，转头了。
周渠拿起纸牌，边洗边问：“都谁会玩的？先来局。”
uno纸牌里包含数字牌、功能牌和万能牌，基规则是和上一位玩家出同颜『色』或数字的牌，先把牌全部出完的是赢家。
当手里只剩一张牌时，喊出uno提示其他玩家。
其他玩家则可以用功能牌中的+2或者+4让下一位玩家抽牌，如果下一位也有同的功能牌，则数量一直累积下去，轮到后一位有+牌的玩家把累积的总量全部抽齐。
——所以经常出现有人剩后一张牌时喊出uno，被其他人联手坑害，一圈功能牌加下来，一波抽几十张，立刻回到解放前的情况。
除此外还有些小规则，算复杂，在座有一半同学表示会玩。
周渠点了点人头，把牌发下去。
林嘉裕拿起手牌来看，出问：“输的怎么算啊？后一个受罚吗？”
周渠道：“也慢了。这么人，一局就罚一个思，我说，干脆每局只有一个赢家，谁先把手牌出光，这局就结束，剩下的全部领罚。”
“哇靠，玩这么狠吗？”
“过也行，大家一起罚，就相当于罚，叫什么……法责众，是吧？”
“你可拉倒吧，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听他们也发表反对见，周渠直接开局，甩出一张数字牌，按顺时针方向往下轮。
这种牌玩法有一定运气成分，但手牌怎么打也有讲究。
几圈牌出下来，好些人已经抽了一大把的手牌，还有个手里就剩三张牌。
这俩人还挨在一起。
周渠发愁地整理手牌，边感慨：“唉，么说人和人之间有差距，像会长和叶神这种，长得帅成绩好，玩个牌都这么厉害，得亏位是内部消化了，然我们哪还找得到对象。”
“内、内部消化了……？”其他男生隐晦地把视线投过去。
周渠猛然识到自己说话过脑，立刻找补着说：“我八卦听了瞎说的！你们还当真啊？”
“哈哈，敢敢。”
位当事人什么反应。
又出过一圈牌，先后喊出uno。
言祈和叶扬手里都只剩一张牌了。
其他同学警铃大作，赶紧把手里的+牌全部甩出来。
轮下来一圈，数量叠加到32张，按照顺时针方向，下一个出牌的是叶扬。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他。
叶扬沉默地把手里后一张牌按下，伸手到牌堆，把32张牌抽满。
大家松一口气。
还来得及高兴，就见叶扬在抽到的牌里『摸』出一张红『色』数字2打出来。
言祈紧跟着打出手上后一张相同颜『色』的数字0。
言祈牌了。
所有人：“……”
周渠摇了摇头：“叶神一踩一个准，知道以为给会长喂牌呢。”
他说着把其他输家的牌全部捞过来洗，左手『摸』到叶扬按在桌上一张，正好掀起个角，看见了牌面的图案。
周渠：“……”
是张+4。
功能牌作为后一张是能直接赢的，但可以打下去再抽一张。
刚刚如果这张+4打下去，一波36张牌，直接全部加在会长头上。
叶神新抽一张，赢的概率很高。
周渠忍住偷瞄叶扬和言祈一眼，才把这张牌塞进牌堆里洗。
言祈察觉他眼神对劲，转头问叶扬：“你后一张是什么。”
叶扬想到他会问这个，眼梢一耷，喝了口汽水，才压低音回答：“加四。”
言祈：“？”
“错了祈哥。”
言祈视线扫过叶扬微微耷着，线条干净英气的眉眼，落在下唇醒目的红痕。这人悄悄放水让他赢，被发现了还得认错，也是够憋屈的。
言祈淡淡地说：“你出息了。”
叶扬漫经心一笑：“我又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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