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整, 班级在休息处集合名。
二一班分配到的位置在『操』场边，树荫底下，还算阴凉。
林嘉裕拿名册和笔, 数着人，一边在纸上打钩：“徐庆、周渠、言……长不在啊, 是去比赛了吧？”
沈青坐在旁边喝了口水，：“长刚在50米『射』击拿了小组第一, 儿应该去旁边弓箭组检录了。”
“只是小组第一？”
他摇了摇食指：“保守估计，我没看完就回来了，不过长那个成绩, 在全组应该也是第一。”
“哦哦。”林嘉裕弯起眼“我说呢。”
“还有叶神，800米刚破了校记录, 现在在50米短跑那。”
林嘉裕一，给他们俩名字一起勾上：“上午咱们班还有什么项目？”
沈青想了想：“还有个4x800，在最后。”
“都谁上？长和叶神肯定有吧。”
“嗯，还有我和体委。”
“那稳了啊！就阵容，我们班不拿第一谁拿第一。”
林嘉裕拍拍沈青肩膀：“加油啊青，我争取把你和长叶神的英姿一起记录下来。”
沈青：“不了不了, 我不当灯泡，麻烦给我剪一个个人特辑，谢谢。”
*
临靶场。
“嗖——”
弓箭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箭身颤了颤，稳稳地扎在靶上。
言祈缓缓放下弓, 靶场线外一片尖叫。
等体育组的裁判老师过来记录完成绩，他拧瓶矿泉水，边喝边往外走。
没两步，身后有人喊：“言长。”
言祈停下脚步, 转。
是一个女生，穿着上白下红的弓道服，明显是弓箭员。
“怎么了。”言祈问。
女生腼腆地笑着说：“本来长让我次穿服参赛，是想给弓箭打个广告，我尽力发挥了，还是比长差。”
“长你考虑加入弓箭吗？”
学生的成员，包括长本人都可以凭自己意愿加入其他团，只要课余间安排得过来。
但言祈不想让团活动占用过多精力，淡道：“不了。”
“啊，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长了。”
“没事。”言祈礼貌『性』地勾了下唇“你那组比赛我刚才看了，表现不错。”
“啊，真的吗！”
“谢谢长！”
言祈淡淡了个，转身，看叶扬站在不远处靶场的线外。
他走过去，挨得近了听叶扬呼吸还有急促，问他：“跑过来的？”
“嗯，刚跑完50米，过来看看你。”
言祈知道叶扬肯定第一，也就没问成绩。
叶扬往他背后的向看了看，忽然问：“你刚和人家在说什么。”
言祈道：“她问我要不要加入弓箭。”
“是吗。”
言祈：“？”
“只是说个，人怎么笑那么心。”
言祈：“……”
他视线在叶扬脸上扫过一圈，忽然凑过去，贴到叶扬颈边。
周围都是人在看，虽然叶扬不介意，也忍不住问：“做什么。”
言祈道：“闻你的信息素是不是发酵了。”
他退来，手臂绕过叶扬肩膀，轻轻捏了捏他后颈：“么酸。”
个安抚动作对叶扬很管用，言祈能感觉到他为幅运动过紧绷的肩颈渐渐放松下来。
运动第一天上午的最后一个项目是4x800米接力赛，十一三十分始。
现在十分，间足够他们回宿舍冲个澡，换身干净的运动服。
两人跑回宿舍，叶扬一进门直接把上衣脱了扔到洗手池边。他刚比完的两项运动量剧烈，天气又热，精薄的肌肉汗湿一片。
考虑到轮流洗间还是有紧凑，言祈直接跟他一起进浴室。
刚合上门，就被叶扬从背后揽住肩膀翻过去。
含住了嘴唇。
言祈呼吸一滞。
叶扬带着他到花洒下，反手打，然后一手『插』i进言祈湿润的黑发间，吻得更深。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掩盖着交织的细细喘息。
言祈忽然张口，咬住叶扬的嘴唇。
瞬间有淡淡的血腥味溢。
叶扬退，下意识地『舔』过伤口，刺激到破裂处一阵刺痛，皱了眉“嘶”一。
抬手用拇指揩过，指腹全是鲜红的血。
他低看了两秒，没说什么，沉默地转身去洗手池，打水龙的冷水冲洗，泼水到嘴唇上止血，镇静伤口。
言祈唇上还残留有血腥气，也意识到自己咬得狠了，叶扬应该很疼。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没口，叶扬已经折回来，拉着他站到花洒下冲洗。
言祈看他下唇一片明艳的红。叶扬五官本就生得锋利，添上抹血『色』，像是刀刃饮过血，有种惊心动魄的惊艳。
叶扬他一言不发，问：“生气了？”
言祈一滞，摇说：“没。”
“嗯。”两个人都冲得差不多，叶扬把花洒停，去拿『毛』巾。
虽然没说什么，言祈能感觉到，他委屈了。也不是第一天样，所以表现得很平静。
校园广播的音传进宿舍：“请参加第一组4x800米接力赛的班级到起跑集合……”
叶扬套上干净的运动服，言祈还没从浴室来，说：“阿祈，我先下去了。”
他是第一棒，言祈在最后一棒，可以晚到。
*
起跑。
周渠和沈青互相给对运动服背后别上号码布。
林嘉裕把手机调录像功能，左右张望着：“叶神和长怎么还没到？他们俩前一个项目早都结束了啊。”
沈青寻思他们可能一身汗先回宿舍冲澡了，往那向一望，果然看叶扬往边走来。
“喏，叶神不是来了。”
林嘉裕也看过去：“长呢？他们没一起？”
周渠也猜到他们去干嘛，接话说：“他们肯定回去冲澡，进浴室得分个先后吧，长最后一棒估计晚来。”
沈青闻言，叹了口气：“怎么不一起洗呢？”
林嘉裕：“是啊，一起洗多快。”
周渠：“……你们脑子到底都装些什么。”
叶扬走到近前，周渠找他的选手号码布递过去。
抬眼看清叶扬的脸，一愣：“叶神，你儿……”
他指了指下唇，问：“怎么回事，磕破了？”
沈青跟着一看：“我靠，还在流血！”
林嘉裕赶紧从口袋『摸』包纸巾，抽一张递过去。
叶扬不在意地接过纸巾摁两下，把号码布往沈青手里一递：“帮我别上，谢了。”
沈青感觉个任务有：“要不还是等长来，他给您别？”
叶扬眼神微黯：“他第四棒，晚下来，你别吧。”
“成。”沈青也不多话，走到后给他别上了。
边别边吹彩虹屁：“叶神，您背肌怎么练的？太结实了，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叶扬一直觉得沈青神神叨叨的，听他么夸也没搭茬，只低低笑一，走到起跑线前就位。
“啊啊啊啊叶神加油!”
“卧槽我怎么觉得叶神今天看起来有不一样！更帅了哇哇哇!”
“——砰！”
发令枪响。
叶扬爆发力极强，刚冲起跑线就把其他选手甩在身后。
并且将差距迅速地不断拉。
跑道边呐喊助威夹着一连串的尖叫，人鼎沸，吵得几乎听不清说话。林嘉裕四下望望，食指堵着耳朵冲沈青吼：“长怎么还没来！”
沈青吼回去：“放心！长最守了！不迟的！”
仿佛是要打他的脸，一直到第二棒周渠接棒，言祈还没现。
叶扬第一棒就把差距拉了半圈，周渠保持得很好，没进一步拉，但也没被追上。
沈青眼看要去准备接棒，也忍不住嘀咕一句：“长还没到，要不我跑慢？”
儿林嘉裕倒是听了，边举着手机录像边问：“你能不能行？还带放水的？”
沈青嘻嘻道：“个玩笑，马上让你识识什么叫追风少年。”
“别贫了，赶紧去吧，周渠都要到了。”
沈青迈腿往外走，在起跑线前就位。
他平排在队伍末尾，除叶扬和言祈是班里最的，长胳膊长腿，论速度比周渠还要快很多。
一接棒，“蹭”地一就蹿去，把原本半圈的距离直接又拉好几米，后边的人望尘莫及。
在其他跑道等候的第三棒脸上都『露』绝望的表情。
只能强打起精神竞争小组第二。
沈青跑得太快，林嘉裕更着急，边举着手机边四下看，终于看言祈排人群挤到前，拿起号码布转过脸，自己给自己别上。
然后很快地走过来把一小瓶喷雾塞进林嘉裕手里：“帮我拿一下，谢谢。”
说完就跑去，正好接过沈青递来的接力棒。
长在，没意外，沈青把棒递完给他都不用继续看，扶着腰离跑道，看林嘉裕低盯着手里的东西发懵。
“看什么呢？”
沈青把喷雾接过来瞧了瞧：“西瓜霜？”
林嘉裕说：“长的，他让我帮忙拿一下。”
沈青翻到后看了下用途，悟了：“是给叶神买的！”
林嘉裕表情梦幻：“哇……”
俩人凑到一起，兴采烈地给瓶西瓜霜拍照。
——言祈冲过终线。
二一班以领先一整圈的成绩，毫无悬念地拿下4x800米接力赛的年级第一。
他走回二一班的人群前，瞥叶扬拎着瓶矿泉水要往外走，两步追上去，拽住胳膊把人带到林嘉裕他们跟前。
看言祈拿回来一瓶西瓜霜，叶扬怔了一下，问：“你刚去买的？”
“嗯。”言祈轻轻摇了摇瓶身，把他脸掰过来，对着下唇的伤口喷得很仔细，边问“疼吗。”
叶扬懒懒地笑了，耷下眼：“疼。”
旁边沈青忍不住『插』嘴：“叶神你是磕哪了？破么厉害。”
叶扬还没，言祈淡道：“磕我牙上了。”
.